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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禹暗自思索道。
    “难道它就真的那么怕,半夜敲门的那个怪人?”
    还没等沈禹思索出头绪,外面一片死寂的楼道内,终于又响起沉闷的拖拽声。
    沈禹两人精神一振。
    来了!
    拖着棺材的怪人,照例来到他们门口,开始坚持不懈的敲响房门。
    房门一旦敲响,窗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沈禹还是像之前那样,俯身在门口,从门缝观察门外的景象。
    这次出现在门外的脚掌,依旧被冻得发青,但是却并没有裂开的伤口,反而肥胖而臃肿,脚趾甲上面,甚至涂着红色的劣质指甲油。
    窥探着的沈禹,微微震惊的睁大眼睛。
    不,不对!
    现在出现的,是一双女人的脚。但是昨夜,出现在门前的,明明是男人的脚掌。
    两次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怪人?
    但无论是哪个怪人,身后全都拖着一口小小的棺材。
    在一旁同样观察的佚名,在短暂的思索之后,突然掏出一柄刀刃。
    雪亮锋利的手术刀,正好适合被孩童拿在手中,锃亮的刀身,仿佛是一个狭窄的镜面。
    他将手术刀凑到门缝下,借着刀身的反光,一窥门外的全景。
    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微微闭着眼睛,就像是傀儡一般,神情呆滞的站立着,肩上扛着麻绳,拖拽着身后的棺木。
    这个女人,沈禹两人不久前刚刚见过。
    正是白天让他们进门打扫卫生的公寓住户。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佚名小心的转动着刀锋,从另一个角度,窥探向女人身后的棺木。
    非常小的一口棺材,以成年人的身量根本挤不进去,上面的图案十分华丽,没有棺材盖,里面坐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小婴儿从棺木中露出一个脑袋,浑身通红,五官皱巴巴的,看起来比刚生下的婴儿还要丑,身体也比普通婴儿更小,身上还沾黏着血迹和羊水,肚子上的脐带也没有剪掉。
    婴儿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后轻轻叩动棺木。
    然后,神情呆滞的公寓住户,便停止敲门,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赤着脚,拖着沉重的棺木,艰难挪动着,渐渐消失。
    等到一人一婴走之后,沈禹两人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之前我们有一点推断错了。”佚名突然说道。
    “外面夜夜敲门的怪人,不过是一个拖动棺材的工具人,就算是每夜一换,也没什么不同。”他皱着眉头,说道。
    “但是棺木中坐着的婴儿,才是主导者,也是窗外的怪物害怕的原因。”
    第6章 血色公寓(6)
    深夜,西楼。
    花臂男倒在房间内,埋头呼呼大睡,鼾声响彻房间。
    而他的小弟黄毛,却显得有些心惊胆战。
    “大哥,咱们就这么睡着了真的好吗?我听那些人说,他们经常在夜里听到窗外有动静,还听到敲门声!”
    黄毛担心的问道。
    半睡半醒的花臂男,伸手挠了挠自己油腻的光头,然后不耐烦地哼哼道:“你操心什么?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黄毛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可是大哥…咱们两个以前小偷小摸、入室盗窃什么的,也不算是没做亏心事,这万一……”
    两人都是职业惯偷,有时也欺负一下小学生、收点保护费,这次就是想来小区里面踩踩点,找好下一个盗窃目标,谁能想到这么倒霉,稀里糊涂的被卷了进来。
    “你快别给我丢人现眼了!”花臂男拿出大哥风范,张口骂道,“那些人危言耸听,都是因为胆小怕事,所以一惊一乍,自己吓唬自己。”
    “你跟我在一块,怕什么?赶紧睡,老子累一天了!”
    哼哼着,花臂男又嘟囔着睡着了:“王八羔子,瞎特么操心……”
    眼见自己大哥又睡了,黄毛不敢再嚷嚷,只得打了个地铺,自己嘀嘀咕咕的缩进被窝里:“你累个屁!活都是我干的…老子擦了一天的窗户,累得腰酸背痛都没说话,你啥都没干嚷嚷什么?”
    他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背地里小声骂几句,骂骂咧咧的也沉入梦乡。
    到了后半夜,黄毛在睡梦中,觉得耳边有点嘈杂的声音。
    竜竜窣窣,像是头发丝摩擦地板的声响。
    他在梦中嘟囔了一声,转过身继续睡觉,谁料手掌却触碰到一截冷冰冰的东西。
    光滑冰凉,触感也像是女人长长的发丝。
    黄毛一个激灵,顿时醒了。
    朦胧的月色,透过窗户浅浅的洒下。
    借着这点微弱的月光,黄毛看到房间里原本粉色的墙壁,好像在不断变换扭曲着。
    头发一样的血丝,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从墙壁上延伸出来,冰凉凉的滑过他身边,直奔床榻而去。
    而睡在床上,并且一直打鼾的花臂男,此时也没了动静。
    房间内一片死寂,连一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
    血丝安安静静的绕过不知所措的黄毛,不断穿透进花臂男的身躯,一层又一层的缠绕上去。
    很快,床上便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茧”。
    黄毛瘫在地上,两股颤颤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裆裤湿湿的,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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