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学生讨论着这件事,大概是互相笑闹完也就过去了,谁也没真的在乎。
周易北还是琢磨不清这件事,迷惑地在桌面上随手画着符。
……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
清晨地露气在窗户上微微凝结,周易北趴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感觉脸上痒痒的,还有些湿。
多日刻苦之余还费心思琢磨着英成大学的案子的他,没有一下子醒过来,脑子还沉浸在梦里。
有一种好像醒过来的感觉,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吐着温热气息的是一张人脸,温润的舌头在自己脸上轻轻舔过,温柔舒服,周易北下意识地去寻找对方的嘴唇,想……周易北惊醒过来,看见乌白转过身在他脸前面晃着屁股。
“……”周易北冷漠地坐起来,无视了那只大清早调戏他的猫,梦里奇怪的感觉不见了,人脸也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不过低下头还是能看见他喜欢清晨做运动的那位小朋友翘起来的头。
洗过脸刷完牙,小朋友已经不那么有精神了,周易北走出房间,一边无视着脚边那只猫的骚扰一边进厨房给他还没下来的师叔做饭。
一起生活了近半个月,周易北隐隐猜测着他这位师叔一定是养了小鬼,不然屋子里哪里来的阴魂不散的阴冷之气。
“蛋快煎糊了,”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周易北低头看了一眼平底锅,把鸡蛋翻了个面。
“师叔……”
“嗯,”东西南点点头,靠在厨房门口看了一眼贤惠小师侄的背影脸带笑意喝了口水,这笔生意果然不亏,保姆都不用请了。
煎好最后一个蛋,周易北端着早饭坐到了他西南师叔旁边。
东西南拿起筷子,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只是拿过筷子的手先在餐巾上擦了擦,才拿起来手机,“对,我是东西南,没关系,不打扰……冯校长?你好,有什么事吗?”
周易北听见“冯校长”这三个字,手里筷子一顿,他记得英成大学的校长好像就姓冯,东西南打完了电话又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拿起来筷子,易北看了他一眼,“师叔……他们找你去做什么?”
“镇宅驱邪,”东西南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想去的话,等一下帮我收拾东西。”
“知道了,”周易北露出个于他而言算是灿烂的笑容,西南道长看向他,抬起手捏了一把那张脸,“原来会笑啊?……还挺好看的嘛,整天和我板着一张脸,不喜欢你师叔?”
“不是……师叔想多了,”周易北僵硬地收敛了笑容,耳朵微微发红,低头专注地吃起饭。
……
“东先生,你好,”平日里总是不见卢山真面目的冯校长一点架子没摆,站在办公楼前面亲自把东西南接下了车,也不敢怠慢,见面就给足了面子,毕竟是找了不少关系才托上的高人。
这位冯校长最近被英成大学死人的事情折磨的人形憔悴,头发都掉了不少,隐隐有点地中海的趋势,到了校长办公室里面,他一把握住了西南道长的手,一双老眼里满含悲凄焦虑,“道长,冯某我也是被逼无奈了,才找到了您,我们大学这样下去可就要在我手里毁了,您得帮帮我,不帮我也要帮帮这外面的几万个学生,英成的名声一但受这件事影响,他们就业升学都会受影响。”
“都好说,校长您冷静点,”东西南浑身透着一股镇定自若的高人气息,“来之前小道占过一卦,贵校近日虽然破金犯凶,但是仍有生门一线,先和我说说这案子吧,了解一下案情多少会于小道破除凶相有帮助。”
第7章 第七章 红衣厉鬼
周易北带着口罩跟在西南道长身后,他刚刚也从校长嘴里大概知道了案情。
第一个死的人是假期留校的女研究生,死在主教学楼的洗手间里,肠子被人拉了出来,第二个是一个大二的女生,就是周易北看见的那一个,警察没在现场找到任何线索,没有指纹,也没有武器的痕迹,好像是杀人者直接空手掏出来死者的肠子勒死了这两个女孩。
校长还给他们俩看了一眼当时的现场照片,不过按公安的要求,不能让两人带走,周易北认真回想着照片里鲜血淋漓的尸体,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奇怪的共同点,两个女孩子都穿着红色的衣服……那么那天他和西南道长感受到的强烈阴气是第一个受害者的厉鬼亡灵?问题是……后来它去哪里了?按冯校长所说,西南道长是他们找的第一个这方面的人士,也就是说厉鬼应该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被别人收走。
西南道长停在主教学楼案发的洗手间外面,用手挡住了鼻子,神情淡定,看了半响,他没有进去,随口吐出来两个字,“走吧,”然后转身就往楼下走。
跟着两人的校长愣了一下,“道长……”
“放心……今晚以后不会再出事了,”东西南表情笃定地说道,周易北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师叔已经知道始末原因了?那个洗手间里有什么线索吗?可是……他都没有进去,连上面的封条也没有揭。
“真的?”冯校长一样露出来惊讶,又想到对方的高人身份,微微收敛了一些,“……那那两个学生的死因?”
