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一阵浓烈的悲怆从林茵的心里涌了起来,不光何元辰头痛,连她自己的头都开始痛了。
不仅头痛,心里也很痛。
她可以想象贺勋当时是怎样的一种绝望的心情,婚姻破碎,失去了爱人,而他已经老去,再没有多少年华去等她再次出现,同时也没那个毅力再去忍受新一轮的痛苦。
所以他选择了结束。
他从她出事的那个山崖跳了下去,一了百了……他那样一个精明狡猾,骄傲尊贵的男人,经过时光的锤炼和世情的打磨,当时的那个京市里几乎没有可以难得住他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再努力一把,达到人生和事业的最
巅峰。
可是他放弃了,他选择了以最为直接和对自己最残忍的方式结束掉所有的一切!
林茵的眼睛有着湿,视线也有些模糊,若不是身边有旁人在场,她真想大哭一场。
贺勋肯随了她跳崖,那么就说明了贺勋和黎小舟之间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心里一直都爱着她,至死不渝!
他当时出国,或许真的是事出突然。也许,当他出国回来之后就已经原谅了她……
林茵沉浸在自己上一世的际遇里,悲不自胜,林爸叫了好几声,才将她从悲怆的思绪里叫了出来。
“你妈妈要带客人们去饭店,问你去不去。”林爸说。
林茵摇头:“不去了,我得守着店子。”
林爸又看向何元辰。
何元辰也摇头:“我也不去了,我头还有点痛,想休息一下。”
林爸点了点头,跟着林妈一起去了饭庄,招待宾客们吃饭和娱乐。
终于店里安静了下来,不管前厅还是诊疗室,都沉静下来。
角落里缩着的贺谦终于找到了机会,来到何元辰的面前,一脸的委屈,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低声叫道:“爸爸……”
何元辰看着贺谦那张让他很是眼熟的脸,头又开始疼了。
他确定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孩子,可是当这个孩子突然跑过来叫他爸爸的时候,他忽然就感到莫名的熟悉。
就好像在记忆中的某一处,他和这个孩子一起亲密的相处过一般。可是具体什么时候和这个孩子亲密相处过,他想不起来。
当他仔细去想的时候,脑袋就很疼!
没有旁人在场的诊疗室里,何元辰站起身,走到林茵的面前,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梦里的事情。”
林茵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收了回去,回答说:“不是我知道,是我瞎猜的。何总,在我去到你公司面试之前,咱们可从来都没见过。”
何元辰越发的不解了,既然从没有见过,那他那天面试她的时候对她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林茵不想再留何元辰了,省得贺谦对他生出依恋来。
她对何元辰说:“何总,如果没有旁的事情您就请回吧。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假如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贺勋,她一定会扑他怀里,好好的同他话一话相思。假如现在站在这里的事贺勋,贺谦怎么喊他怎么黏他,她都不拦着,可现在的这位是何元辰。
何元辰是KE总裁,是何家的继承人,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不过就是见了几次面的交情而已……
何元辰,不是贺勋!
她不能因为上一世的情愿就让这一世的事情乱套!
何元辰不解:“是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吗,竟惹得林小姐这样伤心和失态。”
这一世的何元辰,比上一世的贺勋还要精明!
林茵没说什么,他却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可林茵那几世也不是白活的,她快速的在眼角抹了一把,然后露出一抹微笑来,对何元辰说:“何总,真是抱歉,我刚才不小心想起了一位故人,所以有点失态。”
“故人?”何元辰又问,“是不是这个孩子的爸爸?”
林茵:“我的那位故人,和何总你一点都不搭界,你与其跟我扯这些,不如跟我说说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他爸妈对何元辰的到来很是意外,也就是说何元辰并不是她爸妈请来的,而她自己也没有请何元辰,那么剩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何元辰有事来找她。
何元辰这样金贵的人,如果没事,怎么可能会来她的这个小店。
果然何元辰说了:“你给的那药,我爸和我爸的朋友吃了都觉得很好。现在我妈的朋友也想要,让我来问问看,你那药怎么卖。”
林茵笑了笑:“我那药,可都是最最上等的药材配的,金贵着呢。特别是我第二次送给你的那瓶,一点杂料都没放,全部都是好料。”
何元辰:“难怪了我爸那个朋友直说药效不错,一瓶药在手,家庭医生都可以省了。”
林茵想着何元辰父母的朋友圈子里面,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人家一套衣服是十几万,几十万,外出吃个饭,一桌子怎么也得好几万。
所谓一分钱一分货,那都是些只买贵的不选对的富贵人,假如她的药卖便宜了,人家肯定觉得她的药有问题。
可是卖得太贵,人家有觉得她这个姑娘心太贪。
林茵这么琢磨了一下后,开口说:“我配的药,连癌症都可以治愈,用料非常的昂贵。一瓶,怎么也得一百万。”
本来她想卖五十万一瓶,可想想自己欠他的那一千四百万,就咬了咬牙叫价一百万。
要知道她的一支人参都可以卖一千三百万,这一瓶药下来,至少要耗费半只人参和小半株灵芝,一百万一瓶,其实算是公道价。
何元辰得了报价之后,回答说:“我预订二十瓶,钱明天打到你的账上。”林茵:“我买店面的时候欠了你一千四百万,这次的药款你可以少支付一千四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