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隔了这么些年,自己来这儿上学和曾经来旅游玩耍的心情到底是不一样的。
B大建校历史悠久,不管是人文和还是自然景观都引人入胜。正是暑假,来这儿参观的游客也很多,特别热闹。
她和爸爸妈妈用一天时间把B大逛了一遍,在有名的湖和塔前拍照留了纪念。
剩下的几天,虞晩就和爸爸妈妈在B市玩。
酒店定的是一个大套间,虞晩有自己单独的房。
每天晚上洗完澡,她就趴床上和陆识聊自己今天又去了哪里哪里,吃了什么。
丹麦和这里有时差,虞晩这边是深夜十一点多了,陆识那儿才下午五点钟。
他才做完检查,耳边是小姑娘带着疲倦,却依然轻软喜悦的声音:“我今天和爸爸妈妈去爬了长城,人真的好多啊,爬上去我要累晕了。对啦,我还喝了豆汁。”
“之前来这里时我就喝过一次,今天再喝,还是觉得味道怪怪的,但是我爸爸和妈妈都觉得很好喝,等你回来了,我带你去尝呀。”
陆识笑着应,嗓音低而温柔:“好啊。”
病房里,护士还在整理仪器设备没走,等抬起眼,就看见陆识在讲电话。
她听不懂中文,可是刚才还一脸淡漠表情的少年这时唇角却始终轻轻弯着。
盛夏的晚霞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在他的眸子里,很亮也很温柔。
护士十分确定地猜想,和他打电话的,一定是他心爱的人。
“今天做了检查,情况一切都好,医生说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大,你别担心。”陆识温声宽慰。
虞晩坐在床上,她怀里抱着枕头,轻轻地,一下一下揪着边角:“那……万、万一要有什么问题,你也不许瞒着我。”
“就电视里经常演的,男主角做手术出了问题,就骗女主角说他不喜欢她了,还要另外带回一个女生,说自己变了心,然后男女主就各种误会啊虐心啊。”
陆识轻轻勾唇,语气调笑:“晚晚原来还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视剧啊。”
电话那头的小姑娘似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辩解:“我初中暑假看的,现在不爱看啦。”
转而认真严肃道:“我说真的,你别笑呀。不管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可你要是突然说不喜欢我了,或者要和我分手,我要难过死的。”
“你当时和我表白的时候答应我的,要一直对我好,绝对不会让我难过。”
她小气巴拉地翻着旧账,陆识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弯了弯唇,答应道:“好,我不会那样的。”
他想和她说话,可也知道她那边时间不早了:“快睡吧,你玩了一天了,应该累坏了。”
虞晩确实有些困了,她把床头的灯关了躺下,又把被子扯到身上盖好。
她翻了翻身,习惯性地侧躺着睡,手机枕在耳朵边,软声说:“那我睡啦,晚安。”
闭眼前,她忍不住又道:“陆识,我在B大等你,你要早点过来找我呀。”
怕睡隔壁的爸爸妈妈听见,她声音压得低低的,顺着电流传到陆识的耳廓。
似是最温柔的呢喃。
他笑了:“好,我一定不让晚晚等太久。”
*
八月的最后一天,温如和虞晏清要回去了。
虞父看着女儿,怎么看怎么舍不得,她从小到大都待在自己和妻子身边,现在大半年才能回一次家,还离得这么远。
温如也放心不下,担心女儿一个人在这儿受委屈,被欺负,或者过得不开心。
她嘱咐了一大堆,最后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们说,别自己憋在心里。”
虞晩笑着点点头:“妈妈,我知道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和爸爸不用担心我。”
又看向爸爸,撒娇的语气道:“就算我很久不在家,爸爸你也不许抽烟哦。我以后每次和妈妈打电话都要问妈妈的,要是你抽烟了,等我寒假回家就不给你带好吃的啦。”
虞晏清吃醋问:“只给你妈妈打电话,不给我打吗?”
虞晩噗嗤笑出来,马上乖乖答应:“当然也给爸爸打电话了,每个星期都打。”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虞晩和妈妈抱了抱,又去抱爸爸,挥着手送他们登机。
她打了个车,从机场坐到学校,到宿舍时都快晚上九点钟了。
报到那天虞晩是第一个到宿舍的,放下东西她就和爸爸妈妈住到酒店去了,因此今天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室友。
她拿钥匙开了门,里面三个室友都在,见门开了,齐刷刷看向她。
虞晩笑了下,大大方方地和大家打招呼:“你们好,我叫虞晩。”
她长得漂亮,可是五官柔和,没有攻击性,笑起来脸颊两边浅浅的梨涡,特别可爱。
三个室友也笑起来,纷纷自我介绍。
“你好啊,我叫陶乐乐。”
“我叫文静。”
“我叫林悠然,采集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个悠然。”
最后说话的那个女生说话轻声细语的,长得很秀气,一头黑长直,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是斯斯文文,很喜欢读书的样子。
取的名字也很有诗意。
虞晩坐到自己的位置前,把肩上背的小挎包放下,林悠然坐她对面,板凳一转,问道:“晚晚,你平时喜欢看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