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蒋大少说的有理,那我也祝你早日将你这新一届梦中情人麻溜儿搞定哈!”姜海峰笑得既谄媚又嘲讽。
“这个,恐怕没那么容易……”蒋梓晏吐出了一口烟圈,目不转睛盯着画中人,叹了口气,“我现在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也是,这位男神让你形容得一身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架势,恐怕你的情路这次真不能像以前那么顺当啊……”姜海峰一边笑得一脸欠扁,一边摇头唏嘘。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不会误会你是个哑巴!”蒋梓晏瞪向死党,一脸恨不得掐死他而后快的表情。
“是你自己说的,我就顺着你一说……”姜海峰哈哈大笑。
“我说行,你说就不行……”
“好好好,你是天王老子,你咋说咋是,行了吧?你看看还需要改哪儿?快点完事,我好回工作室。”
“头发这儿,肩膀这儿,还有这个鼻梁……”
“我操,我给你重画一张行不?”
“我看行……”
“滚几吧犊子!”
××××××××××××××××
“傅工,钱经理通知,今晚咱们小组加班。”陈叶洢把企划书放在傅珵案头,连带着多放了一盒牛奶,“加班熬夜伤身体,你喝点牛奶养养胃吧。”
说完,陈叶洢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带着腼腆的笑意转身快速离去,伏案作图的傅珵抬起头,却只来得及看见她逃回自己工位的窈窕背影。傅珵身后,是整个小组的成员无声地裂嘴笑着,互相挤眉弄眼地暗飞眼神。
低下头接着给设计图收尾的傅珵微微皱起眉头。这皱眉,并不是因为小陈丫头每天对他示好,而是这今晚的加班成为了他的难题。今天才是去酒吧兼职的第三天,才上班三天就请假,恐怕会影响他月底酒吧的提成,更加会影响酒吧老板对他的这个新员工的印象,JD酒吧对员工的管理,很是正规的。
傅珵一边思考一边结束了手中的活儿,将图纸卷起来收进画筒里,同时做了决定,去找经理请假,今晚不加班。
决定好做,经理难缠,还得想一番好的说词才行。
站起身,环顾一圈都把头藏在自己工作间的手下,傅珵声音不大不小地开口:“我说帅哥靓女们,手中的活儿都完事了?有时间在微信里乱飞小道消息,不如用这时间抓紧干活儿。提高工作效率,就不用做加班狗了。如果这个项目咱们组能提前完成,我请全组聚餐。”
说完,傅珵迈开长腿,向经理办公室走去,留下一小组手机差点纷纷摔在桌面上的队员暗自嘀咕:组长怎么知道咱们在群里议论他呀,这群里没拉他进来呀?难不成小组里有卧底?
他们这个部门经理姓钱,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着外貌衣着都很普通,可这地中海发型的脑袋里装的不是创意不是设计,而是如何逢迎媚上如何趋利御下,要是放到慈禧身边,那就是活脱脱一个李莲英。
傅珵站在钱经理桌前,一脸为难无助地表情:“钱经理,您看,我这情况,确实最近都加不了班……”
钱经理放下茶杯,开口打断了他:“我说傅珵啊,你是设计部B组的组长,全组都在加班,你不在岗位坚守,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也知道我这请假给您添麻烦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会把全组工作都安排到位再走,而且我手头的活儿我都拿回去完成,保证不会拖整组进度。而且,”傅珵笑了笑,轻声接着说道,“我这回去工作,也能把帮您设计的那个活儿顺带加班,这周末就差不多可以交给您了。”
是的,这就是傅珵来请假的底气。傅珵一直都在私下帮钱经理做私活儿,而钱经理都只是象征性地给他一点工钱而已。他也知道钱经理这人根本交不下,就算为他出再多力,他也只会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兼顾眼前利益,给自己些方便罢了。这种人,过河就会拆桥。
