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实是她看到了那个盒子散发的红色光芒,在已知盒子并不是什么宝物的情况下,她买下盒子后又偷偷掂了一下,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抖动的感觉,她猜想应该是很轻盈的东西,比如纸张绢布之类的。
再加上那个红色虽然趋向于正红色,却并不是很深,可见只是值些小钱,即便东西出来了,也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震动,她便冒险摔碎了盒子求证。
也顺带帮古意甄解除困境。
古意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又问老板借来纸笔,执意要给颜舒乐写一份借条,“这个东西是你发现的,原本这三十万也应该是你的,但是我确实……很需要这笔钱,这份借条请你保管好,我一定会努力挣到钱还给你。”
颜舒乐没有拒绝,她其实挺开心自己帮到的是古意甄这样的人,不是那种觉得我可怜,你就应该帮助我不求回报的那种。
困境可以暂时困住一个人,但是不能困住人的自尊。
尽管她看到古意甄身上的绿色光芒依旧没有消退,但是她相信古意甄如果能扛下去,一定会有走出来的那天。
“我刚刚好像听说你会画画?”颜舒乐思索了一下,问古意甄。
古意甄听到颜舒乐说起画画,眼神都明亮了几分,她点点头,“我从小就学画画,以前……”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颜舒乐注意到她的手机很老旧,古意甄接通电话后,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慌张和害怕,“爸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后,她一脸抱歉的对颜舒乐说,“真对不起,我现在必须得走了。”她的神情依旧带着难掩的慌张和害怕,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手在借条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完后她转身便跑了。
颜舒乐没有阻拦她,也没有问她怎么了,看古意甄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很着急的事情,颜舒乐叹了口气,把借条收起来,准备待会儿再打电话问问情况,她现在也别耽误人家的时间给人家添乱了。
古意甄走了没一会儿,颜舒乐就结账走出了茶坊。
刚走出去,就被人给拦住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那个古董摊的老板。
“有事儿?”颜舒乐知道他肯定来者不善,但被拦住了去路,便暂停脚步直接问道。
那老板也是个妙人儿,他一脸谄笑的看着颜舒乐,“小姑娘,刚刚的事儿都是一场误会,那盒子不用你们赔钱了,这三十万……”
颜舒乐知道他来意不善,但是没想到这人脸皮能厚成这样,“老板,当时可是你拉着人家姑娘不放手,必须得让人家赔钱给你的,怎么着?看到藏着宝贝卖钱了,这会儿又想收回去?”
没等那老板再说话,颜舒乐又说,“古玩行当里的规矩,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你当老板的不会不知道吧?你已经坏了“玩物不过手”的规矩坑了人家一次了,还想再坏另一条?交易已经成立了,别管是谁也别想退货,这可是行规,看来老板你开的古董摊有自己的特色啊,要不要我帮你宣传宣传?”
颜舒乐话音刚落,便听旁边有人说道,“老王,我怎么记得上次你卖给人家一件说是正德年间的笔洗,结果后来人家找上门说是义乌的,找你退货,你也没退啊,这行规你不是遵守的挺好的吗?”
第17章 突然听到最近听说过两次……
那人刚刚围观了整个过程,对于这个老板心里的算盘心知肚明,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给海市的古玩市场抹黑,便忍不住在旁边帮腔。
眼看这位王老板还打算说什么,人群中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做生意出尔反尔,我看你这摊子是不想要了!”
随着这声音人群散开,走出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长着花白的胡须,板着脸,连脸上的皱纹都刻着严肃。
王老板一看到这人就慌了神,而周围的人明显也都纷纷认出了这位老者,纷纷与他打招呼,“谭会长……”
“谭会长……”王老板眼含怯意,支支吾吾的看着谭得庸,“我……我……”
“古玩这一行当,谁都有个打眼的时候,货物既出,再无反悔。若是客人看走了眼就要自然倒霉,你看走了眼就要毁坏协议,那你何必来做这一行生意,直接去做强盗不就好了?”说到这里,谭得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免得让你坏了古玩市场的规矩和名声。”
王老板不敢再吭声,这次是他理亏又正好被谭得庸给看到了,一个不好很可能真的被赶出古玩市场,华国的古玩圈子就这么大,海市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是他被赶了出去,别的地方也未必肯再收他,就只能彻底离开这个行业了。
谭得庸见他不再说话,心里的怒气却仍旧未减半分,思量着过后一定得找他算账,只是现在众目睽睽,还是安抚好颜舒乐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