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累了”傅茵按住夏蝉的手腕,摇了摇头,“家里下人少,要辛苦你今夜多看顾些,我先睡了,你照顾好他们。”
夏蝉叹了口气,随即放下床幔,将屋内点燃一盏油灯,又关紧了窗户才出去。
她收拾了客房,按霍深的吩咐取了件新衣放在客房,半夜迷迷糊糊睡下时,还想着姑娘体弱,这般折腾一下恐又要生病了。
第二日,傅茵的身子果然受不住,夜里就起了热,家中有客人,又是雷雨天,不好请大夫来,她怕添了麻烦就生生忍着。
她忍习惯了,半夜硬是一声也没吭,自己撑着身子倒了杯凉水浇了喉咙烧灼的疼痛后就沉沉睡去,清晨,夏蝉久久没听到传唤,掀了帘子进来时人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
夏蝉急的团团转,“昨夜喊姑娘早早歇下,她偏不肯,这会儿还下着雨,哪家医馆还会开门。”
霍深正准备派人去请大夫来,裴执瞥了眼藕色床幔遮住的纤弱身影,淡声道:“我来。”
他会医术,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霍深顿了下,察觉到阁老的善意,脑海中闪过一丝惊讶,犹豫了下选择相信他。
他点了点头,掏出傅茵的手腕后就侧身让开位置。
傅茵的手腕很细,青色的血管藏在娇嫩白皙的皮肤下,浅淡的纹路覆在上面,精致的如一个艺术品,跟她的人一样,脆弱不堪。
裴执控制好想一把掐住她手掌,细细把玩的心思,没有盖手帕,直接并三指探脉搏。
手腕处的冰凉让意识模糊的人儿颤了颤,傅茵朦胧中想收回裸露在外面的手,却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按住了。
她轻轻哼了声,将要醒来,半梦半醒中,看到床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穿的是她刚给霍深做的那件青色长衫,这次她不会认错了,轻柔的叫男人的名字,“霍郎....”
裴执:“.....”
呵。
第2章 明媒正娶
大晏不许狎妓,民间没有青楼,教坊司隶属礼部,名义上转管教习宫廷俗乐和演出事宜,可实际上,那里的女子都是官妓,不少官员和世家子弟在此处寻欢作乐。
“抚樱,李大人又来听你唱曲了——”
随着老鸨高声呼唤,玉肤金钗红罗裙的女子推门而入,屋内并不止李大人一人,粉色薄纱微微飘荡,抚樱轻轻行了一礼,坐在帘幕后面,白玉指尖勾起琴弦。
抚樱如往常一般弹琴唱曲,自动屏蔽那些官员高声阔谈,和一些淫言秽语,甚至神情还有几分轻松,往常人多的时候她只需要唱曲就好,不用担心自己的清白。
这次却有些不同,一首曲子才唱了一半整个房间内,以李侍郎为首的官员们都被一群突然闯进来的金刀侍卫压制住。
李侍郎贪污受贿,欺男霸女,侵占了数千亩良田后将那些平民关入他的私矿,不久前私矿塌陷埋葬了数百人的枯骨,今日在此的人皆是与他有勾结的官员。
一片杂乱后,人群退去,地上溅了点点血污,屋内只留下了两人,一个是权倾朝野手段狠辣的内阁首辅,另一个是隐在纱幔后的抚樱。
裴执抓了人,却没有离开,他坐在软塌上撑着下颌,突然问:“会唱翎城歌吗?”
抚樱镇静地点头,从善如流的唱了这首江南小曲,曲调软糯悠长,美人被暖色的灯光拢上一层朦胧的薄纱,裴执微阖着眼,大脑眩晕一片,只剩下女子缠绵撩人的歌声。
歌声压制了他心中的暴虐烦躁,却又引起另一种燥热,他喉结滚动两下,再张开眼时,清冷的眸子已不复冷静,男人缓步走到她跟前。
大手一把按住琴弦,‘铮——’的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
抚樱睁大了眼,手指紧紧抓着琴弦,被勒出几道血痕,她还未逃离,男人先一把咬住了她的脖颈,堵住抚樱的轻呼后,难耐的喘息一声,眼眸晦涩,他舔舐着女子细腻的肌肤,抚樱清亮的眼珠含着水光,如小兽般呜咽了声。
被药物控制的裴执,凶狠的像匹饿狼,无论抚樱怎么挣扎都被他的大手死死掐住按在身下,云消雨歇后,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裴阁老收拾好后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抚樱的衣服却都被撕烂了,扔了一地,她缩在锦被里,听着男人施舍般的话。
“本官不嫖 . 娼,你既然身子干净,我会给你赎身,纳你做妾。”
男人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一丝餍足,换做教坊司中的其他女子早就欢喜的答应了,抚樱却锁紧了眉头,她想出去可却不是现在,这场意外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奴儿想要银子,不想要赎身。”她小声讨商量。
“为何不愿?”
“阁老给不了奴儿想要的。”抚樱转过身子,只露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在外面,她眉间含着些春色,微肿的红唇很容易就勾起男人的欲念。
裴执面色微冷,“你想要什么?”
“奴不做妾,若要嫁人,只做正妻。”抚樱扬起一抹笑,大言不惭道。
裴执以为她是个贪得无厌的女子,靠着清白身子就想得寸进尺,便嘲讽她,“你身份低贱,没人会娶你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