钱经理呵呵笑了起来:“这周末就可以完工了呀,要不怎么说你这国外镀过金的人才就是不一样呢,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傅珵也陪笑:“钱经理过奖了,我这毛头小子一个,还需要您这样的前辈多加提携呢。”
钱经理显然因为这个私活儿比他预期完工的时间要早而高兴了,说话也随和了许多:“行,你这也不容易,孤身一人来这一线城市打拼,有难处也正常,那你就不用带队加班了,我让李工顶你班,你正点下班吧。”
傅珵连忙送上感谢:“那真太谢谢钱经理了。”
钱经理笑眯眯的双眼,在傅珵英俊的脸上一扫:“不过,我这么照顾你,你也得心中有数啊,以后喊你帮忙的时候,你可不能推辞啊。”
“那是自然。”傅珵一笑,“为钱经理出力,那是我的荣幸。”
钱经理哈哈一笑,放傅珵出了办公室。
#############
白天阳光普照蓬勃发展的大都市,到了夜晚就会成片的霓虹灯闪烁起来,撩拨着或孤寂或躁动的灵魂。
在这午夜时分,JD酒吧里灯光乱舞音乐震天。
一楼的舞池中央,三个肌肉健美,身材一流的男人正在随着音乐节奏卖力地舞动着躯体,追光打在他们身上,更加使得他们三人聚焦了酒吧内所有人的目光。
一曲终了,舞者换场,舞池下方密集的人群中,有人趁舞者经过时伸手去摸他们健美的胸肌腹肌,有人则把钱胡乱地塞进他们的衣服或裤子里。这些钱,当然就是小费。
傅珵在吧台后面专心致志地擦着杯子,并没有抬头去看舞池上的喧哗热闹。
服务生阳光踩着轮滑端着托盘,一个漂亮利落的转身,将身体稳稳地停在傅珵面前,开口冲傅珵说道:“椰林飘香,大都会,莫吉托各一杯,深喉半打。”
“好的。”傅珵回答,立刻麻利地动手调酒。
阳光20岁,身高中等,因为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一笑就露出两个小虎牙,所以在这酒吧之中很受欢迎,毕竟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萌男,阳光当之无愧。
“傅哥,你好像对这舞池表演一点都不感兴趣呀,来这儿上班三天了,我都没见你抬头瞄过谁。”阳光胳膊搭在吧台边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调酒的傅珵。
傅珵笑笑,头不抬手不停:“我这多忙你也不是没看到,哪有闲工夫去瞄人。”
吧台灯光比舞池的要柔和上许多,打在傅珵的头顶,使得他的侧脸有一半儿笼进了头发的阴影中,但那阴影极淡,反而将傅珵衬得更有味道,反正投进阳光眼里,是这样一番美景。
“傅哥,你是一个人吗?”阳光试探地问道。
“可不是一个人吗?你只能送酒,也不能进吧台来帮我忙活,我这一双手都快飞成四只了。”傅珵故意将话题跑偏,将酒整齐地码在阳光手中的托盘里,“快去送酒吧,当心领班训你偷懒。”
阳光冲傅珵调皮地一吐舌头,转身踩着轮滑送酒去了。
同吧台的汤池笑着凑近傅珵:“我看阳光这小子,是对你有意思了。”
JD每月底都会评选出销量最高的三位金牌调酒师,汤池月月都榜上有名。除了因为他调酒技术好,擅长与顾客沟通外,当然还因为他的颜值高。陆晨让汤池这个老人多带带新人,将傅珵托付给了他。所以他就借机经常围着傅珵转。第一天就和傅珵熟悉得仿佛失散了多年的好友。
“可别拿我开涮啊,我是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傅珵接着收拾吧台,将杯子整齐划一地挂在头顶的酒架上。
“就是因为知道才婉惜呀,只能看,不能吃。”汤池痛心地直摇头,眼睛盯着傅珵看,“哎,要不你考虑弯一下?”
“少来!”傅珵瞪他一眼,“你是不忙了是吧?一会儿单子都你接啊。“
“这不新来两个跳舞的极正点嘛,客人都去舞池了。”汤池又问道,“你是直的,可我看来这儿凑热闹的女性,你也不仔细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