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凝视着黑暗,慢慢拧起了眉头,禁制破除后他给这株幻影输入了多日的灵力才得到这次回应,可文玉树似乎无法开口:“你想告诉我什么?”
“呜......”文玉树依旧只能呜咽,枝条越靠越近,已经触及了道长的身体,却好像是要越过他去寻另一个人。
“师叔,”周易北露出巫息驱赶开了又一次要缠绕上来的树枝,在视线的缺失里忧心忡忡地想要把道长拉到身后。
东西南注意到文玉奇怪的举动,“你要找他?”
“呜,”文玉发出一身尖锐的呜咽,连地窖之外的光线都被头吸食进去一些,东西南皱紧了眉头,“易北,你先出去。”
周易北焦虑地拉住了道长的手臂:“可是它...”
“没事的,你相信师叔的对吧?等需要找你的时候,师叔会叫你,先出去一会儿,”东西南握住师侄的肩膀,把他往谛听身边推过去,“乌白,带他出去。”
“吼,”乌白应了一声,跑近几步张口咬住了周易北的衣袖把人拽到了背上。
“出去吧,”道长拍了拍巨兽,乌白带着背上的人跑出了地窖。
文玉似乎想要拦住他们,被一闪而逝的薄弱金光挡住了动作,所有枝条都定在了半空中。
“呜呜......”它焦急地发出声音想要表达什么,道长走到了树旁,把手放到了光滑的玉质树干上,“我帮你......你最好不要骗我......”
文玉停下摆动,大量的金光从东西南身体里涌出来,包裹住树干融了进去,文玉树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仿佛有一颗庞大的心脏挤满了整间地窖不停地用力搏动。
呜咽声越来越接近人类发出的声音,隐隐约约开始可以辨认出字节,金光不停抽离出道长的身体,每抽出一丝他身上便多出一道血口,不过几个小时过去,他便像是经历了千刀万剐的酷刑一般浑身血色。
“......谢谢,”分辨不出男女的空灵声音从文玉树幻影里传出来,周围的烛灯被重新点亮,照在树上,映出变作透明的树干里面悬浮着一个十三四岁黄衣少年,同声音一样这人的面孔几乎是看不出男女,有女人的精致,也有男子的英气。
道长疲惫打量了它一眼,“...你被封印了?被天道?”
“不是他,是我自己...我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界运诞灵......我诞生在洪荒开蒙之前,那个时候的世界是一片安宁,所有生灵都能和平相处......”黄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东西南说道。
道长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巫族...九黎巫族才是关键......你杀不掉天道,因为诞灵是被界运赋予了不死命运的生灵......但是巫族是异数,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种族,他们来自异空......是我在封印自己之前放进来的异族......他们可以杀死任何的生灵,只要足够强大他们几乎不受规则控制,我本来是想让他们杀死我,但是我们的世界却又诞生了其他的诞灵,就是你和天道,我们的欲望一定会让这世界变成荒芜的废墟,我不想那样......我想告诉你,消灭我们要靠巫族,但是不可以是合神大阵那种混杂的巫族力量,要足够纯净...纯净的异空巫息才可以。”
“是你帮玉皇创造了我死之前的时间回溯,对吗?”东西南看不出什么情绪,冷冷看着文玉之内的少年问道。
“是我对不起你和那个巫族...玉皇很单纯,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和我想的一样想让现在的诞灵都消失,让这个世界回到一开始的样子,是我让他帮我从回溯中像现在这样解开那个巫族的力量,只有这样深刻的痛苦才能凝结出巫族这种心智执拗的种族的力量,融合一个又一个经历痛苦的魂魄那个巫族的力量才能达到巅峰,是我设计了一切,这些事情都和玉皇他没有关系......你可以让那个巫族杀了我......或者把我封禁到你设计的时间回溯里经历痛苦...”
道长听着它的话语脸上带上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没有说话。
黄衣少年似乎看不清他的表情,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我...封印自己是因为我发现......我的存在并不是正常的现象......我们都不该存在,我们会让我们的世界变成可怕的炼狱......可我找不到任何办法杀死我自己,只能寄希望于巫族的成长...你很不一样...你是唯一一个没去控制这个世界的诞灵,而且你被其他诞灵杀死过,这不符合规则......我曾经见过很多世界,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诞灵,你诞生的那一天,我感受到界运的震颤,是它创造了你的伴生,现在的天道...来抗衡你......是界运想要你死吗?你...真的是界运诞灵吗?”
