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谦走进小区,正要刷卡上楼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很清脆,清脆到明谦以为什么东西碎了。
玻璃?
他下意识的转头,目光刚落到身后的地面上,一眼就看见了刷卡台下方的东西。
明谦走过去,蹲下后把东西捡起来。
一块玉?
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而且玉落地的时候声音有那么脆吗?这么薄的玉牌竟然没有被摔碎?
明谦没急着上楼,而是站在原地观察这块玉牌,没有穿孔,颜色纯白,虽然手感像玉,但又似乎不是纯粹的玉,在灯光下微微晃动的话,会随着角度的变化产生不同颜色的流光。
玉牌双面都有雕刻,明谦也分不清正反面,但其中一面刻得是一只狐狸,毛发纤毫毕现,但并不柔媚,反而凶相十足,狭长的眼眸透着凶光。
另一面则是明谦看不懂的符号,像文字,但又似乎不是文字。
可是能哪个住户遗失的吧。
明谦拿着玉牌上了楼,他已经累得不想再去物业了,明天出门找工作的时候再送到物业去好了,他没有时间找失主。
乘电梯上十二楼,明谦拿出钥匙打开防盗门,也没有开灯,就坐在玄关脱鞋。
马上又要交物业费了,还要交这个月的水电气,又是一笔支出,最近要是找不到工作,又得吃糠咽菜。
明谦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靠在柜子上,开始做中彩票一夜暴富的美梦。
就在明谦刚“梦”到自己中了彩票还完贷款的时候,客厅忽然传来了人声——
那声音怎么形容?就像一座旷日持久的冰山,冷清清的裹挟着凉气,却又十足地好听,像是金石玉屑相击,光凭脑补就能想象出发声的人该有多么俊美的长相,多么高雅的气质。
就是内容不太好听:
“还不滚进来?!”
“难道还要本尊来请你吗?!”
明谦一愣,他几乎是在瞬息间反应过来,他家被非法入侵了!
明谦惊得一把抓住了玄关旁边放着的棒球棒——这玩意买来就没碰过球,唯一的用处就是放在玄关镇宅,有机会就充当一下武器。
“谁!”明谦一手拿棒,一手拿着手机。
这时候就显出智能手机的垃圾来了,不看屏幕按不了键,还不如早年的按键手机,闭着眼睛都能打字。
明谦色厉内荏地喊道:“我跟你说,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要是现在出去,我不跟你追究。”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啊!”
果然人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
明谦拿着棒球棒,目光穿过玻璃隔断,落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明明室内没有开灯,明谦却就着从客厅落地窗外照进来的灯光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明谦愣住了——现在闯空门的强盗都得有这么高的颜值,和这么花里胡哨的装扮吗?
男人坐在沙发上,他有一头极长的银发,长直脚踝,反射着屋外的光,像一匹光滑的缎子,又像是倾泻而下的瀑布。
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广袖窄腰,长袍上有银线刺绣,和他的长发相映成辉。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那张脸和那双银色的眼眸。
明谦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哪怕是男明星的精修图都比不上。
飞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眼,以及高挺的鼻梁和一张薄唇,是纯粹的东方人的长相,像是丹青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有一种高冷的古典气质。
当那双眼眸瞥向明谦的时候,明谦没来由的觉得头皮发麻。
COSLPAY?
明谦紧紧抓着棒球棒,强自镇定道:“你走不走?我报警了!”
可他不敢低头去拨号打电话,就怕一低头被袭击,更何况他好歹也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跟人打架,他是不虚的。
男人偏过头,高颜值再次震慑住了明谦。
“吾名为幽。”男人似乎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眼里已经有了怒火,“你是我的新娘,拿那棍子对着我作甚?!”
明谦:“……”
看来这不是个小偷,也不是强盗,这是个精神病。
为了不刺激对方,明谦一边慢慢往客厅走,一边极尽温柔地说:“你从哪里医院出来的?我送你回去行不行?你仔细看,我是个男人……”
银发的男人冷哼道:“你收了本尊的聘礼,就是本尊的人,虽说没胸没屁股,但也勉强吧。”
明谦嘴角抽了抽:“你闯进我家,我还没说什么,你竟然嫌弃我没胸没屁股?”
银发男人哼道:“算了,你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凡人,你手里那渊冥玉牌就是本尊的聘礼,本尊命定的新娘才能看到拿住,你虽是个男人,本尊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明谦觉得对方是表演型人格,而且说不定还是个精神分裂,更不敢刺激了,他虽然是个健康的成年男性,但觉得自己拿着一根棒球棒不能和发疯的人打。
毕竟不管小说还是电影电视剧里,黑化的人总有百分之一千的战斗力。
他决定先配合男人演下去,然后偷偷报警。
“这位幽先生……”明谦尴尬地笑了笑。
男人眉头紧皱:“什么幽先生,本尊名幽,却不是本尊的姓,待你我成亲,你自会知道本尊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