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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闻骆挑眉:“什么关系你不清楚?”
    明栖反讽:“互相讨厌的关系?”
    闻骆脸色微沉,语气也严肃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回忆什么东西?
    明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他嘴角露出一点玩味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掀开了西装外套的口袋,然后掏出了一个红通通的小本本。
    方方正正,毫无折痕。
    明栖愣愣地问:“什么东西?”
    闻骆朝她瞄着嘴型:“结——婚——证——”
    ???
    结婚证!!!
    这冲击实在太大,明栖震惊地睁大眼睛,几乎放弃表情管理。
    闻骆一脸惫懒地将结婚证翻开,将印着钢印的那一页递到她的眼前。
    “想起来了什么关系了吗?”他一字一顿:“夫、人。”
    明栖:“……”
    经过刚才的闹剧,很多人的目光已经胶着在了明栖身上,再僵持下去,恐怕关于闻骆明栖结婚的消息明天就人尽皆知。
    明栖咬了咬牙,一把夺过结婚证塞进手包里,拉着闻骆匆匆离开。
    *
    江城的夜晚,褪去浮华的城郊隐现颓然,像是蛰伏中的猛兽。
    天空悬着一盏新月,空气里透着些许寒意。
    明栖走出展厅,风声吹过,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闻骆瞄了眼她,体贴地脱下大衣罩在她的身上。
    明栖眼皮颤了下,开口道:“我们分别开车回去。”
    闻骆:“嗯?”
    本来就没有感情的两个人,非要住在一间房子里相看两厌,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愉快么。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明栖决定半路溜掉。
    她内心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还是给闻骆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自己开车来的,把车子停在这里怪不好的。”
    “没事,”闻骆也笑,眼尾勾深,深邃的眼里有些戏谑:“我没开车来。”
    明栖:“?”
    “明泽送我过来的。”
    “那明泽呢?”
    “明泽先走了。”
    “他临走前祝嘱咐我,务必要把他妹安全带回家。”
    明栖:“……”
    闻骆从她手里接过钥匙,挑了下眉:“走吧。”
    明栖嘴角那点漂亮得体的笑容迅速消失,踩着高跟鞋,缓缓上车。
    *
    一路无话,车子平稳驶进栖止别墅地下停车场。
    刚一停稳,明栖就飞快地下车,等都没等闻骆一下。
    不太明朗的光线下,她黑衣黑裙,束着一把极细的小腰,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有雪白的脖颈上绕着一圈珍珠项链,在暗夜里散发着勾魂的细腻光泽。
    闻骆喉结滚了滚,哑声叫她:“七七。”
    明栖头也没回,不耐烦地顿住脚步。
    闻骆往相反方向指了指:“电梯在那边。”
    “……”
    明栖面无表情地转身,从闻骆身前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过。
    她腰背很直,走起路来腰肢轻晃,又甜又飒。
    议婚那会儿,明栖在闻骆送来的婚房选址中随便一指,就选中了这套坐落在江城北部山腰的别墅。
    可实际上她回来的次数估计都不比闻骆多,现在陌生得很。
    推开将军门,她没有好气地踢掉高跟鞋,顺手将手包扔到沙发上,一边观察别墅内部结构一边解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正恍惚,闻骆走上来淡淡地往楼上一指:“卧室在三楼。”
    “……”明栖翻了个白眼:“我是傻子么会不清楚。”
    她刚说完话,就感觉颈间一凉,闻骆的手指贴了上来。
    微凉,但柔软,触感带着电流似的,让人瞬间浑身发麻。
    “你……你干嘛?”
    闻骆没吱声。
    明栖偏头看他。
    他本身就是得上天眷顾的长相,骨骼分明且有力量感,五官精致,桃花眼、薄唇。
    少年时穿宽大的校服,是银鞍白马渡春风的少年郎;如今经历过红尘淬炼,多了几分深沉和锐利,用关佳意的话来说就是“无数少女前仆后继沉沦”的长相。
    脖颈上触感一松,冰凉的珍珠顺着肌肤滑进闻骆的手里。
    “不是么?”他握着项链率先上楼:“连项链都解不开。”
    没头没脑的一句,明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
    ——我是傻子么会不清楚?
    ——不是么,连项链都不会解。
    这人怎么这都要拖延时间趁人不备反驳一下?
    明栖突然更气了,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今晚分房睡!”
    闻骆脚步没停顿:“你开心就行。”
    明栖:“……”
    两分钟后,明栖可算是知道闻骆的自信从哪来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房间落了很厚的一层灰,似乎整整两个月时间都没人打扫过。
    其他客房也是,唯一干净的卧室只剩主卧!
    “闻骆,你是狗么!”明栖站在卫生间门口,朝里面吼了一声。
    哗哗水声依旧,闻骆跟没听到似的。
    她刚要抬手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闻骆赤着上身走出来,水珠顺着平滑的肌肤纹理和肌肉线条缓缓下滑,逐渐隐没在劲瘦腰间的浴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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