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来讲,都会官升一级。但就实际来讲,如果从一个强势的市调往资源发育不良的地方,只是从职务上美名其约地升了半级,那么他的职位含权量反而是下降的。同理,换一个单位的平掉,也要看单位的含金量。
于是名单下来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至于州城,作为省会城市,它的人员升职调动更加敏感。
州城市长倒是确定性的高升,成为州城书记,现任市长则从京城空降而来,原属于京城某着名经济开发区的区长。
这般的任命,意味着州城未来是一个奋进激昂的未来。
省卫生厅这边还没消息,几个副厅每天都是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有个风吹草动地,简直会要了人的老命。
谢宁的表现一切如常,当然,私下的饭局也是愈发的频繁。
这天的国宾馆内,省委书记的秘书小张也来了,在座的还有财政厅的处长。
省厅的事大家不怎么谈,聊着更安全的话题,比如即将走马上任的州城市长。
“京城xx经济开发区下来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大家展望了一番,觉得州城市接下来估计会在新市长的手下,有一番腥风血雨。
“要我说,我还挺看好咱们的徐副市长。”
“那是,徐也是个经济上的激进份子,如果他还继续在州城干,约莫是少数中能跟上新市长步伐的副职?”
问起谢宁的想法,谢宁答得很保守:“徐市长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保税区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财政处的沉吟:“我看也悬,退一万步来讲,一位激进的市政一把手不一定跟同样激进的副职合得来。”
然市长就快来州城上任了,也没见徐怀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他没在名单上,便意味着还要在原职站岗。
这天李东办公室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两人在里头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几个人瞄头往里看,就见州城有名的企业家郑志红,气哄哄地从里面出来。
谢宁已经在内线电话里听卫琬讲了,前一秒挂了电话,李副厅后脚就进来告状。
“那个郑志红!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谢宁放下文件,笑意盈盈地:“怎么了?”
李东道:“他不是想拿省城连锁药业的经营权吗,这涉及到药物器械等各方面的供给,我说他不够资质,还批评他想搞地方主义垄断,他呀!以为自己的后台足够硬呢!”
谢宁哦了一声:“后台?他什么后台?”
李东嘿嘿笑了两声:“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谢厅您真不知道啊。”
谢宁:“老李啊,现在是敏感时期,捕风捉影的事我们不说,没有证据的言论对谁都是损害,你说呢?”
郑志红最近过得很不好,如今手上资产最重的项目都在保税区,住建局不知怎么盯上了他,对保税区的两个工程项目严格审核,几个部门的公职人员天天上他公司查账、查资料清单、查是否有虚假分包商。搞得公司人心惶惶,各路合作伙伴更是见到他就跑,资金处于严重短缺状态。
资金缺口再不补上,他即将面临破产的败局。
找中建集团那边要工程款,人家更不放款。
郑志红急得没办法,给徐市长打电话,打了几个才接通。
“保税区的项目可是您亲自批的,中建集团那边这么干,也太不给您面子了!”
徐怀语调淡淡地:“郑总,中建也是为了预防资产损失,只要你是干净的,款子很快就能补上。”
郑志红愤怒地挂了电话,好多话他不能直接喷出来,当初要他来保税区搞工程,什么都好说!现在面临换届,怕屁股不干净,干脆把他甩一边了?
想来想去,还是不敢跟徐怀闹翻,迂回策略下,终于约到了徐市长的夫人赵月云。
赵月云很同情他,答应为他讲两句好话,话锋一转:“我这边,可能需要您帮我一个小忙。”
郑志红拍胸脯:“夫人您尽管说,但凡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办!”
赵莞尔:“真不用,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对于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办好了,我老公也会很开心。”
十月十号这天,纪委收到一份匿名检举材料。材料内容扎实,证据清晰清楚,举报省卫生厅一把在厅里乱搞男女关系,并且利用职权让女方火箭升职,完全可以定性为权色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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