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司徒宗风的修为,她看不透,两人起码差了一个大等级。
……
“陈伯,我回来了。”司徒白雪微微弯腰,对一名目盲的老人家说道。
叶寻欢仰头望去,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司徒”二字,烫金质感彰显尊贵身份。
“原是有客人来了。”陈伯虽然双眼全白,但却能准确地看着叶寻欢的方向说话。
他的背几乎要弯成虾状,很容易让人产生他是弱势群体的想法。
叶寻欢心下讶异,没有泄露多余情绪,只微微笑道:“陈伯好,小女名唤乌珑。”
“看来,小乌姑娘很受灵宠喜爱呐……”陈伯的语调没有平仄起伏,却非常入耳,头也顺着言语微微往下移。
哦豁,这陈伯绝不普通!不只是可可,竟然一下就看出了小赤的存在!这司徒家族连个扫地伯伯都这么厉害了吗!
“陈伯虽然年迈,但还是多句嘴,小乌姑娘天赋极佳,却是早夭之相。”
“陈伯看出来小女死里逃生了一回?”
陈伯呵呵笑了起来,语调终于有了起伏,继续不慌不忙说道:“小乌你心态倒是远胜旁人,此点极为难得,甚好、甚好。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问题了。”
叶寻欢眨了两下眼睛,笑而不语,陈伯也没有多说,拿起身前的扫帚去一旁扫落叶了。
两人在这一瞬,达成了某种默契共识。
司徒白雪去而复返,带了个身材削瘦,衣着灰暗的少年,对叶寻欢说道:“抱歉乌姑娘,阿娘突然唤我前去谈话。这样,先让阿羊带乌姑娘前去住处,你看可以吗?”
叶寻欢一下便看出这位叫做阿羊的少年没有半点修为,也就是说,他是个凡人。
他一直佝偻着背部,不敢抬头看两人。
叶寻欢无可无不可。
司徒白雪又匆匆离去。
阿羊低着头呆在原地,怯弱说道:“乌姑娘,请跟阿羊来。”
叶寻欢微眯了下眸,跟在阿羊身后,踏入了门槛,在空中最后一缕墨发消失在门后时……
白瓷青瓦墙角处,看起来羸羸弱弱的眼盲扫地老人,那双盲瞳竟慢慢恢复了奕奕神采,他脊椎悠悠直起,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漆黑的圆状物——圆状物发出咔嚓咔嚓微弱的声音,变幻成了一只微型蜂鸟,飞快扑棱双翅腾空远去。
“您这可是第一次对某个人感兴趣啊……桀桀……”
这是一座巨大的古宅,环境大方幽静,空气中的灵气比镇上浓了不少,叶寻欢这一路上没遇到几个人。
耳边传来练武比试的微弱声响,她抬眸望去,看到十几米外的练习场上,正有不少的年轻弟子穿着青白练习服正在挥汗切磋。
叶寻欢今日刚突破至炼气六层,那练习场上多数是炼气五层及以下的弟子。
她看了眼领路的阿羊,状似无意提起:“阿羊,你为何没有修炼?”
阿羊浑身一僵,声音惶恐:“乌姑娘莫打趣阿羊了,阿羊、阿羊不配……”
叶寻欢:???
修炼不就是逆天而行?
就在叶寻欢微微蹙眉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尖锐嗓音在后方响起,像一支淬毒的飞箭直直朝叶寻欢的后颈冲来
“哪儿来的废物,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竟敢大摇大摆走在我们面前?啧真是笑死个人了!”
叶寻欢还未来得及转身,那人就超越了她,气势汹汹地叉腰,对她蔑视冷笑勾唇。
来人一袭艳丽桃红纱裙,一头飞云斜髻,高高扬起下巴。
脸上还有婴儿肥,可是眉宇间的戾气却冲淡了她的可爱感,只教人觉得凶神恶煞。
“喂!我说你呢!哪儿来的阿猫阿狗?谁允许你进司徒家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司徒古宅的主人。
另一位高挑些的少女,在她身旁莺莺笑着,衣着发饰更是华丽,金光熠熠的步摇在阳光下刺目极了。
“九妹,喏,这不是你以前的奴仆阿羊么?被你赶了出去,就被发配去做些低贱的下人活了。”
婴儿肥女子嗤笑道:“指不定是阿羊在外面养的童养媳呢?瞧瞧这破破烂烂的衣裳,我前几天丢的衣服堆里好像有个相似的,不会是阿羊偷去了给童养媳穿吧?”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像个修道者,反倒是世俗界中为了争权夺爱变得刻薄扭曲的后院女子。
贪慕虚荣,玩弄话术。
但玩弄话术么,你要唠这个,叶寻欢可就来劲了啊!
阿羊满脸泛白,急忙摆手,越说越急:“不、不是的,乌、乌姑娘是、是……”
雪小姐三个字被打断。
婴儿肥女子更是来劲了,毫不给面子,直接打断阿羊,大声嘲讽道:“哟!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卑贱低姓啊!阿羊,我就知道你那眼光呀,也就那样了!但谁允许你私自带这种废物进司徒家的?!
说!你是不是想带人来偷藏书阁的那些人阶功法?”
第12章 十二
阿羊低下头双拳紧握,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司徒九兰这一定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这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别说司徒家族,任何一个修真家族,都最是忌讳偷窃功法一事,这是一个家族赖以生存的根本,是延续篝火的必备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