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急得几乎要抓耳挠腮,憋了半天道:“主要是她装得太像了……要不你说,要怎样才能信我?”
“我要审你,你肯不肯?”朱赢不怀好意地眯起眼上下打量他,那坏透了的小模样看得李延龄心里直痒痒,一叠声道:“肯,你要怎样都行!”说着又欲吻她,朱赢手一推就将他推倒在床铺上。
片刻之后,李延龄叫朱赢给绑在了床板上。
有了上次挣断一根床柱的教训,朱赢这次绑得格外仔细且结实,双手,双脚,身体分门别类,足足用了六根三丈长的麻绳。除非李延龄能把半尺厚的床板挣断,否则他绝无挣脱之理。
绑完之后,李延龄挣动一下,发现完全动弹不得之后,他有些无奈地看向朱赢:一个长在深宫娇娇弱弱的公主,怎么就这么爱绑人呢?而且这绑人的手法还……这般纯熟?
朱赢去他摆放武器的案上挑了一把小巧的匕首,转身回到床上,腿一分,跨坐在他小腹上。
这熟悉的姿势自然让李延龄联想到某些*的时刻,小腹一抽间,旷了半年的某处几乎立刻昂首挺胸向朱赢致敬了。
“喂,想什么呢?眼睛不许乱看!”朱赢用匕首拍拍李延龄的脸。
李延龄收回盯在她下腹处的视线,喉结滚动,双臂使力挣了挣,一脸渴望地看着朱赢道:“能不能待会儿再审?你先把我放了。”
朱赢勾起唇角,用刀背刮着他冷剑般的眉毛道:“问题还没交代清楚,想什么好事呢?说,当初是怎么认识许琳琅的?”
李延龄无法,只得忍着火烧火燎的欲望将当初遇到许琳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是如此。”朱赢不置可否,冷冰冰的刀尖慢条斯理地在男人轮廓深邃的脸上游移,滑过眼窝,攀过鼻梁,在柔软的唇上略停了停,又一路向下,既危险又勾人。
“然后呢?”朱赢咬着刀背将匕首衔在口中,伸手解开他的衣襟,男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渐渐裸露在三月微凉的空气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很快又被血管里奔流的热血给融化了去,恢复了平滑。
李延龄胸膛起伏得厉害,喉头发干:“她果然跟着我们一起撑到了最后,其中有两次为了救百姓都差点被坍塌的屋顶砸到,我觉着这小子能吃苦,就收他做了我的随侍兵。”
“随侍兵,衣食住行,沐浴就寝,都归她管咯?那这里,这里……”朱赢一边说刀尖一边在那壮实的身体上游移,那一点冰凉过处,肌肉块块紧绷,“是不是都被她看过?碰过?”
李延龄被她撩拨得绷紧了身子,盯着朱赢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喘息道:“没有,就、就让她擦过几次背……你先放了我,我忍不住了。”
“我怎么你了你就忍不住?忍不住也给我忍着!”朱赢刀尖碾过李延龄胸前红豆,一路滑到他八块腹肌的小腹上绕着那圆圆的肚脐眼打转。
李延龄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这次却不是因为冷。
“朱赢,你先放了我,过后你怎样惩治我都行,嗯?”李延龄憋得都快爆炸了,却还要耐着性子诱哄朱赢。
朱赢俯低身子,双手撑在李延龄头侧,李延龄昂起脸来想吻她,朱赢不让他得逞,那差之毫厘求而不得的感觉让李延龄抓狂地一阵乱挣,弄得床板乱响。
朱赢忽然低头封住他的唇,男人瞬间安静下来,近乎饥渴地吮着朱赢嫩滑的唇瓣不放,仿佛再多吮一会儿就能出蜜似的。
可惜朱赢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很快就收了她的恩赐,看着男人欲求不满的眼道:“虽然你交代了,看样子也不像说谎,可我还是不高兴,待我想想再说。”
说着,自顾自地脱下外衫裤袜,扯过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就这么枕着李延龄的胳膊睡了。
李延龄:“……”这女人绝对是想弄死他!
