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还是太小心了。
齐晏这个人,可不是在外面吃了亏,就回家哭诉的人。
所以,只要别太过分,私下都是好商量的。
于是,蓁宁渠没有注意好友的暗示,瞥到齐晏又想往好友身上蹭,眉梢一挑,端着酒的手顺势滑落,正好滚到齐晏那边。
“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他嘴皮上下一碰就完了,连就在手边的纸巾都懒得扔过去。
“你……”齐晏眸色冰冷,哪里不知道是对方故意找事,但不愿在傅归臣这儿失了风度,他只得忍下,接过旁边的傅归臣递来的抽纸,缓缓道,“还是要小心点,免得下次倒到了自己。”
蓁宁渠笑:“我这杯子长了眼睛的,只倒一些垃圾玩意——哦,齐公子别误会,像你,怎么能跟垃圾攀比呢?是吧。”
他语气悠悠,“因为你啊,就是垃圾。没有自知之明又自以为是,别人对你客气可不是因为你这个人……”
“宁渠!”傅归臣对他一啪啦倒出的话,心惊,从没这么后悔把这个不消停的发小喊过来。
然而话已出,只得想办法弥补,转头歉意地对着脸色铁青的人道,“齐公子,你……”
齐晏手一抬,挡下接下来的屁话,心里憋着股邪火,不是人三言两语就能化解,他不怒反笑:“你知道你图一时痛快说出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忽地咧开嘴,笑得异常兴味,“我这人呢,就爱看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我高兴!既然呢,我对你客气,你不想客气,咱们就玩玩?蓁宁渠,对吧?”
“而且呢,你都如此说了,我挺睚眦必报的,所以……”
齐晏拿过一旁的酒杯就往蓁宁渠方向泼,可惜瞬间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
蓁宁渠强按住人的手,两人距离很近,能清楚看到对方脸颊毛孔。
两人就这样较上劲了,那杯子最终不堪重负直接碎了。
流了两人满手的酒水。
蓁宁渠首先撤回逼视,扯过一边的纸巾缓缓擦着手。
“我会奉陪到底,输了……”他斜眼一扫,自带一股阴柔厉气,“别再纠缠归臣。”
“你输了呢?”齐晏仍然瞪视着他。
“随你处置。”
……
H市热闹了。
蓁家嫡子和齐家独子杠上了,这可是大新闻,闲得无聊的子弟等着看好戏呢。
但是被讨论的主人公之一,此时刚从醉生梦死中抽身。
楼层挺高,拥有城市的大片视野。
蓁宁渠下身赤丨裸,上身套了件衬衫,修长的手指正慢慢扣着纽扣,自下而上,暴露出来的胸膛渐渐被掩盖。
“宁渠……”说不清是不舍还是就那么一说,一位青年男子穿着整齐,望着背对自己的人。
蓁宁渠已经穿好了裤子,扒拉几下凌乱的头发:“分手费,放你右手边。”
“走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去,门打开又关上,彻底隔绝两人的世界。
蓁宁渠解决了情人问题,恰好好友来电,便准备赶去好友那,行走于酒店时,正好撞上一人,那人还是老熟人、新冤家——齐晏,架着一小姑娘进了房。
他不禁一笑,挂了电话,又重新拨通。
“喂,是警丨察局吗?这里有人带着未成年少女开房……xx酒店1025号。”
打完电话,他便愉悦地离开了。
至于后来嘛,H市流传出一则趣事,那就是某个高官家的子弟嫖丨娼被警丨察逮了现行,说是涉嫌强丨奸未成年罪,得,裤子都脱了,却要对着一帮子臭男人。
这事自然瞒不过齐晏,好容易从局里出来,就先被老子狠抽一顿,锁在家禁足,美其名曰“面壁思过”。
齐晏就在家里琢磨着,是谁他妈搞的老子,然后从狐朋狗友那了解到是蓁宁渠干的,忽地笑了,把那些狐朋狗友吓得一激灵,纷纷想,别是被整精神病了,那就没好戏看了,太没意思了!
而又被讨论起来的主人公,蓁宁渠跟着家里做生意,苦逼得很,想他一爱玩的性子,虽然压制收敛许多,也掩盖不了曾是“齐晏”的心,唉,学吧,再不想像前世那么窝囊。
……
解放了的齐晏彻底杠上蓁宁渠了,那是完完全全地整天想着怎么膈应人。
你逃我追,你顺心老子让你不顺心,你不顺心就让你更不顺心。
蓁宁渠真是被弄得头疼了,他咋就忘了“自己”是个多么混账的主儿,这下遭报应了——不行,得想办法把人注意力转移。
然后又是斗智斗勇的一天过去了,两人同去参加了一聚会。
H市里闲得蛋疼的子弟都奔来参加了,特热闹。
聚会开在海边,沙滩上到处都是火爆身材的美女,那些见色眼开的富家子早忘了蓁宁渠两人。
两人也不觉得被个漂亮女人比下去会失面子,两人正好又杠上了,其实是齐晏自己较劲。
蓁宁渠敷衍地陪玩,思索着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他特么忙得要死,没时间像个小屁孩了。
哗啦一声,还伴随着短促的惊叫,蓁宁渠下意识转头,结果刚还在旁边的齐晏不见了。
波澜的涟漪让他心头一紧,该不是丢海里了?
深吸一口气,埋进海里,果然瞧见在挣扎的人,这时候也想不到许多,只想着救人,便游了过去。
他从背后拖着齐晏游上去,要知道齐晏是会游泳的,但在这时也不过像条垂死挣扎的鱼,可劲扑腾,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拖上岸,就累得躺地上了。
人还在那咳嗽着,他慢慢爬过去,双手撑在齐晏头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