东西南避重就轻地回应道:“界运不具备你我的欲望,它不会因为想要去掉我而改变它的规则。”
“那...为什么你会这么强大?我不懂...你和我们好像不一样.....”
东西南站起身没有回应,他抬起手将树干中的金光一缕缕抽了回来,“该说的事情你都说完了,回到你的封印里吧。”
黄衣少年的表情产生了一丝焦急地扭曲,用最后的一丝声音表达道:“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去主宰这个世界?我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答应我你不要去控制这个世界......可以吗?”
东西南看着恢复成玉石模样的文玉神树幻影,他目光里带着审视,显身一次之后的阵法开始逐渐坍塌消失,钉进了周围墙壁的一块块玉符碎片逐渐也变成了粉末,他嘴角带上了冷笑,声音只能被自己听见:“封印了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第80章 第八十章
东西南身上的血迹被收回来的金光逐一抹去,浑身的伤口逐渐在金光中强行愈合了表皮,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伤势,一直趴在地窖之外拦着周易北的乌白似乎接收到什么讯息,从巨兽变回了黑猫跑向地窖。
周易北后动身却先到了地窖里,看着坐在榻上喝茶的道长安心地松了口气,之后才注意到之前的阵法此刻已经消失了:“师叔,它说了什么吗?”
“易北...你最想要什么?”东西南把茶杯放下,笑盈盈看着周易北问道。
周易北愣了一下,嘴上已经不假思索地说出来:“......你。”
东西南伸手捏了一下师侄没什么肉的脸蛋,“那你答应我,别掺和到这件事里。”
“师叔,我做不到...”周易北握紧了拳头,“你知道吗?你和我说过很多次这句话...然后你总是会离开我。”
“我知道...可是现在和那些情况都不一样,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不是吗?”东西南仰头看着站着的师侄,拉住了他的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要去找天道也别见玉皇,乖乖呆在大荒宫等我。”
周易北脸色逐渐僵硬下来:“我不能陪你去吗?”
“听话,那个地方师叔只能自己去,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
周易北瞳孔又出现了无数重叠的瞳影,边缘被巫息侵染的紫黑色染的模糊,他把道长扑到了榻上,张嘴想说什么却好像找不到词语,冷着一张脸盯了道长半响,表情僵硬地缓缓往下退了退身体,拉扯开了西南道长的衣服,埋头吻过小腹,沉缓的呼吸不停喷洒到皮肤上,带着不再隐秘的渴望。
东西南躺在榻上,感觉下身被柔软温热的口腔含住,眯了下眼睛,轻轻嘶了一声,“易北......”
师侄发不出完整的字节只能轻轻嗯了一下,操作生疏地含着他师叔逐渐胀大的欲望舔舐。
道长笑着皱了下眉头,低声提醒道:“把牙收起来...有点疼。”
周易北僵在那里,脸上迅速地烫起来。
“没事,第一次这样很好了...别停......”道长把手放到了师侄头上,手指穿梭在黑色的长发之间慢慢往下引导。
蹲在外面守门口的乌白听见里面的声音,忍不住好奇地悄悄探出头,暧昧的画面才在眼前晃了一下,背后就传来暖暖的妖息,一只大手把它拎了起来。
“偷看可不是好习惯,”东皇慵懒的声音在它的小脑袋瓜子里响起,乌白轻轻叫了一声,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东皇袖子上的金羽。
东皇太一笑了笑带着猫往上走了出去,走到外面,乌白从他手中跳落到地上,围着东皇太一跑了一圈,被金羽勾住了爪子,折腾了一阵缠到了金羽衣里面,半响才露出一个猫屁股强钻出来,被搅乱的金羽自动恢复了原状,黑猫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又用爪子碰了碰。
东皇站在原地看着黑猫玩闹,目光里流露出温和,不嫌烦闷的逗了乌白许久,天边忽然有一道金光冲来,落到了他身后,声音滞涩发冷,“东皇?”
东皇太一脸色平和地回过头,看见陆压道君一身血衣皱起了眉头,“吾儿这是做什么去了?可是和人起了争执?”
“......没有,”循着天道留下的气息好不容易寻来的道君凝起了眉头,他情绪起伏之下已经记不起来九黎巫祖是谁,记忆也有些混乱,只有一个意识是明确的――杀了那个巫族才能保住元泷,“风屠在这里?”
“吾儿来找他?”东皇注意到陆压眼中不寻常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