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轻晃了晃,又晃了晃。还是不醒。
唐深试过了,三次元的自己……并抱不动他。
只得凑到耳边轻轻亲了一下,看着他的侧颜小鹿乱撞。肌肤相触的温度,那人低低“嗯”了一声。
独孤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朦胧中闻到了熟悉的花草香。温度,轻柔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然后双手绕过背部抱紧。
嗯,略言……
略言?
碎发蹭得耳边发痒。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明,阳光透过来一扇非常漂亮的白色窗子。没有花楹薄纱、更不见半点雕饰,这儿似乎是座高楼,窗外没有碧树、只见灿然晴空。
身体沐浴在熹微晨光里,怀中的温暖触感很真实。独孤寂颤抖着指尖抱住那人,小心翼翼、不敢确定地问:“略言,是你回来了么?”
“嗯,是我。”声音在耳边温柔低语,心底仿佛炸开了一朵花——是他,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
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一时间大半年来的孤独、委屈、辛酸、疼痛汹涌袭上心头。独孤寂努力忍住:“是不是我又做梦了?”
怀中人一把将他搂紧:“我倒是怕……是我在做梦。”
呜……
记忆回闪,昨夜的一些片段挤进脑海。月下,独孤寂记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像是略言的人……
一把抓住唐深的肩膀、四目相对,果然……是他,却又不太像他。
想笑,又好想哭。有许多问题,更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略言你……为什么样子有些不一样了?怎么瘦了那么多?你之前到底去哪儿了?我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你知不知道?
憋了半天,却只讷讷问:“你……头发怎么了?”
指尖蹭过碎发,原来那么长那么好看的……还有,他这穿的又是什么?
这衣服……竟没有衽、没前襟、也没下摆,松垮垮的,说不出什么布料。上面又是什么图案?眼睛很大的、黑色的猫吗?可是真是好怪的猫,和九命一点都不像……(其实是松本熊。)
手心一阵微麻。
竟是略言侧过脸,轻轻亲他的手心、脉门。独孤寂的呼吸骤然急促,继而不明所以被略言拽着站起身来。
他这一起身,窗外的景致随着高度产生了变化,似乎瞥到了什么从未见过的……可还没来及细看,就被一推倒下。
床铺很软,软得像是摔在了一团棉花上,抬眼更在屋顶上看到了层层云朵,好怪异……
继而身子一重。眼前人直接刷地脱了那件黑猫衣裳,露出整块蜜色的胸膛。独孤寂脸一红,他原来一直以为略言很白,第一次光天化日下看得清楚,竟是那么诱人的颜色。
衣襟被扯开,脖子被咬住。
略言竟那么主动地吻他,一路轻咬下去,赤|裸的大腿磨蹭他着急不可耐。
这,大白天的……
也罢,他也早就想他想得不行了。
……
一阵剧烈的运动后,带着火热余温的身子交缠着。独孤寂把人揉进怀里,在他额头亲了一会儿,始终无法忽略身下被子的触感——很滑,他从没试过这般丝滑的被子。
这床,竟比苍寒堡西暖阁的还好,又软又弹,不管换什么姿势,都一点也不会硌人。
“略言,这儿……究竟是何处?”
唐深餍足地趴在独孤寂怀中蹭了蹭,头脑沉沉,也想不出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这是母神家,可又要怎么给他解释母神的存在?
说起来,独孤前辈性子挺温良的,应该不会在彻底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抄起四十米砍刀追杀作者的吧?
“这里是我朋友家,也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头上声音闷闷传来:“略言,我虽不曾去过巴蜀,但巴蜀……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这儿确实不是巴蜀。”
起身穿衣,果断老腰生疼。独孤寂忙穿好中衣,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走向窗边。
母神家小区地段很好,在植物园附近,直接开阔俯瞰山寺城景。
而那一切如今都正迎着灿烂明霞,记得第一次站在这个床前的时候,连唐深都被整个都城的繁华所震撼到。
何况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的人。
……
……
独孤寂在陌生的新世界已经待了五天。
目前正在逐渐适应……实在是好难适应!
至今为止还没出过门。只待在屋子里而已,每天受到的冲击就已经让他接二连三地说不出话来。
墙壁是没有一丝缝隙的,火是蓝的,夜里屋子里不点拉住也是一直有光的。窗外白天是让人费解的高楼广厦,晚上就变成了一地星光点点。这些也就罢了。
这个家里,还有好多奇怪的法宝。
比如放在地上的传音盒、挂在墙上的传影镜,千年难遇的寒冰棺……他们竟用寒冰棺装食物,倒是挺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