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鳞抿着唇,脸色苍白,“好重的怨气。”
蒋谦心里也毛毛的,“这不会是个荒村吧?”
梦鳞摇摇头,“有人的。”
硬着头皮敲了一家的门,梦鳞躲在他身后探着脑袋,蒋谦心说你一个妖精,怎么能这么怂。
屋内传来的尖叫声在黑夜中炸开,把蒋谦刚准备再敲的手吓的一抖。
“快滚开!!别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啊你找我做什么!!”
蒋谦和梦鳞面面相觑。
“我感觉这家人不会开门的。”
“……我也是。”
连着敲了几家,他俩好声好气的解释自己不是坏人也不是鬼,但是没有一户能冷静下来听他们说什么。
垂头丧气的到了村尾,只剩下一个小草屋,里面难得的有一些烛光。
梦鳞完全不抱希望的踱过去,伸手拍了拍竹门,蔫声蔫气道,“喂…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也不是鬼我们真的是路过的借住一…”
竹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佝偻着,烛光映着她皱巴巴的脸,映出一片坑坑洼洼的阴影。
梦鳞瞪大了眼睛,大吼,“鬼啊!!!”
蒋谦连忙上前一步,朝着他的脑袋就一巴掌,拎着衣襟丢到身后,对老太太深深一揖,“老人家多有得罪,家弟年岁尚小,大惊小怪的冒犯您了。”
这老太太实在是太老了,脸像一颗大梅干,挤着眼睛打量二人,好一会才让开身子,“进来吧。”
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仿佛许久不见阳光的阴湿地窖,死气沉沉。
没有什么摆设,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杵在屋中,旁边摆了两把同样破旧的椅子,天残地缺的好像坐上去就会塌,桌上放着一盏烛灯,亮着只有豆大的火苗,旁边放着一个针线盒子。
角落里的土炕上垫着脏兮兮的棉絮,梦鳞忍不住皱了眉头。
“这里不太平,明日一早你们就赶紧离开。”老太太指了指灶边的稻草堆,“你们在那将就吧。”
说完,老太太坐回桌边拿起针线,费力的开始缝缝补补,再没有搭理他俩的意思。
梦鳞着实担心了一会她到底能不能看见,又觉得这种担心似乎很多余,唉声叹气的坐在稻草上,拍了拍,绝望的不能自拔。
蒋谦笑话他,“后悔了?”
梦鳞倔强的别过头,仰头躺了下去。
第二日清晨,梦鳞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的冲出茅屋,阳光包围着身子,有一种苦尽甘来的舒适。
村子里却依旧鸦雀无声,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大白天的和晚上一样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