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惯有的温柔浅笑,“上次少爷跟我赌气,反而叫你受了惊吓,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话不多,贴心是足够的。
贾斐却被唤醒另一件更瞳孔震荡的记忆。
沈绪过分得让靳博安吃他的手指。
靳博安并不像以死屈尊的人,可他并无反抗的迹象,甚至在被掐住下颌的瞬间喉咙翻滚到不停吞咽,长睫毛颤抖得如同待宠的雨蝶。
如此令人呼吸紧.窒的记忆让贾斐有些不快,感觉心里的暇白被龌龊玷污一般。
他以前对沈绪确实抱有好感。
如果那天没有看见那一幕荒唐的话。
贾斐幽幽说:“我一直以为沈绪只是个长大不大的孩子。”
但孩子才会无忧无虑地做出最残忍的事情。
他以为靳博安在听。
结果对方的视线全部被一幅日本的浮世绘所占据。
浮世绘缺少艺术技巧,多以声色犬马的靡靡画面为创作源泉,是典型的柳巷花街艺术,多含放荡之意。
眼前的浮世绘被称为世界十五大禁画之一,被历史以极其羞耻的观念掩藏了上百年,才与近几年被争相邀请至世界各地有名的艺术馆内展出。
因为是木板印刷,线条边缘不够婉转而粗糙,人物形象略显板刻。
然而这副禁画略有不同,画中的少年拥有妖娆的体态与洁白的肌肤,以非常放骸的姿势半躺在榻榻米之上,在他四肢缠绕着一条艳红异常的海乌贼,少年雪白的肌肤在触腕的捆索下形成扭曲的形状。
而少年与海乌贼紧紧相贴,白与红的碰撞下,少年带着窒息的苦恼与歇斯底里的喜悦。
就,很像一个人。
靳博安暗自笑了一下。
贾斐则对这种禁画并没有多少好感,是艺术家放大的恶趣味,或是向禁欲规则的宣战,他都不想了解。
试着拉住靳博安的手臂,轻声说,“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两人前脚一走。
沈炮灰与贾炮灰接踵而至。
两个人沿着前者的脚步鬼鬼祟祟跟了近一个半小时。
贾行川不屑道,“别看靳博安啊平常老实得像个公子哥,最tm变态了,居然让我哥看这种垃圾。”
“他是不是真对我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啧啧,这些画真伤风败俗!”
沈绪早口干舌燥,艺术馆里不准携带饮品,也不能随便拍照,听见某人汪汪汪汪,不由反驳。
“靳博安看没看过我不知道,但是你看过的胴.体没有一百起码有五十吧?”
你要真喜欢你哥,就把贞操裤穿上。
不要心里是纯情罗曼史,身体却诚实得在放纵。
不知道沈绪的心里感应是不是传达到了贾行川的粗神经。
他不叫了。
只是狠厉地瞅着贾斐抓住靳博安的手肘,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令他饱受打击。
沈绪也乐得安静,抽时间瞧瞧安全墙里展出的画作简介,提高一下眼界。
最后越走越慢,估计是贾行川看不过眼,心痛导致腿疼,拖拖拉拉,就让前面两个人走得无影无踪。
沈绪问,“喂,还跟不跟,我的报告写不完……”手指了墙上一幅抽象画,“我的专业课教授把我的头能拧成这个形状。”
贾行川回魂了,“沈绪,你不是喜欢靳博安到神经过敏吗?”
你变了!
沈绪把艺术馆发的导游册叠得整齐,装进外套兜里,“这不废话,我超级喜欢博安哥哥,爱他爱的恨不能掐断你哥的脖子。”
一段内心独白毫无灵魂。
拜托!
他作业没写完,有什么权利维持傲娇人设?
贾行川怪异地看他一眼,陡然又恢复之前的野狗攻形象,扯住沈绪的外套,“不行,我不能收留你,我得把你送回家去。”
沈绪叫道,“那我作业还在酒店呢!今晚再住一晚呀!”
起码等到爷爷主动接他回家,他才能提出价码的说!
贾行川专断独行二十载,但凡认定的事情和人都是一口气冲到底的。
“我算想明白了,靳博安脖子上的狗绳子就是你,你给我回去把姓靳的看牢,他敢弄我哥一下,我弄你十次!”
.
沈绪偷偷溜进沈宅的时候注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
大家都不在家。
很好。
作为一个傲娇小少爷,不忍到爷爷求他回家,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的。
沈绪才不想管贾行川那个神经病。
作者把这种人创作出来,就是为了水文的时候拉出来充字数的。
他大概摸了摸原主房间的保险箱,里面放着爷爷完全不知道的小金库。
人帅自有天帮。
原主还是放了几万块在保险柜里的。
沈绪提出个书包,装了钱又把睡衣和换洗衣物分别揣几件,扭头就走。
才到房间的门口,就被黑色的身影不偏不倚逮个正着。
靳博安早回来一步,等着瓮中捉鳖。
他迈一步,沈绪退后一步。
沈绪怒不可遏,“让开。滚!”
靳博安竭力保持着微笑,其实根本没笑,“少爷,有话好好说,爷爷这几天心脏不舒服,估计是去医院检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