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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太走后,谭琛说撺了个局,叫上了发小,要庆一庆柏大少重回S市。柏炀一口给回绝了,他在部队清规戒律地习惯了,对乌泱泱的酒吧实在提不起兴趣。
    酒吧之行只好作罢。柏炀说就在家吃,又顺手点了某火锅的外送。谭琛在一旁吹胡子瞪眼,阴阳怪气,“柏大少可真是适合居家过日子呢。”
    “那你别来。”柏炀睨了他一眼,把订单里的肥牛删了几盒。
    “去去去。”谭琛盯着柏炀把肥牛又加了回来。他掏出手机,把微信群名从“柏少的见世面之旅”,改成,“良家妇男的温馨居家日常”。改完,他还把手机在柏炀眼下一晃,柏炀哼了声“无聊”,任他去了。
    柏炀和谭琛回到家时,屋外已经停了好几辆造型夸张的跑车,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一群刚毕业不久的纨绔子弟。
    众人玩笑几句,便坐下吃饭。
    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吃得人面红耳赤。柏炀脱了夹克,随手往沙发上一扔。他单穿一件黑T,由于扔东西,手臂线条被崩得紧直,胳膊上的肌肉蓬勃且满富爆发力,小臂上几道深浅不一的淡粉色疤痕,又为他增添了几分不拘的野性。
    柏炀回头,就瞧见众人正色眯眯地盯着他。
    谭琛笑得最恶心,伸手就往柏炀的黑T上摸,“快让我摸摸兵哥哥的胸肌。”
    “滚。发\\\\情了就去找鸭子。”柏炀躲开谭琛的色手,拿起筷子吃东西。
    谭琛翻了个夸张的白眼,边上有人起哄,“柏哥哪儿能让你玷污,他还要为贺暮守身如玉呢。”
    “贺暮早都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一定呢,柏哥该玩还是能玩。”有人又应了句。
    说完,一伙人看向柏炀,期待柏炀的反应。
    几人都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对小时候那点事熟的不能再熟。柏炀自小就人狠话不多,打起人来更是拳拳到肉,毫不手软。男孩子们天生就崇拜暴力,一伙人屁颠屁颠地给柏炀当马仔,跟在柏炀身后找乐子。起哄贺暮的事,就是他们最爱干的。
    柏炀脸上没什么表情,照常涮菜吃东西。
    有人叹了口气,说,“要是六年前柏哥没去当兵就好了。”
    六年前,有人找贺暮的事儿,把贺暮放在心尖尖上的陆念和柏炀,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两人跟比赛似的,一前一后地为“白月光”报仇。柏炀下手狠,把对方打了个半死,奈何对方家里涉黑,扬言要卸柏炀一条腿。
    柏建国大怒,多年未着家的他,气哄哄地赶回家,不分青红皂白,在院里拿着皮带就抽柏炀。那天,全湘南别墅的人都看到,柏炀赤裸上身,后背被他爹打得血淋淋的,但柏炀硬是一声没吭。柏太急得直掉眼泪,拦都不住。
    后来,柏建国找了点关系,把高三的柏炀塞进了部队。逻辑简单,你家再牛逼,还能去部队砍人不成?
    粗暴又直接。
    柏炀夹了块肥牛,语气稀疏平常,“哪有那么多如果。”
    提到这事,谭琛便想到了陆念,他一拍脑袋,一个机灵,“阿炀,你让我查陆念在柏氏的信息,刚我一做猎头的朋友给找到了。陆念四年前一毕业就进了柏氏,前年年末做到的总监。听说,他手上还有柏氏的股份呢。”
    柏炀举起易拉罐,喝了口啤酒,眸色暗了几分。
    看热闹不嫌事大儿的人,一听到“陆念”这个名字就兴奋了,“是当初和柏哥抢贺暮的那个陆念?”
    谭琛点头,“你小子记性到好。”
    那人不解,“那他去柏哥的公司做什么?抢股份?抢地位?”
    谭琛摊手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有人想说,“凭他陆念也配?”但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刹住了车。
    当年,那个不怕死头铁的敢和柏炀作对?可陆念就敢。他们一群人打过赌,都说陆念会被柏炀揍死,但八年间,陆念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天天招惹柏炀,可愣是没挨过柏炀的打。
    陆念是有点本事的,陆念敢和柏炀抢贺暮,他就也敢和柏炀抢公司。
    气氛冷了一下,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这伙人心里想什么,柏炀清楚的很。他脸色微变,却又不置可否,继续吃东西。
    主角没回应,话题很快就被岔开,一伙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
    “叮咚”一声响,柏炀手机一亮,他扫了眼手机,上面是贺暮发的消息,他的神色柔了几分,放下筷子,刷脸解锁,查看消息。
    “柏炀,我听陆念说伯父走了,你还好吗?请你节哀,多保重。”
    没完了,又他妈是陆念。
    柏炀阴了脸,单手打字,另一手攥着易拉罐,“嗯,我没事,你也多保重。”发给贺暮后,他从纸巾盒抽了张纸,擦擦嘴角,看向一众好友,“谁认识好点的律师,帮我介绍下。”
    周围静了两秒,立马炸开了锅,“我靠!我柏哥牛逼!支持柏哥把陆念从公司赶出去,我哥牛逼!”
    椅子前脚翘起,柏炀单脚撑地保持平衡。他晃晃手中被捏得变形的易拉罐,抬手一掷。
    正中红心,易拉罐稳稳躺在垃圾筐中,不偏不倚。
    第3章
    翌日一早,陆念刚到公司,就听前台小妹们八卦道,“新太子爷柏总来了,阵仗不小呢。”左一句“柏总好帅”,右一句“柏总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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