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当时把谢厅最后句话装到心里面,再机灵点,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问题就在公关经理最后给她倒的那杯酒上。
他们怎么就敢呢?
也没什么不敢,她不是谢厅,顶多算的上小跟班,没地位没势力,就算真把事情说穿了,他们完全可以说是跟谢厅开个玩笑。
至于后半夜的事卫琬简直不敢多想。
起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大钊打内线电话进来时,她才意识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开机后手机上还有五十的电量,应该是帮她关机的。
大钊就在门口没进来,道:“昨天喝多了吧?还难受不?我叫人把饭菜给你送进来?”
卫琬脸上有些烧,昨晚给大钊发信息过来的却是谢厅,大钊多少知道点什么。
这个世界上就没人是蠢人,谁都不能小看。
他什么都没点明,还给她找理由,就是为了让她面子上好看。
卫琬十分领情,又看了看眼里纯粹是关心的大钊,他其实还算年轻,部队转业后过来给厅里开车。
一个司机都能这么圆融,她卫琬还能再扭捏么?
“我跟你一起去餐厅吧。”
大钊说好,就在走廊里等着她。
卫琬收拾好仪容,粉底图得比往常厚,还特意扫了腮红。
左看右看,镜子里的女人体面得很正常。
自助餐厅里,朱玲玲热情地起身,过来挽她的胳膊:“早上给你打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吶。”
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这次出来你可真值了,陪着谢厅忙进忙出”
话里全是试探,卫琬笑:“真别说了,我昨天肯定特别丢脸,领导也没照顾好。我还要朱姐您多多学习,朱姐可是厅里公认的公关人才。”
朱姐笑眯起眼睛来,很有风情,点点她的额头:“就你会说话!走,吃饭去。”
转过金碧辉煌的隔断墙,姚处长正跟谢厅坐一桌吃饭呢。
连人都没看清,就是一道模糊的侧影,卫琬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大跳起来。
越跳越用力,心里也很晃,晃得她不自觉地脚步就慢了一拍。
朱姐用力地拽她一下,凑到领导跟前打招呼。
姚处长呵呵地笑,道:“吃午饭哪?一起坐吧?”
朱玲玲打太极着说:“这不妨碍两位领导聊事情么。”
姚处长起身,给她拉椅子,压着她坐下:“大过年的聊什么工作?大家一起坐热闹,凑个气氛嘛。”
“您说是吧,谢厅?”
谢厅颔首而笑地点点头,很随意的样子。
朱玲玲大方地坐了,招手要餐具,又叫卫琬一起坐旁边了。
朱玲玲聊天就专往婚姻家庭感情上带,气氛一度十分热闹,姚处长特别捧场,欢声笑语不断。
“对了,小琬你过年没回去,你们家章丞没意见吧?”
卫琬剥下的动作乱了乱,坚硬的虾壳角不小心从指甲缝里滑过去,那里冒出一滴鲜血来。
短暂的紧张无措中,她感觉身旁的谢厅有扫过来一眼,但又不得不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很快拿了纸巾装作没事一样擦手,回应朱姐道:“不会的,他知道工作重要。”
她没把两人分手的事情点出来,一是觉得自己的个人感情生活实在不足以拿到台面上来讲,一是说给谢厅听的。
他们是下午四点钟的飞机,饭后休息一会儿就要出发。
大钊过来敲门,卫琬放他进来,给他冲了杯咖啡。
“姐,我要麻烦你件事。”
“嗯?你说。”
“我给家里带了点特产,但是我这会儿回不去,您能帮我捎回去吗?”
大钊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后脑勺:“谢厅改签了,我们可能还要待两天东西有点重,麻烦姐了。”
说完他就起来,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消毒水和几张创口贴:“谢厅让我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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