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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院师生记事簿 作者:泊岸边

    “这个简单,我可以帮你。” 顾柏时认识不少文华市里媒体上的朋友。

    “我先自己投简历试试看,万一找不到再找你帮忙。”陆夕寒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实习。

    顾柏时答应了,他转而问道:“不回家乡看看吗?” 他将语气放轻,有些小心翼翼。

    陆夕寒沉默了会,笑道:“或许会回去吧,去看看高中同学,很久没见过了,我很想他们。” 似乎是想让顾柏时相信,他又继续说道,“我们班里同学之间感情都很好,当年毕业的时候还写了一大本同学录。”

    顾柏时抱住他,他心里有些难过,陆夕寒很少在他面前说起过去,即使说起,也是笑着说,似乎那是一段很开心的时光。

    “他们一定很喜欢你。” 你本是多么招人喜欢的小孩。

    顾柏时突然有些怅然,他教了他那么多知识和理论,但他更想教他:当你摔倒,你要怎样有尊严的爬起来;当你面对诱惑,你要怎样学会坚定的拒绝;当你的心被人踩碎了一地,你又要怎样若无其事的把它们捡起来补好。

    他其实想说,有我在,我都可以慢慢教你。但他却发现,他的学生早已学会这些,并且已经独自走了那么远,而他未曾作为老师早点陪伴于他身边,这是他最遗憾的事。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有些路,他只想陪他一起走下去。

    第四十五章

    陆夕寒至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一个上午发生了多少事,然而他依旧担心一旦陆舜杰发现保险箱里没钱,会不会恼羞成怒把事情闹大?但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顾柏时,他觉得自己给顾柏时已经带来很多麻烦。

    那天傍晚顾柏时带着陆夕寒在镜心湖畔拍了些荷花的照片,两人踏着暮色回到家中,陆夕寒又先一步抢占了厨房,顾柏时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笑了笑。

    他走到书房,打开手机看沈枝秋女士的直播。

    沈枝秋在业余经常直播自己做饭,还有不少粉丝,此前顾柏时极少看,这时倒看的十分认真。

    他拿过一个笔记本,将沈女士的说的步骤用笔记下来,打算回父母家再进行实践。

    杜昊成一个人坐在寝室里,李耀文和王思齐在外面吃饭。

    他看着邮箱,握紧了拳头。

    其实顾柏时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多么紧张,因为他向很多教授都发了邮件,但没想到这些曾经对他表示过兴趣的教授全都在一天内给他发了委婉拒绝的回信。

    更可恶的是他之前发表论文的那家期刊也给他打了电话,说已经撤掉那篇文章。紧跟着学院辅导员就跟他说之前大一评的荣誉称号全部撤销,好不容易取得的预备党员资格也被取消。

    马院长查到了他的IP地址,直接给他下了记大过处分,这将一辈子记录在他的档案。

    “年轻人,这是个法治社会,你在惹事前也要学学法律,顾老师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已经足够宽宏大量,你呢,记得写个检讨,再写个道歉信。” 马院长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吼了一天的嗓子,语重心长的对杜昊成叮嘱道。

    当时杜昊成立即恨声道:“你们这是在包庇顾柏时,如果校长知道这件事必然不会放过他!”

    马院长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你可不可以清醒点!”他不想说人校长可是看着顾柏时长大的,会帮你还是帮他?何况顾柏时又没有杀人犯法,你摆出一副要告御状的样子是脑子犯了什么抽?

    当然杜昊成没有去找校长,一是他怕自己真的被开除,二是那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昊成,你爸终于要走了。” 刑南依轻笑着说道,似乎在说什么大好消息。

    杜昊成一下子摊在地上,“我爸怎么了?”

    “他不想见我,只想看你,你可以回来看看。”

    新闻院的期末考试迫在眉睫,平日里从不去图书馆的学生也冲在抢座位的第一线。

    李耀文悄悄问陆夕寒能不能让顾柏时给画个重点,然而陆夕寒问了后顾柏时是这样回答的:

    “知识没有重点。”

    陆夕寒转达后,李耀文深深叹气:“顾老师真的很严格。”

    尽管有顾柏时这个大腿在侧,陆夕寒却并不能知道到底考什么,但一旦他有不懂的问题,顾柏时总能第一时间回答。

    图书馆八点开门,他七点就起了床,顾柏时却比他更早的起来,只为给他做早饭。

    “我在底下便利店买就好了,你不用起这么早的。” 陆夕寒知道顾柏时自从成为校长助理后就更忙了。

    “没事,正好我也可以起来准备一些事情。” 顾柏时正在系领带,他今天有个比较重要的学术会议。

    两人在晨光中一起去学校,陆夕寒准备泡在图书馆里一整天,而顾柏时上午开完会后却离开了学校。

    顾柏时皱眉看着坐在对面的陆舜杰,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手上还夹着烟头。

    这是一家足够幽静的餐厅,很多客人选在这里谈事。

    “我……会把钱还给你,不过要一段时间。” 陆舜杰终于吃完了,用手背抹了抹嘴。

    “我不需要你立即还钱,只要你不再来找夕寒。” 顾柏时其实想说不还也行,只要能让陆夕寒彻底放下过去,但他担心没有压力的陆舜杰又走上老路。

    陆舜杰垂下头,他的母亲因为赌博不仅丢掉了工作,还欠下一屁股债,而之前总帮他们擦屁股的爷爷也去世,他本以为自己再无人可借钱,没想到最后会是一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大学老师,想到这里,他不由问道,

    “你和陆夕寒来真的?你不会就是玩玩他吧?!” 他知道有些有钱人就是喜欢玩各种年轻小男孩,陆夕寒那小子不会被骗吧?

    顾柏时笑了笑,“你是在担心你弟弟吗?”

    “不是!” 陆舜杰立即否认,他挂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他这人从小就满脑子坏主意,谁都骗不了他,我担心他不如担心我自己。”

    顾柏时对陆夕寒的过去有些好奇,便问道:“比如说?”

    陆舜杰来了精神,终于有人听他控诉陆夕寒了!

    那一年他和自己一帮兄弟在烧烤摊上拼酒,正好碰上放学的陆夕寒,为了让他出丑便逼陆夕寒喝酒,那时的陆夕寒并不反抗,二话不说就干完了一瓶,没有半点反应。陆舜杰他们都不服气,要和他一拼到底,结果最后他们全部喝倒下了,陆夕寒居然还把陆舜杰一路背着甩到了当时的校长家门口,害的他早上醒来被出门的校长撞个正着,被勒令当着全校师生面作检讨。

    顾柏时听完诧异道:“他喝了多少酒?”

    陆舜杰伸出五个指头,“厉害吧,这小子好像天生海量,喝完五瓶不带喘的,一点醉酒反应都没有,自那以后我就不找他喝了,没意思。”

    顾柏时想到了什么,一时思绪飘远,陆舜杰看他的反应以为他对陆夕寒有了什么意见,担心不借钱给自己了,又继续道:“不过呢他也不是真坏,他作为学生真的挺乖的,一直都是我们那里的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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