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来了!”
朱载垚对卫海生这模样倒是司空见惯了,见着他大喜,上前一把勾了他肩头道,
“这家里人怎得都出了府,我想寻人都寻不着!”
卫海生笑道,
“我是随着爹爹去神机营研制新式的大炮,这可是军中机密,按着规矩是不许出营半步的!”
朱载垚应道,
“规矩我是知晓的,只华英和干娘怎得也去了白云观闭关?”
卫海生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隐隐的幸灾乐祸,
“咳咳……娘这阵子身子不好,就去白云观里跟着无虚道长清修,华英便跟着娘过去了!”
一家子不在府里的借口那是无懈可击,太子殿下心里再是郁闷,也只能哼哼着点了点头,
“那……她们几时能回来?”
卫海生忍了笑道,
“这个……我可是不知晓,我也是刚回来!”
朱载垚点了点头,问道,
“干爹在何处?”
“爹在书房里看密报呢!”
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书房乃是府中禁地,一般人靠近院子都要被藏在暗处的锦衣卫格杀,不过太子殿下自然可长驱直入,这厢进去见了卫武,卫武同儿子一样,也是笑得很是欢喜,
“太子殿下!”
当下起身行礼,朱载垚一摆手道,
“干爹不必多礼!”
说罢自己先去窗边的榻上坐下了,
“这个……”
他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海生,脸上有些犹豫,前头他总以为自己与华英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所以才敢大大咧咧的同卫武说要娶华英成亲,可回宫这么同老子一讲,才发觉原来自己还没过老丈人、丈母娘这一关呢!
虽说心里觉着是十拿九稳,可现下想要问出口,总归还是青涩少年的太子殿下仍是有些脸上发烧的,因而这窘态还是别让兄弟瞧见了,要不然以后可不好领着海生再四处逞威风了!
海生早知他来意,见状心里暗笑,面上却是知机的退了出去,
“爹,我去吩咐人上茶!”
“好!”
朱载垚见海生退了出去,这才稳了稳心神,咳嗽两声,
“那个……干爹呀……”
卫武忙道,
“殿下有何吩咐?”
“这个……那个……”
朱载垚耳根子发烧,支唔了半晌,卫武便奇道,
“太子殿下是有何话不好吐露,还请旦讲无妨?”
“这个……”
朱载垚一咬牙道,
“干爹,孤想迎娶华英为妃,不知干爹意下如何?”
他倒是开门见山,见面便将心事给倒了出来,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卫武,指望着卫武能笑眯眯的点头,当下就叫人去请先生看日子!
但见得卫武闻言竟是眉头紧锁,伸手一下下的抚着他那浓密乌黑,让自家皇帝老子羡慕之极的大胡子,
“这个……”
朱载垚见他犹豫,这原本一颗有三分忐忑的心,立时往下一沉,化做了五分的不安,
“干爹……您……您的意思呢?”
“这个……”
卫武看了朱载垚一眼,
“这个太子呀……您也知臣乃是武夫出身,这个华英呢又是臣唯一的女儿,这个……”
卫武上下打量了一番朱载垚,
“太子,臣好歹也是锦衣卫指挥使,神机营的统领,这唯一的女婿没有一身武功,只怕是要惹人笑话的呀!”
朱载垚闻言便笑了,
“干爹放心,孤的武功也是自幼有名师指点的,不敢说数一数二,但也可算得十分不错了……”
卫武听了是连连摇头,
“殿下的武功如何,臣是心中有数的,但臣手下的众将士与锦衣卫的众手下可是不知的,要知晓华英如今也是年岁渐长,京中不少杰出子弟都有家中长辈前来说项提亲,殿下若是不拿出些能服众的本事来,以后华英便是做了太子妃,人家也要笑话她的!”
朱载垚一听立时瞪了眼,
“他们敢!”
卫武应道,
“他们当着面自然是不敢的,不过背地里如何议论也是挡不住呀……”
说着看了朱载垚一眼,小声道,
“臣手下那些莽夫只服拳头,光用身份可是压不住呀!”
朱载垚一听心中暗道,
“虽说可以不用管下头人说甚么,可干爹毕竟手下一大拨将士呢,我这做太子的一不能丢了我亲老子的脸,二也不能丢了我老丈人的脸……”
当下便问道,
“那依干爹的意思是?”
卫武想了想嘿嘿一笑道,
“那不如太子殿下跟着臣到神机营和锦衣卫中各历练几日,让他们见识见识您的威风,自然便无人有闲话了!”
朱载垚对自己的本事甚是自信,闻言重重点头道,
“好!干爹便瞧孤的吧!”
这厢拍着胸脯便跟着卫武入了神机营,一操练便是整整三个月,那神机营里的众将士也是有大统领暗中授意,对上太子爷是半分没有留下情面,动起手来是毫不含糊,太子殿下朱载垚这时节才知晓,自家以为那所向无敌的功夫,在这些老兵油子的手中走不过三招,便会被人一脚踹在地上,按了手脚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