“无可奉告,冯校长,这种秘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东西南走在楼梯间,手背在身后,脊背挺直,目光都没往下瞧,光看背影就觉得深不可测。
校长皱了下眉头,“可是我该怎么和那两个孩子的家长解释呢?”
“如实奉告他们也不会信的……冯校长,我也只能保英成日后不再发生此事,你雇我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还得您自己费心,”西南道长扭头看向冯校长,脸上带着友好的微笑,校长点点头,明白过来,他忽然顿了一下,手伸进西装里怀,拿出来一张黑色的信用卡,“麻烦道长今天来我们这里跑一趟了。”
东西南礼貌地笑一笑,接过卡也不问里面有多少钱,回手递给了身后隐形了一样安静的小师侄。
……
回到了长江路的洋楼
周易北看着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三楼的西南师叔,面带犹豫和深深的疑惑,他低头纠结了不到一分钟,拿了一杯水当掩护,小心翼翼上了三楼。
在楼梯的尽头是一段不长的走廊,周易北还没有上来过,他紧张地握着水杯,靠在墙上,想听清屋子里面的动静。
悄悄地窃听了几分钟,里面一直很安静,西南道长忽然清了下嗓子,“怎么不进来?”
周易北握着水杯的手轻轻一晃,慢吞吞走了过去,“师叔……你渴吗?”
东西南坐在一把一楼大厅里同款的太师椅,侧头看着他,嘴角带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吧。”
“……”周易北看了一眼两把椅子中间的茶桌上的一壶热茶,低着头把水杯放到了桌子角上。
“带回来了吗?”东西南忽然间的一句话,惊的易北差点又站起来,然后他意识到师叔这句话好像不是和自己说的。
一股寒气迎着面门钻遍全身,三魂七魄都一起打了个寒战,周易北感觉眼前景物有一个瞬间都被扭曲了。
魂魄都缓缓镇定下来,他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低了好几度,而且这里多出了一个人影,一个阴青的人形,手里握着一团红气,恭敬地立在东西南面前。
鬼王……而且是阴怨之气浓郁到难以形容的鬼王……周易北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感觉自己动不了,而且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这屋子里充斥阴森寒气而他的招鬼令却察觉不到任何鬼物的原因?他师叔在家养了个厉鬼中都万里无一的鬼王?这东西应该连鬼差都不敢收吧?不对,鬼差见了他应该都会喊爹叫娘地逃跑。周易北隐隐有些明白那些鬼差为什么对他师叔那么恭敬了。
“就是这东西虐杀红衣女人然后吸取厉鬼魂魄?”西南道长靠在太师椅里翘着二郎腿,眼睛放在手中的茶杯上。
“嗯,”鬼王低沉地应了一声,捏了一把手里的一团红气,红气爆发出一声惨叫,落到地上形成了一个身着红衣的长发女鬼,女鬼瑟瑟发抖,面容狰狞,“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