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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镜[娱乐圈] 作者:约耳

    这算是一句没什么建设性的建议,田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现在排斥盛兆良,没怎么入耳,而之后在操作起来的时候,这句看起来很空泛的话,却提醒了他很多次。

    “谢谢。”田镜仍旧不咸不淡地道谢,盛兆良在他面前定定站了片刻,数度想要再说些什么,还是忍了。

    “这部电影一定会成功的。”盛兆良说完,等田镜的最后一句话,他心里觉得这就是告别了,以后就算还是同行,但两人一定也都会避开彼此,他会把田镜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记很久。

    “谢谢。”

    盛兆良怔了怔,有些自嘲地笑了:“不用谢。”他说,然后走了。

    盛兆良一走,田镜就被组员缠住,追问他跟盛兆良关系如何,田镜笑着说:“就同学而已,跟着他拍过两次电影,都没拍完,我就走了,交情一般。”然后被抱怨了一通不懂得把握人脉,他也笑着应和。

    此时盛兆良还没有走得太远,他舍不得走太快,就听到了田镜那句“交情一般”,就又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愤怒又伤心地想,以前的田镜哪里会这样,以前的田镜认为跟他做朋友,是世界上最自豪的事情。

    他回过头看田镜,很奇怪,田镜应该说是模样大变,但盛兆良还是觉得他好像没有变过,还是那样的温顺的眉眼和软和的气质,站在这间熟悉的礼堂里,愉快地笑着,笑起来也还是微微颔着下巴,显得腼腆。

    这哪里可能是交情一般呢?盛兆良想,除了我,谁还能一眼认出你?

    盛兆良果断转身,疾步走回去,一把捞住田镜的肩膀,对那几个愕然的面孔说:

    “他骗你们的,我是他前男友。”

    第四十八章

    田镜愣了两秒,连忙把盛兆良推开,挤出个干巴巴的笑说:“他开玩笑的。”

    “哈?”盛兆良拧紧眉头,仿佛受了什么大委屈,田镜立刻意识到,盛兆良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恐怕认为出柜和被出柜根本不是什么事儿。他又推了一把盛兆良,盛兆良杠上一样搂紧了他,那几个刚出学校不久的年轻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呢,田镜灵机一动,也反手勾住盛兆良的脖子。

    “你真的玩不腻这招啊,前男友。”田镜干脆应下,但任谁看都更像玩笑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没几秒田镜就觉得别扭了,但盛兆良却上了瘾,手攀着田镜的后背,摸他的肩胛骨,暗自想着,手感太陌生了,过去哪里摸得到肩胛骨。

    田镜被他摸得浑身不自在,推又推不开,觉得盛兆良刚刚恢复没多久,竟然变本加厉地无赖起来,只好把盛兆良往外拖,一边跟组员说:“我有事找前男友商量。”虽说体重优势已经没有了,但每天到健身房报到,田镜要想把盛兆良拖走,并不是很困难,好在盛兆良也顺势随他去了,两人离开礼堂,找了个僻静角落。

    “盛兆良你到底想干什么!“

    田镜的火一点儿没被刚才的插科打诨给泄了,突然吼这么一嗓子,盛兆良吓了一跳,回道:“我想干什么?你明明知道……”他顿了顿,“有必要跟我把关系撇那么干净吗?”

    “那难道你要我跟才认识没几个月的人出柜?何况我也不是gay!”

    “你怎么不是gay了?”

    田镜咬了咬牙:“跟你有什么关系。”

    盛兆良也强忍怒意:“你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那也跟你没关系,我变成什么样,我从头到脚,我从今以后,都跟你没关系。”

    盛兆良闭了闭眼睛:“你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快,只是半年而已,上一次我们见面,你还不是这个样子。是,我对不起你,可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向来……我向来做的不好。”

    田镜只是瞪着盛兆良,不说话,他现在已经懒于解释太多了,只想赶紧回去,组员还在等,今天还有一定要去的庆功酒。

    盛兆良见田镜不说话,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说得很是幽怨,实际上,田镜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了,只是他还过不了自己那关而已。被田镜那样恨恨瞪着,他突然有些坚持不下去。

    “算了,我说了多余话。”盛兆良勉为其难地承认道。

    田镜倒是根本不在乎盛兆良是不是真心的,盛兆良这样的人,有过随性生活的权力,只是自己不用再逢迎了而已,看盛兆良没打算纠缠,田镜赶紧脚底抹油。

    “我先走了。”

    盛兆良看着他走出几米远,这个角落是礼堂建筑的拐角,鲜有学生来,午后阳光斜照在红砖墙面上,特别宁静的校园氛围,似乎是这种带着青涩气息的场景触动了他,让他作为成年人的自持和冷静退却,反而是少年般蠢动的心悸冒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

    “田镜,我追你好不好?”

    田镜的背影一顿,而后慢慢扭过头来,有些怔愣地看着盛兆良。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高一那年,你还是会想认识我对不对?唯一改变的是,现在换我喜欢你!……我们之间有太多杂质,如果重新开始,对,重新开始,我来追你,我来对你好,我以前做错的,都不会再犯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盛兆良充满期待地看着田镜,只要田镜稍微点个头,或者什么都不说,他就好像有万钧动力去铺陈面前的道路,仅仅靠幻想田镜回到自己身边的画面,他就能奋力地活好久,而不是好像一口气吊着的行尸走肉,仅仅几天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田镜看了他一阵,眨了眨眼睛,张口道:

    “不好。”

    盛兆良僵在原地,恳切而希冀的神情还凝固在脸上。

    “听起来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盛兆良呆呆看着他,有点可怜,但田镜还是继续道:

    “因为比起跟你重新开始,给你机会,我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了,我已经重新开始了。”

    “你并不比我生活里现在已经有的任何东西更有吸引力,比起你,盛兆良,我更想抓住一只咬了我的蚊子。”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田镜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特别狠,他这辈子都没有说过那么狠的话,但很奇怪,说出口的时候,他却觉得有种陌生的快感。盛兆良的脸瞬间惨白,看着他的眼睛,是一种具体的痛感,田镜感觉到了这种痛,他知道这种痛里还残留着盛兆良的温度,但同时,他也知道,未来,他会越来越不痛的,盛兆良的留下的温度也会消失殆尽,而此时与疼痛缠绕在一起的快感却是陌生且新鲜的,几乎让他有些着迷。

    田镜没有说再见,他转身走了,又一次把盛兆良留在原地,相比较上一次,这次他的胸腔里似乎有一块崭新的空间,开始涌入一种可以细品的,辛辣爽利的感受。

    比起卑微的爱,原来报复可以让人更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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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又要干什么蠢事?”

    白皑本来躺在沙发里给任曜驹发第N条已读不回的消息,突然听到田镜问起董亚楠的现状,立刻一跃而起。

    “没,我就是好奇而已。”田镜觉得这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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