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不乐意的撇嘴,就会装。
“时欢,你干嘛呢?”时白温和的问道。
时欢背一僵,小心翼翼的退后几步,退到门口了,方才道:“妈,我就想傅老师了。”
陈又欢打开冰箱,侧头道:“时白姐,你要喝什么饮料?”
“白开水就好。”时白道。
陈又欢径自拿了杯酸奶,递给了时欢,“傅老师在房间,等下就出来了。”
“小孩子才喝牛奶。”时欢看着酸奶皱眉。
时白眼风一扫,时欢当即接过酸奶,“我是小孩,我就爱喝酸奶。”
噗嗤一声,陈又欢乐了。
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啊,之前见时欢的时候,多嚣张的一个小丫头?在她妈面前,乖的跟鹌鹑一样。
发现自己被嘲笑的时欢狠狠瞪了陈又欢一眼,奈何亲妈镇场,她不敢有过多的小动作。
陈又欢递了杯温水给时白,见她喝了一口就放下,忍不住道:“时白姐,你好像从来都不喝饮料。”
时白抬头看她,“还好吧,偶尔会喝。”
但其实喝什么没有必要,时白这人与普通人不同,她尝不出任何味道,所以什么饮料都无所谓。
“她只喝白开水,而且还特别变态,放芥末的白开水也喝的面不改色。”时欢在旁边道。
然而乐极生悲,只见时白的视线缓慢的转到时欢身上。时欢抱着牛奶就溜了,“我,我,我上个厕所。”
“噗,她挺有趣的。”陈又欢忍不住乐了。
“还是小。”时白摇头。
“才十一岁呢,时白姐你要求太高了。”陈又欢不赞同道,“这个年龄,还能闹腾几年。”
时白没有赞同她的话,只安静了片刻,陈又欢见她并不是很想聊孩子。跟以前有孩子就热衷于儿童话题的父母不同,陈又欢自然也没再提时欢的教育问题。
“时白姐,十几年前,你跟时阿姨一起去哪里了?”当时她的房子全都卖了,附近的人说她去一线城市了,嫁人了,移民国外了。什么理由都有,但具体没人知道什么原因。
“我妈那年生病了,胃癌晚期。她不想住院,也不像在医院走完最后一程,所以我就卖了房子,带她去旅游了。”时白用手摩擦着水杯,脑海里浮现出了几分过往,神色隐约有些恍然。
“那,阿姨她?”陈又欢小心翼翼的问道。
“旅游第三年,她就去世了。”时白神色不变,她喝了口开水,“死的挺安详的。”
“节哀。”陈又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道。
“没关系,我习惯了离别。”时白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陈又欢对时白母亲的印象也不深,印象中那是一个温和到软弱的女人。之所以觉得她软弱,纯粹是因为她有几个亲戚,总是惦记她拆迁分的房子。
当时时白不在,后来时白出现后,那些亲戚反而不见了。那些大人说时白是时阿姨在国外时生的孩子,没有带回来,长大后自己找回来了。
年幼的陈又欢已经有了一定的推理能力,她觉得肯定有毛病,但是跟时白相处了一阵子后,她就忘了有什么问题了。
本来按常理,两人应该会有几个回忆杀,但是,时白并不打算回忆也没有跟陈又欢提往事的打算。
“时欢她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陈又欢意外道。厕所喝牛奶,嘶,口味有点重。
“不用管她。”时白露出了几分笑容,但陈又欢硬是从她的笑容,看出了几分恶意来。这对母女,好像跟她认知里的母女截然不同。
“你当初说要给女儿取名时欢,没想到真的就叫时欢啊。”拾荒,看这谐音,这名字像话吗?陈又欢忍不住乐了。
“好听啊。”时白叹气道,“我本来以为我会有一个温柔可爱听话乖巧的女儿的。”
看你连续用了四个同义词,就知道你对你女儿的意见有多大了。
“哈哈哈,时欢很可爱的,就是活泼了点儿。”陈又欢讪笑道。
“哪里是活泼啊?过度活泼了。”时白摇头,过了一会儿问道,“对了,傅老师他,有空吗?”
“我在。”傅元荣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打开门道。他刚睡醒没多久,就听到他们在聊天。“时欢妈妈,我觉得,有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要谈一下。”他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对着时白道。
时欢从侧头冒出头,傅元荣看她一眼,忍不住道:“厕所味的牛奶?”
“我才没在厕所喝牛奶。”时欢当即反驳道。
傅元荣压抑着笑,忍不住咳了两声。
“我没有喝,真的没有。”见他不信,时欢急了,跑出来拿着牛奶怼道傅元荣面前道。
“坐下。”时白在旁边道。
时欢一僵,寻了个离时白最远的位置,然后坐下。
“我信你没喝。”傅元荣安抚的对时欢道。
时欢对他笑了,她最喜欢傅老师,他跟别人不同,只要她说的,她都信。她以前还想过让他当爸爸,结果人家结婚了。后来她又想,结婚了还能离婚呢,于是她就学妈妈给傅老师写情书。落款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