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同命相怜,陈尘看着萧楠感觉越来越亲切,最后两人干脆达成了共识。
萧楠:“如果陈小姐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陈尘伸出手,笑着说:“新朋友,你好,我叫陈尘。”
这顿相亲饭结束于萧楠科室的电话Call,走之前两人加上了微信,约好如果之后还有长辈的盛情难却之时,可以拿对方挡一下。
陈尘在到家之前,都有一种找到了同盟的感觉。
可是这种心情只持续到刚进门,就被秦枚的来电给打破了。
秦枚一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问:“你觉得对方怎么样?”
陈尘在路上已经想好了,既然两人决定合作,当长辈问起,就不能说太好,也不能说太差。
说太好了以后合作结束,要说处不来不太好收场,说太差,又不适合今后演戏了。
留点后路,日后好随机应变。
陈尘在玄关处换拖鞋,这双鞋的搭扣很难解开,她将手机扔在鞋柜上,开了免提回话:“还行吧。”
谁料秦枚说:“我觉得不行!”
“啊?”
怎么就不行了?这亲不是你让我去相的吗?
秦枚一贯冷硬的声音:“我听你钱阿姨说,对方过段时间就要出国了,这刚谈起来就是异地恋怎么行?”
“下回如果他约你,你找理由回绝了吧。”
陈尘想替这位盟友争取争取,因为她知道,没有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她妈不会收手的。
毕竟,像这种长相周正温文尔雅还通情达理的盟友不好找。
陈尘终于把鞋脱了,穿上了舒服的拖鞋,她拿起手机说:“他只是去培训,才半年。”
秦枚那边顿了一下,大概感受到了陈尘的反骨,不给她机会造反,直接说:“我会和你钱阿姨说的。”
陈尘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反正这种时候反驳她妈,没什么好处,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她妈发号施令的时候,闭嘴就行了。
咖啡喝多了,嘴里有股味,陈尘想喝水,举着手机去厨房,一边等秦枚先挂电话。
谁知,等来了她这通电话的第二个问题。
秦枚问:“对了,听说谢忱那孩子回来了?”
陈尘倒水的手一顿,磕到了杯沿,定了下神才说道:“好像是吧。”
“好像?他不是来你们华瑞了吗?”
陈尘在心里揣测她妈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喝了口水,含糊道:“嗯,碰见过那么一两次。”
秦枚没有追问下去,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有空带他回家吃顿饭吧。”
虽然谢忱和陈尘早已成年,甚至在社会上都已经摸爬打滚好几年了,但在秦枚的心里,没结婚就是还没长大,依旧是个孩子。
陈尘从初中开始,就被秦枚送到爷爷奶奶家住。
到了高中,谢忱被父母送回国念书,也借住在陈尘的爷爷家。
这么算下来,俩人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的关系。
陈尘从小是个会演戏的主,在长辈面前乖顺的像个知书达理的小公主,可一旦出了家门,就是个张牙舞爪的漂亮小丫头。
逃课,挑唆人打架,念书那会这种事没少干,掐得过人时就趾高气扬,一瞅打不过人家了,立刻哭哭啼啼地跑回去躲谢忱身后。
总之,那时候的谢忱,就是她的一块专属盾牌。
替她挡风遮雨,简直无所不能。
那时候的陈尘,天真的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未来的日子,他们会这样永远相亲相爱,一起走下去。
直到,他们偷偷谈起了恋爱。
争吵,冷战,疲惫,这些情绪轮流加入到他们的关系里,直到后来,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
从初中开始,母女俩相处的时间就变少了,所以秦枚对陈尘阳奉阴违的脾性,不甚了解。
陈尘对于“有空”这个词很有掌控度,于是态度很好地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
随后,秦枚就满意地挂了电话。
这边谢忱将车开进自己小区的地下车库,林锐把后座上收拾好的东西带下车,然后和谢忱一起走进电梯。
车库是地下一层,谢忱在电梯里按了两个数字,1和16。
林锐在一旁看着没多想,直到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林锐见谢忱没动,于是他也不动。
大约过了三秒,谢忱偏头问:“还不走?”
林锐一脸懵逼:“我走?我走到哪里去?哥,你不住这栋吗?”
谢忱伸手按住开门键,下巴朝敞开的电梯门微抬:“出门右拐一直往前走就是小区大门。”
林锐一脸不可置信,他竟然就这么被始乱终弃了???
林锐急道:“不是哥,我不配去你家坐坐喝杯茶吗?”
谢忱冷漠拒绝:“没茶。”
林锐退其次而求之:“白开水也行啊,我有点口渴。”
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他这过门而不被邀请进入,就显得太没面子了,他不允许自己这么不被待见。
因为长时间没关门,电梯发出“滴滴滴”地警报声,林锐好心提醒:“哥你先松手,电梯要坏了。”
这时候恰好有别的楼层的住户走进来,谢忱不得不松手,林锐才得以顺利进入谢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