他试着凑过脸去亲朱赢,结果发现伸长了舌头离朱赢的鼻尖还差一寸距离,焦灼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发现朱赢方才拿的那把刀就放在床头。
他的手虽被绑住了无法动弹,但毕竟是绑在床板上的,顺着床板的方向可以小幅度的上下移动。
李延龄估摸了一下距离之后,眼睛便亮了。
朱赢赶了半个月的路,也是累了。故而虽然出了许琳琅这档子恶心事,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她心中倒也没存太多芥蒂,躺在男人身边又格外安心,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然而没安逸一会儿,忽然就被身上的动静给惊醒了。
她睁眸一看,李延龄正生龙活虎地趴在她上面,眼冒绿光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朱赢惊了一跳,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挣脱的?
后面三个字模糊在男人火热的唇间,再也没能完整地说出来。
☆、第93章 变故
因着朱赢来了,随后几天李延龄便将一切事宜都交予杨英和万振打理,自己翘班带着朱赢游山玩水欣赏春光。
雪融不久,地上的泥土吸足了水分,滋养出漫山遍野的花红柳绿来。
矫健的骏马吃饱了嫩草,四蹄如飞地载着两人在远离了村落的山野间飞奔。
朱赢迎着温暖的春风,在明媚的阳光下微微眯着眼,什么利益什么权谋此刻统统不愿去想,心胸间难得的一片清宁。
跑到一片开满了紫云英的山坡下时,李延龄勒住了马。
朱赢看着漫山遍野的紫红色小花,情不自禁地感慨:“好美!”
李延龄见她喜欢,便翻身下马,将她也抱了下来。
朱赢提着裙摆在花海中徜徉了一会儿,回头看着李延龄笑。
四月,艳阳,花海,美人,微笑。这世界简直不能更好。
李延龄迎上去揽着朱赢的腰,低下头来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道:“难得看你笑得这般心无负累,我很高兴。”
“因为这里只有你我,没有旁人。”朱赢仰起头亲了亲男人的唇,眼见男人的眼神又开始不对劲,她急忙转移话题:“近来我与你母亲关系有所改善。”饿了一冬天的狼,见了她这块送上门的肥肉,竟夜吃个没完,她实在有些承受不住。
于此时的朱赢而言,野合固然美好,身体更加重要啊~
一提到穆王妃,李延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问:“怎样个改善法?”
朱赢笑道:“王爷针对我的时候,王妃会帮我了。”
李延龄眸光眉峰微蹙。
朱赢伸手给他抹平了,捧着他的脸道:“放心,只要他不出非常手段,暂时还动不了我。只不过,照此下去,我们与王爷之间,只怕迟早会有一战,你……”
朱赢话未说完,李延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下颌抵着她的额角,沉默了片刻,道:“我别无所求,只求你安然无恙,只求不失去你。若是连这一点他都不能成全,我无话可说,惟拼命尔!”
朱赢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肢,将脸埋在他胸前不说话。
一朝穿越,两世为人,她上辈子没有积德,这辈子却还能收获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也算上天对她的眷顾。
“其实若是可以,我也愿和你生活在这样的山水之间,无牵无挂,无忧无虑,未尝不是人间幸事。”朱赢道。
李延龄放开她,轻轻掌住她的脸颊,道:“我不愿意。”
朱赢:“……”
“即便是男耕女织,我也不舍得你受那样的苦。我只望哪天能真正让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得肥肥壮壮白白胖胖……”
“然后就好宰了是吧?”朱赢接口。
李延龄摇头,对她附耳低语一番。
朱赢眯眼,伸手掐着男人薄薄春衫下紧实的肌肉道:“抱起来热乎乎压起来软绵绵?言下之意我现在抱起来冷冰冰压起来硬邦邦咯?”
李延龄被她掐得大笑,抱着她一下就滚到花地里去了。
虽是有鸢尾留在新城帮朱赢理事,朱赢却也不能久待,逗留几日便准备回新城去了。
灾区这边怕是还得一两个月才能完事,不过无妨,李延龄答应朱赢这边的事处理完之后就回新城看她。
启程这天李延龄见前后有五十侍卫保护朱赢,这一路去新城走官道也没什么特别偏僻难行之处,略感放心。
夫妻俩依依惜别之后,李延龄叮嘱穆小峰等人不要走夜路,留几匹飞骑押尾,若有什么情况,立刻飞马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