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冰糖不放又不行,生鲜的杏子本来就酸酸甜甜的,加热之后酸味更加突出,不加冰糖调和,牙齿答应胃也不答应啊。
至于另一道雪霞羹,其实就是豆腐羹。
将荷花的花瓣剥出来,焯水之后垫在盘里,然后将豆腐切块,过水煮开去掉豆腥味,然后煮成豆腐羹,倒进荷花盘里,美名其曰雪霞羹。
别看好像挺简单,其实也有讲究,比如荷花最好选用颜色深的品种,否则焯水之后颜色变淡到近乎于无,也就谈不上什么霞了。
“喏,雪是豆腐,霞是荷花,雪霞羹。”宋青枝介绍道。
谁看了不说这群文人牛批,一碗豆腐羹都能吃出花来。
等摄影机关了,宋青枝问谌嘉树:“觉得味道怎么样?跟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谌嘉树吃着碗里的杏粥,想了想,应道:“一般,不是不好吃,是觉得……怎么讲,趣味大于味道。”
宋青枝听了直笑,“这也是文人菜的特点之一,充满了意趣,吃个境界。”
中午总不能只能这一点东西,说笑几句之后,宋青枝问大家要不要吃粉,说屋里还有之前买的几包螺蛳粉没吃完。
谌嘉树刚吃了酸酸甜甜的粥,听到螺蛳粉这种又咸又辣的东西,忍不住眼睛一亮。
宋青枝看向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人两只眼睛,一边写着“想”,一边写着“吃”。
那就煮吧,四个人,煮三包也够了,再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食材能放进去的,蔬菜、牛肉丸、午餐肉,哦,还可以来一个荷包蛋。
没多久螺蛳粉里酸笋独有的那种酸臭味就随着热气涌出了厨房,本来在张望的月亮转身一溜烟就跑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臭的。
但是嗦粉的人会很快乐,窸窸窣窣的嗦粉声此起彼伏,沾满红油的汤汁吸入口中,不小心的话还会被呛一下,甚至辣得喉咙有点痛,但是又舍不得放下。
只能赶紧吸一口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豆奶,淡淡的甜味和冰凉的温度会瞬间将人解救出来,然后再继续感受那份辣,乐此不疲。
一直到吃完了,捧着豆奶吸溜的时候,谌嘉树才回过神来,对宋青枝说了句:“这么刺激的食物对胃不好,我给忘了,咱们以后少吃,一个星期吃一次就够了,行么?”
宋青枝:“……”真的,如果螺蛳粉是个人,会说话,肯定会说你不要脸,提起裤子不认人:)
她有心不理他,但对上他眼里认真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点完了才在心里腹诽,不会以后她都会这样吧?
被他看着就晕头转向了?这不是昏君么?!
谌嘉树见她听劝,又高兴起来,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步消食?”
宋青枝一愣,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你认真的么?”
“咱们拣有树荫的地方走?”谌嘉树又提议道。
总觉得他好像对散步这件事有点执着,宋青枝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索性应道:“那我带你去小河边走走好了。”
“好啊!”他应了声,立刻就站起身来要走。
看着他们一起出去的背影,张莹莹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种感觉她隐隐约约的,已经存在大半天了。
“哎,邓滨,你说……青枝姐跟谌医生,是不是在一起啦?”
邓滨正收拾东西呢,闻言扭头朝门口看一眼,哦了声,“在一起就在一起呗,好事儿啊。”
第六十一章 原来都是为了小红花。……
经过多年的新农村建设,南山村的村容村貌早就不是宋青枝小时候记忆里的那种土砖房沙子路。
随着经济发展,又有外出工作的村民回来翻修盖房子,村里早就家家户户都住上了漂亮整洁的小楼房,家家的小院子都打理得干净整齐。
“你家那样的砖瓦房,倒少见些。”谌嘉树一边走一边看,然后和宋青枝说着自己的发现。
宋青枝点点头,“其实早些年我读大学的时候,奶奶就说要把原来的房子推了建楼房,起码上下两层。”
“本来都画好图纸准备动工了,我突然间想拍视频,觉得保留原来的建筑形制更有特点,拍起来更好看,所以就……”
谌嘉树听到这里,有些惊讶,“老太太居然也肯同意?”
宋青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点点头,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老太太真的是很没原则宠孩子了,简直是溺爱。
“幸好这两年还算有点起色,不然真对不起她。”
“现在种花的地方,以前也是种花的?”谌嘉树好奇地问道。
宋青枝摇摇头,“哪儿啊,以前那块地都不算我们家的,不过几十年前农村没这么讲究,谁家里穷,就在门口开一块地种菜,时间一长那块地就成了自家的,我们家也这样。”
“以前就是种点菜,后来杨家菜开了嘛,要用菜,老太太信不过外头的,觉得农药和化肥用太多,吃起来发苦,就雇了村里的杨叔两口子帮忙种菜。”
“再后来,有机蔬菜开始推广,老太太觉得这个不错,贵是贵了点,但有质量保证,就不种了,这块地就开始长杂草,那么高——”
她说着,用手在自己腿上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