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原谅你的。”这么说着,羿宁却依然没有放开手。
燕煊哭笑不得地应下来,把他抱得更紧些,小声道:“那你方才说的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和我结契,再也不约束我,还管不管用?”
“闭嘴!”
*
后来,直到他们飞升。
羿宁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牵着他,燕煊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等他原谅。
时而欺负欺负天道家的小丫头,日子倒也过的寻常。
没想到飞升后,羿宁才如愿以偿,终于同燕煊过上了凡人人间的普通日子。
再后来,直到他们结契。
信物是两支剑穗,两颗金澄澄的橘子,还有两把并蒂而生的剑,一把叫过云,一把叫常明。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注]
燕煊笑着卖弄:“上仙可不就是月,我是托月的星星么。”
这人常常气得羿宁想改写当初书里的结局,却提笔忘字,次次戛然而止,而后被不知哪里来的小疯子扑倒进一方软榻中,只好作罢。
再然后,只剩春光挤入门楣,照在两支一黑一白的剑穗上。
直到墨迹渐干,直到故事写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有几个番外,都是甜的,无虐!!!!!
[注]: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月暂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车遥遥篇》范成大
第99章 阵法
“羿宁!你家那条蛇太可恶了,他晌午又故意浇死了我的花!”小丫头气冲冲地扒着门框往里面告状,没成想下一刻就被门后走出来的人掐住了脸颊,甚至颇为恶劣地扯了扯。
小丫头疼得直叫,偏偏打又打不过对方,次次都只能挨了欺负铩羽而归。
“那花本就是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花。”燕煊揪了揪她的小耳朵,忽然想起来在人间的那小丫头,在气人这方面两个丫头倒是有些相似,顿了顿,他又用力捏了把软乎乎的脸颊,低声道:“还有,是谁偷吃了我晒在外面的梅子?”
小丫头面上尴尬,假装没听见梅子的事情,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燕煊身边的小板凳上,气势汹汹道:“羿宁都说把花送给我了,你说的不管用。我要告诉羿宁你欺负我。”
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脚步声,羿宁正好和天道下棋回来,又是被杀的片甲不留的一天。
连燕煊和小丫头吵些什么都没注意,满心琢磨刚刚究竟是哪一步下错了。一不留神竟撞到了燕煊的身上。
“怎么了?”羿宁抬起头,见他脸上表情怪怪的,伸手揉了揉燕煊的脑袋。
燕煊轻哼了声,揪住小丫头的领子把她像抓住只小猫一样提起来,说道:“她把我给你做的东西都吃了。”
“唔……无碍,不是还做了很多吗?”羿宁依旧想着那棋局,眼前却被一团阴影猛然罩住。
“那是我辛辛苦苦为你做的。”对方板着脸,把小丫头关在了门外,恍若听不到小丫头在门外哭诉的声音似的,挡在羿宁面前。
羿宁见他如此,哭笑不得地道:“可她已经全吃了,你想怎么样?”
燕煊轻轻哼了声,说道:“以后你要多向着我点,那小丫头借你的名头狐假虎威,总来偷吃东西,还扬言要跟你告状。”
听他这般细细数落起小丫头的罪状,羿宁忍不住笑出声,说道:“好好好,我会告诉她,让她得了燕哥哥的允许才能吃,这样可以吗?”
和个小丫头也要争宠,幼稚不幼稚。
羿宁又有些想笑,忽然想起件事来,说道:“说起来,离开人间多时,也是时候回去看看甘儿她们了。”
燕煊在这里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看起来早就把甘儿忘了,但羿宁知道,燕煊每次都对那小丫头多加忍让,全都是因为对方像极了甘儿。
两个小丫头,要是能见面,应该能相处的很好吧。
“那便回去看看吧。”燕煊突然道。
羿宁颇为诧异的抬眼,说道:“你是说……”
“简单,贴张面具的事罢了,只要不多插手人间的事,天道那边不会说什么的。”燕煊俯下身子贴在羿宁耳边循循善诱。
果不其然,羿宁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着道:“可是……肯定瞒不过天道,还是知会她一声吧。”
燕煊冷哼了声,又想起来天道那本破书上写的事情,竟然满满当当都写满了羿宁被那两个畜生……虽说他也得福于此,但是还是次次都恼火得要命。
“不必了,我早同她说过,那女人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燕煊捉住羿宁一缕发丝嗅了嗅,是熟悉的味道,他有些满意地抱住羿宁蹭了蹭道:“她说下去之后要帮她做些事情,有几个人缘劫将至,叫我帮忙推一把。”
原来是这样,那羿宁就放心多了。
虽说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但终究没有朋友,寡寂了些。
既然能够下去,他们都欣然愿往。
半日后。
明光宗云清山上,虽然没有了羿宁上仙,但是外面流言都传,羿宁失踪那日天边紫云乍现,是飞升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