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1.最近三次身体不太好 事忙,连续几天存稿箱发文,也没来得及逐个回复小天使的评论,很对不住,过几天我会仔细观看和参考大家的意见的,谢谢大家!超喜欢你们!
2.本周六会进行一次文章修改(非大修,捉虫改错查病句),到时候会出现一整天的伪更,大家无视就好。
3.本文已经开始走签约流程,万分感谢大家的陪伴。蠢作很激动,一不小心就短小了,保证明天不这样。
☆、回到神界
“怎么,舍不得了?”判官的声音幽幽地从我身后传来,“驾个云,天庭到忘川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你再催个风,保管让你在半路追上小兔子,小兔子还能高高兴兴地扑进你怀里——”
我看了他一眼:“我追他干什么?抓回来再把碗筷洗一遍吗?”
判官棺材板似的一张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这理由也不是不好。”
我挥挥手:“直说罢,你今日为何过来了?”
判官顾左右而言他,犹自耿耿于怀:“怎么着?还不欢迎我不成,我昨儿听夜鸦说你要给玉兔煮火锅,打早就批了今日的生死簿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没蹭上你这顿饭。兄弟,我跟你说,我家那口子最近做饭的手艺,真是——”
我正好也没太吃饱,懒得听他絮叨一大堆,找了找,还剩下煮过菜蔬的一些底汤,便指挥判官去后厨再下了一锅面条,我和他一人一碗端着蹲在池塘边吃。
判官几乎要摔碗:“怎么我来你这里做客,反倒要给你做饭?”
“不单做饭,过会儿碗也你洗。”我去,坐去庭院中翻开,听见判官在那碎碎念:“这差别待遇,虽然我不是小兔子吧,但好歹也是个上仙……”
一阵吸溜面条的声音过后,我将书翻到了末尾。那碗面条我吃了一半,放在桌边放凉了,被判官兴致勃勃地拿去喂了邻居家跑进来的大黄狗。
过了一会儿,判官噼里啪啦地鼓捣完,终于在桌前坐下了,摆出了一副谈正事的架子。
他问我:“你什么时候走?”
“一个月后。”
判官奇怪地瞧了我一眼:“这么久?你有什么事要办么?”
我点点头。
他见我不说话,突然哼了一声道:“你怎么还是这种德行,这张死人脸什么时候能松一松?我看了牙疼,小兔子那么闹腾的性子,怎么受得了你,唉。”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本,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幽幽地说:“哟,开封县志,又查你那个小情人儿呢?”
我摇头:“不单是查他,还有其他几个人。朝中以地域分党派的人居多,我在查——”我拿手点了点那本泛黄的书,突然发觉自己能坦然地说出事由了:“三年前,我的死因。”
判官哂笑着鼓了鼓掌:“我倒是觉得你早就该查了,不然有些事,老是断不了。”他往前移了移身体:“若那姓张的是一只鬼,我倒是能判他生平,给你一个交代。不过诸神不议凡人事,还是由你自己来罢。”
我将那本书放好,判官又道:“不过有的人特殊些,一旦有了需要在生前判定的罪罚,我还是要实地考察一番。要不要提前收了他的命,全看他的造化。”
我想了想:“你说的是……皇帝?”
我闲时曾向太白金星学过些看面相的法子,按照我见到的那样子,当朝皇帝伏犀贯顶,是至尊显贵之相,这样的人通常来说有大气量、大眼界,而他颧骨深凹,斜眉吊眼,又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非常矛盾。
这样的人,不是自己作妖便是逢到了一些怪异的事情,以至于改了命格,往歪门邪道里去了。江湖中也有这种说法,与走火入魔类似。
见过了那皇帝之后,我更加确定了玉兔这回被派下来的原因:当朝圣上,无论他是心性本如此还是受人诱导,一定与张此川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判官笑容可掬:“老谢,你看,这事巧不巧?往后这一个月,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便好,任他背景大过天去,我自有方法帮你摆平,谁让咱们是神仙呢。”
有判官做盟友比玉兔靠谱多了,我笑了:“多谢。”
我让判官封闭了我的五感六识,再等了两天后,终于等来了圣旨带到的抄家大队。
他们先是将我宅邸中的东西清扫一空,但凡能毁坏的全部砸了烧了,砸不碎也烧不掉的东西统统都丢进了湖里;再将我上了枷锁,直接送去了三司会审,入夜后严刑拷打。
我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在那些人面前坚贞不屈了三天。这三天里,一批又一批审我的人来来去去,我一打量,其中熟面孔不少,都是我前世在风月场结识的人,有的升官了,有的给人当了门生,前途无量。
有的也与我喝过几场酒,笑嘻嘻地贺我跟另一个人百年好合。
今番我这么一查,方知道自己从前是多么天真。我以为不结党、不贪权的一群人,其实早就在暗中打点好了关系。
几番察言观色下来,我总结了一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的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三分之二的人,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都拉扯了出来,想要往开封那边靠。
本朝祸患就在这里了。
祸因,结党。
党首,张此川。
探查得差不多后,谢樨这副王爷躯壳也快被打得不能用了,我便让判官将我的神识提了出去。
仙根和五感六识骤然回归,我浑身舒爽。
“走了?”判官袖手浮在半空中,衣袂飘飘:“我的事也查完了,这一处人间的朝堂可真是有意思。”
我道:“走罢。”
判官掏出笔,在一张看不见的纸上默默写着什么,写完后,他问我:“再过些天,玉帝召众上仙审议人间龙脉之祸,要仔细琢磨一下这个皇帝,你要来么?说不定对你有点启发。”
我还没开口,判官便情深意重地告诉我:“小兔子也去。”
我脸皮抽了抽:“他也去?”
判官大笑:“老谢,听你这口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小兔子好歹也是个祥瑞,并没有你认为的那般没用,虽然确实挺没用的,哈哈哈……”
和判官一起离开后,我回我的太阴殿中休息了几天。
这期间,判官和孟婆喜滋滋地将灶台搭在了我家。孟婆送了我一条灵鱼,说是忘川里捞出来的,很稀奇,估计养几千年就能化个人身,当我的水中坐骑。
“你想象一下,你骑着一条鱼在海里肆意遨游,那该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判官用十分诗意的口吻给我描述了一下养宠物的必要性。
我却觉得水生物太呆了,不如陆地上的玩宠有趣。我整天对着水碗中那条一动不动的大头鱼,除了将它做成麻辣鱼片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孟婆戳我的脑袋:“你这个人!”她叹着气,冲我“啧”了一声,神情有些哀伤:“果然是养过玉兔的,眼光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