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吃喝玩乐的沈大少爷突然开窍了,这令沈庭学更是高兴,无论开出什么条件都是准许的。
可能被沈绪耽误了几天课业进程,靳博安连续两天回来较晚。
但是无论多么晚,沈庭学都叫他先进自己书房一趟。
沈绪挡不住好奇心作祟,悄然开启靳博安校徽里的监视器,偷听一下两人的小秘密。
刚开始爷爷只是询问男主的学业进度,一大堆专业名词听得沈绪昏昏欲睡。
第二次就开始讨论靳博安的人生理想。
沈绪知道男主不论如何抉择,未来的人生都是走在康庄大道上,活脱一个銱神在世,干花花开,干车车爆胎,总之干什么都会得心应手,一片辉煌锦绣。
等第三次的时候,沈绪则听得不那么认真了。
大约还是围绕那些人生规划的深远主题,靳博安说了好几次“是的。”“我愿意。”言辞坚定到宛若在牧师面前许下一辈子的婚姻承诺。
最先回到沈宅的是从国外匆匆赶回的大伯,沈琦君的性格温吞,因为奶奶去世的早,跟许多家庭中的长子一般,他对弟弟们的呵护更多来自对生活的体恤。
成年后反而因为弟弟们都更有出息,便疏远起来。
沈琦君的妻子是外国人,两人在国外拥有自己的牧场,生活富足无忧。
这次因为沈琦君经营的牧场要接待特别重要的贵客,所以妻子与孩子都滞留在国外没能按时回来。
但是给大侄子带来的贺礼是非常丰厚的。
沈庭学显得挺高兴,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接着是沈雅辰。
礼物买不买遑论不谈,单凭看见他出现,沈老爷子的态度明显转冷淡一些。
主要是沈绪,每次看见亲爸的身影从东边出现,他就像灰溜溜的小耗子从西边逃窜。
直到沈绪路过书房,听见老爷子在里面大发雷霆,责问声穿透门板。
“告诉樊丽丽,小绪是我最亲疼的孙子,是老沈家第一棵嫩苗苗,她身为一个母亲,如果不能参加儿子的生日,就叫她永远滚出沈家!!”
虽然脑海里对原主母亲没有多少描写,不过沈绪听见爷爷这两句话倒是有些开心。
原主虽然有很多缺点,爹不疼娘不爱,但还是有爷爷关爱着他。
算是不幸人生中的仅存的一点庆幸。
没能等到三叔沈斯凯赶来,沈绪第二十个生日Party如期举办。
在华国,男孩子的二十岁生日往往比十八岁更为受重视,一是为了纪念男孩脱离稚涩的少年期,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一方面是因为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或嫁或娶,即使在学校就读期间也可以成婚。
靳博安的二十岁生日过得潦草,他也不喜欢太隆重热闹,拒绝沈庭学的提议,却比沈老太爷更为重视少爷的派对流程,在礼仪公司提交的方案中改了又改,以做到十足完美。
沈绪穿着一身骚粉西装出场的时候,竟最先被人群中徘徊应酬的男主给迷得一秒钟神魂颠倒。
不知谁说过,西装是绅士的利器。
靳博安的利器就是他自己。
单是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已把整个人稚涩的年龄掩饰殆尽,而如一位真正的鹤立鸡群的掌控全局者,已然初露锋芒。
二十岁的靳博安,是一颗灼灼其华的夜明珠,照亮了所有人的梦。
言笑晏晏的人群被男主优雅从容的气度迷晕了半晌,才陆续拔出爱慕追逐的视线,发现今天主角的到来。
服装越粉,骂人越狠,沈绪刻意装扮得粉嘟嘟的,可不是为了哗众取宠。
这是一种心理学上的凝离效果。
若非如此与众不同,他的风头就要被男主的气势湮灭,落在下乘。
果不其然,靳博安的眼神跳跃挣扎,主动站在了沈绪之后,甘当绿叶陪衬。
宴会的主次立刻分出高下。
从接待来宾,提供美食香槟,到乐队演奏暖场,靳博安在里面从容指挥,分寸不乱。
沈绪眉眼堆着甜腻的微笑,与爷爷在熟悉的面孔间处处打招呼。
到场的全是人精,知道沈庭学是在给读书的长孙提供机会结交人缘。
不过更多的人则是听闻了沈绪的不学无术,与一同出席的靳博安成为鲜明对比。
宴会中有人传说两个孩子有婚约在身,一夸夸一双,齐说沈靳二人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至于内心会有什么蝇营狗苟,自然不会傻到脱口而出。
沈绪的生日蛋糕特别给力,邀约的龙城五星饭店的顶级厨师专门订做的。
沈绪对着明晃晃的二十根生日蜡烛,透过火热的烛光看见沈雅辰自顾自地在美人堆里饮酒,全然不替原主祝福一下。
即使是陌生人也不过如此吧,何况是亲爹。
沈绪垂头轻声许愿:“请让我早点回家。”
靳博安不知听见没有,暗下中摸到了沈绪轻颤的手,扣紧了每一根手指,与少爷一同吹灭了蜡烛。
分切蛋糕则有专人安排。
沈绪长舒一口薄气。
豪门生活跟他脑海里yy的一点都不一样。
吃得好,穿得好,但累。
沈庭学环视四周之后,时机差不多成熟了,点头示意李学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