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谁吗?”陆鸩反握住简宁的手,真是,有点贪恋这温度。
“emm,”让你这么生气的人,还是个男人,简宁视线又从照片滑过,照片上的男人稚气未脱,抱着篮球笑容灿烂,额头绑着白色的发带,汗珠被阳光反射得有点晃眼,简宁看向身旁的人,撇了撇嘴,“我猜,应该是你的情敌!”
“啪”,陆鸩手狠狠拍到简宁的小脑袋上,“痛!”简宁委屈地捂住脑袋,一脸怨念地看着陆鸩。
“你脑袋里一天天都想的什么,”陆鸩桃花眼上挑,带着笑意,“再说我可不记得他见过你。”
“哈?和我有什么关系。”简宁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小声嘀咕。
“他是我弟。”陆鸩声音变得阴郁。
简宁眼眸垂了垂,她记得陆鸩说过他弟弟和父亲已经过世。
“节哀,”简宁咬着下唇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诶,等等,所以陆鸩刚刚的态度分明是讨厌照片里的人啊,“咳咳,”简宁手捂住嘴佯装咳嗽,“如果是你不喜欢的人,结果怎么都无所谓啊哈哈。”
“你说的对,”陆鸩嘴角上扬,拇指在简宁下唇瓣摩挲,“小简简真了解我。”
“哈?”简宁脸转向旁侧,撇着嘴,陆鸩的手指从唇瓣滑向脸颊,“你可别逗我了。”
陆鸩手卡住简宁下颌将简宁脸转回与他对视,“小简简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记得,”简宁眨巴眨巴葡萄眼,“你说过,他们是吸毒——”
“啊,”简宁张大嘴巴,惊讶道,“天,陆鸩,你莫不是因爱生恨,恨铁不成钢,卧薪尝胆,报仇雪恨吧?!”
陆鸩眉毛上挑,桃花眼弯弯,盯着此时此刻在他眼前脑洞乱飞的女人。
“天,”简宁砸吧砸吧嘴,摇摇脑袋,“友军啊,哥,我也是,特别痛恨这种做着违法乱纪害人扰人事情的人!”简宁无比诚恳地看着陆鸩,眼神真诚热切,一副知音相见的模样。
陆鸩嘴角上扬,慢悠悠拿起桌上的琉璃杯品了一口,舌尖伸出舔舐嘴唇,低下脑袋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小简简,你看”,陆鸩晃了晃手里的琉璃杯,“就是这种杯子,白色的粉末撒进去,很快,就会相溶,”陆鸩低低笑道,“你知道吗?”陆鸩食指猛地提起简宁的下颌,“我撕开包装纸把粉末撒到水里的心情吗?我现在都怀念那种感觉,释然又舒爽。”
下意识,简宁手抓紧衣角,颜面温度一点点褪去,“呵,”陆鸩手从简宁脸上滑下,扯起嘴角,睫毛盖住眼底的情绪,“小简简不是喜欢他吗。怎么害怕了?呵,真可惜,”陆鸩拿起琉璃杯,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本想让你看看照片里的人最后跪在我面前用注射器注射毒品骨瘦如柴的模样,或者说,你也许会喜欢他在监管人的追逐下从高层,”陆鸩举起琉璃杯,笑容不达眼底,“从高层跳下满身是血的模样——”
“别说了,”简宁手扶住桌沿,脸色有点泛白,“陆鸩——”
不是没有见过鲜血,桌沿的手愈发用劲,可是她恶心毒品,恶心陆鸩的每一句描述,照片上抱着篮球开怀大笑的少年难逃被毒品被哥哥蚕食的可悲命运,死亡是他最后的期盼,匆匆画下的句点由白色和红色绘成。
“呵”陆鸩脚步顿住,挺起腰,眼眸神色渐褪,嘴角上弯得有些凉薄,蓦地,左腿向尚还黑暗的楼梯迈去,背后是灯火通明的厅堂,是垂眸独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