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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儿的声音很轻,听在南沚耳中痒痒的。
    乔仁倾抬起头来看向站在那里的人儿,本还满是愁容的脸上立马挂上了宠溺的微笑。
    “昀儿,你怎么来了?母亲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快去睡吧!”
    接过乔昀递来的汤,乔仁倾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一生只娶了乔昀他父亲一个男人,只是那人儿却在生下乔昀之后去了,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地过了这么多年。
    因为怕乔昀受委屈,这些年来,乔仁倾便是连一个床侍都不曾找。
    “国事固然重要,可母亲年纪大了,总也该顾念着些自己的身子才是。昀儿没有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乔昀说着,眸子忍不住一红,双手也紧紧抱住了乔仁倾的胳膊。
    乔仁倾爱怜地拍了拍乔昀有些发凉的手背,轻轻叹了口气。
    “走,母亲这便去睡觉,你也快些回去吧!”
    说着,乔仁倾放下手里的书,拿起乔昀送来的汤,几口喝了个干净。
    见乔仁倾终于答应了回去睡觉,乔昀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朝乔仁倾行了一礼,乔昀才出了书房,往来时的路走去。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鸟鸣声,南沚耳朵一动,脚尖轻点,转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番外三 杀手也有情(二)
    “少主,这府内可是有什么危险吗?”
    众人担忧地看向南沚,少主进去这么久都没有传来信号,他们心中记挂。
    若不是少主出来的及时,他们就要冲进去了。
    南沚面色微凛,摇了摇头。
    她若是真的要杀了那乔仁倾,刚刚那人便早就身首异处了。
    只是她实在是下不去手,不是因为乔仁倾有多么任劳任怨,而是她不想那个孩子失去唯一的亲人,不想那双明媚的眸子沾染上悲伤。
    “既是没有危险,咱们现在要去吗?”
    像这样的任务,他们时常接到,动起手来干脆利落,绝不会拖泥带水。
    “此次刺杀就此作罢,一切我自会向主上说明。”
    南沚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决定给那个孩子留一个依靠。
    “是。”
    杀手阁众人只服从命令,不会多问缘由。
    回到杀手阁后,南沚主动拿着令牌去了师傅的院子。
    “南沚未能完成任务,还请师傅责罚。”
    南沚跪在冰凉的地上,双手捧着令牌置于身前,等着接下来的处罚。
    仇凌微微诧异,这么多年来,但凡南沚出手,从未有过失误,今日这事儿本不难办,怎么会空手而归呢?
    “什么原因?”
    推门走出来的仇凌脸上并未露出什么不悦来,只是好奇地看向南沚。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仇凌还是极为信任的。
    “是南沚的原因,还请师傅责罚。”
    南沚只是那样跪着,并未说出具体的缘由来。
    仇凌看着固执的南沚,知道她若不是不想说,谁都问不出什么来。
    “罢了罢了,这任务退了就是,三倍罚金你来承担,下去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仇凌实在是不忍心罚她。
    “多谢师父。”
    收回了手里的令牌,南沚站起身来,见仇凌摆了摆手,她才转身离开。
    “哟!真是想不到啊,从未有过败绩的南沚竟也有今天?”
    刚出了仇凌的院子,南沚便被那个一袭红衣的男子拦了住。
    杨柳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眼底却是浓浓的情谊,若面前的人不是南沚,定会发现他的不同。
    只是可惜,南沚她对这样的男子并不感兴趣。
    南沚侧过身子,想要从那红衣男子身侧绕过去,她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只是他身上浓浓的脂粉味儿,让她十分不喜。
    谁知这男儿竟会那般大胆,直接扑过来从身后抱住了男子。
    本还挂着嬉笑的脸上忽然布满了愁容,豆大的泪珠也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南沚,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那么爱她,她怎么忍心让他日日委身于仇凌身下?
    如今他的身子脏了,再也没有资格说喜欢她了,可若她愿意,他不介意做她的外室。
    只要那人是南沚,只要她要他,做什么都好。
    “放开!”
    南沚的声音冷得像是要把人冻住般,在杨柳的记忆中,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说话。
    南沚垂在身侧的手一紧,灌上了三分内力,直接将身后的男子弹开。
    杨柳趴在地上,泪眼婆娑地望着那个一袭黑衣的女子,满眼的哀戚。
    南沚微微垂眸,低声道:“请杨侍夫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罢,也不等那人反应,南沚便快步离开。
    且不说南沚根本就不喜欢他,单说他已经成了她师傅的男人,南沚便不能与他过于亲近。
    那抹黑色的人影越走越远,杨柳压抑着的哭声也越来越浓烈,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他还从未得到过她,就已经失去了……
    南沚令人将令牌和三倍的佣金一起给雇主送了回去,自此,杀手阁再也不接刺杀乔仁倾的任务。
    用了大半的积蓄换回了那个小公子母亲的性命,南沚并无半分心疼。
    钱财于她,本就是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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