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的朋友?”顾典有些担忧的问。
“本来,上次从巴厘岛回来,就想安排的,只是后来出来那样的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好不容易明天大家都有时间,就约过来一起了。”
“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吗?”顾典说着。
“我父亲与夏芷的父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小时候就认识。陆言是留学时,夏芷介绍我们认识得。”
沉未意说着,没注意顾典的脸煞白,脸色十分不好看,眼睛里都是害怕与恐惧。
夏芷,陆言。顾典从沉未意的话里这两个名字,像是耳边起了两道惊雷。
原来,沉未意和夏芷竟然小时候就认识,甚至于连陆言都是夏芷介绍的。
自从上次远远的在医院看见沉未意和陆言说话,她就该想到这一天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她连面对陆言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假装镇定自若去面对夏芷和陆言两个人呢?光是夏芷是陆言未婚妻的身份就已经让她心如刀割,她又该怎么在沉未意多年好友:夏芷的面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
“怎么了?”沉未意这才注意到久久没说话的顾典,轻轻的问。
“没,没有。”顾典急着辩驳。
沉未意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不过,他没有接着问她。
顾典站起身,说:“送我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沉未意随后起身,拉住她的手,我让林深开车送你,我还有个会。说完扶着她的头,在额头上吻了一下。
顾典觉得有些不适应,身体僵硬着。
“我走了。”她说。
说完就急匆匆走出了沉未意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次日。
他们见面的地点依然安排在致心的餐厅。
陆言和夏芷落座在沉未意的对面,夏芷见只有沉未意一个人,便开口充满打趣的问,
“怎么?只有我们沉总一个人了?”
沉未意半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摸着袖口说,她去洗手间了,马上回来。
洗手间里顾典正做着心理建设,她无法想象待会的她要如何自处,更无法想象吃完饭要如何面对沉未意。她拿出手机,给陶安安打了一个电话:
“安安。”
顾典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
陶安安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沉未意和夏芷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陆言也是她介绍他们认识的。”
“所以呢?”陶安安反问。
“我们,等会要一起吃饭,我怕……”
顾典慢吞吞的说,“沉未意不知道我和陆言的事。”
陶安安听完,只觉得以前那个大胆,无惧的顾典哪去了,竟有些生气。
“顾典,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是觉得没有把你曾经喜欢过陆言的事告诉沉未意,还是不敢去面对陆言和夏芷的质疑,你都得去。虽然说你这的确是个修罗场,但是现任见前任的事我见得多了,没一个想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听着,你和陆言那都不叫事儿,你们连开始都没开始过好吗!顾小姐,请你认清这一点。”
顾典听着陶安安说,倒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典典,都过去了,你遇见了沉未意,他不需要你冬天早晨还傻傻送早餐,不需要你跑前跑后找教授还被骂,更不需要你辛辛苦苦攒钱送一个不被领情的礼物。我相信,他会心疼,而不是介意。你必须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顾典理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可是当她看到陆言和夏芷同时用震惊,诧异和质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她的心还是崩溃决堤了。
夏芷马上又把眼神收了回去,微笑着看着顾典,顾典只觉得那笑里满满寒意。
陆言看到从洗手间走出来的顾典大为吃惊,知道她朝这边走来,坐在了他的对面,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沉未意看了看顾典,只见她脸色煞白,他没有说话,一直紧紧握住顾典冰凉的手。
夏芷先开了口:“顾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沉未意这才意识到原来夏芷和顾典竟然相识,握住顾典的手又紧了紧。“顾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夏芷继续说着,顾典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们认识?”沉未意问。
“何止认识?我记得顾小姐和陆言是校友吧?”夏芷明知顾问。
沉未意也记起陆言也是海大毕业。
“原来,你们是校友。”沉未意极力想缓解四个人的尴尬,顾典一直默默坐在他身旁,没有说话。
“顾小姐送给陆言的相机,他可一直很宝贝呢。”夏芷又开口,丝毫不妥协。
顾典听到相机,身体一抖,手从沉未意那里挣脱出来,沉未意落了空,把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里。
陆言呆不下去,刚好这时医院里来了电话,催他赶紧回去。
他像是得救一般站起身,和沉未意说了一声,只不过,眼神却全都稳稳的落在顾典身上。
陆言开车离开,没有带上夏芷。
夏芷明白,很明显他在生自己的气,气她刚刚说得那一番话。但她偏要那么做,所以才好像报复一样在沉未意面前说了那些话,可是她一说完,便后悔了,自己竟然成为当初自己极力讨厌的样子,报复,嫉妒,咄咄逼人。
说完那些话,夏芷知道,自己亲手把她和陆言推向了黑暗的一边,她和陆言,再无可能。
没一会儿,夏芷也寻了个借口离开,只剩下了顾典和沉未意两个人。
“我,想先回家了。”顾典只说了一句,没有沉未意期盼的解释,说完她站起身。
“我送你。”沉未意压低着自己声音。
顾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冲他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沉未意听她这么说,依着她。
从餐厅出来,坐上了出租。
出租车里的顾典,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连前坐的司机师傅都被吓到了,一被她被欺负了,想直接把车开到派出所。
顾典摇着头,镇定住,说出来住处。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眼泪悄无声息的流,她早该想到的,从医院那次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抹掉身上的伤疤,为了让给自己看起来不曾受伤。
她想她遇见了他,就像是暗夜里开出了光亮。
可是这微弱的光亮,仿佛也被乌云阻挡。
顾典好不容易回来了家,一进门,身子一软,顺势倒在沙发上,陶安安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顾典躺在沙发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
顾典坐到她旁边,慢慢扶起她。
“我和沉未意是不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