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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 作者:墨然回首

    步蕨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叶汲竟然固执到这个地步。

    而此时,叶汲突然发现被踹过去的桌子竟然与步蕨的身体微妙地重合在一起。

    他来不及细究,三层小楼的所有玻璃咔地一声齐齐碎成齑粉,庞大而恐怖的威压突然降临,压迫得叶汲面前的视野竟然扭曲变形。

    步蕨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喝着他的咖啡,好像外在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睛始终专注地看着叶汲,眼中藏着叶汲从未见过的深情与眷恋,浓烈得让他胸腔里那颗心脏痛苦地皱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叶汲似乎预感到什么,猛地弹跳起来,抓向步蕨,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不顾一切地说:“老子不怪你了,行了吧!”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和步蕨伸出的手穿透到一起,隔着虚无的空间,步蕨“握住”他的手,说:“走吧,别怪我。”

    叶汲倏地一攥手,只攥到冰凉的空气,镜像???

    他骤然爆发出一声怒喝:“步蕨!你他妈还算计我?”

    步蕨的身后出现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这是叶汲第一次与那个人正面相遇。那个人像是没有看到他,与步蕨有七分相似的双眼和蔼慈祥地看着他:“我的小蕨菜,终于找到你了。”

    他伸出手,快如闪电地穿透步蕨的左胸膛,鲜血高高溅起,他深深叠起眉头:“你把我赐给你的地心弄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最后一部分!!!啊!总算要杀大BOSS了,杀完回家种田养孩子。

    第一百章

    2月开头, 位于北方的燕城仍然沉睡于冗长的冬季里,但某些不起眼的细微之处已能窥见初春的影子。

    譬如石台边沿的嫩草, 又譬如屋檐上掠过的燕影, 又或者格外赏脸的午后阳光。

    叶汲交叠双腿躺在藤椅上, 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搭着一把破破烂烂的蒲扇,左手捞着个紫砂茶壶, 右手随意垂落在腿侧,一台不知道从哪个旧货市场角落里淘出来的老式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腔调婉转的京剧。

    一唱就是半天, 要是有人走进来,看着半天纹丝未动的这个人,准以为躺在椅子上的是具帅气逼人的尸体。

    四合院的铁门咯吱响了一声,兔狲背着大包小包磕磕绊绊地滚进来, 欲言又止地看着藤椅上的横尸:“三大爷~中午吃红烧牛肉面, 还是鸡肉焗饭呀~”

    男人慵懒沙哑的声音从蒲扇下传出:“你是不是吸雾霾吸坏脑子了?一个快两千岁的妖精吃个屁的饭,装得和个人似的。”

    兔狲被训得眼观鼻鼻观心,抱着食材原地磨了半天爪子, 小声说:“二大爷以前常说,在人间过日子就得像个人……”

    蒲扇嗖地一下,快如飞刀削向它的脑袋。

    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惨叫声。

    叶汲不爽地睁开眼,阳光炫得他眼花,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兔狲身后站着的是步蕨,白衣翩然, 只不过缺少了几分温润如玉的味道。

    可见师徒到底是师徒,耳濡目染久了, 气质总有几分相似。

    沈元帮兔狲提着个袋子,站在沈羡旁边,一手还抓着蒲扇,好奇地打量这座违背自然规律的四合院。对上叶汲冷冰冰的双眼,朝气蓬勃地打了声招呼:“师公!好久没见呀!”

    叶汲:“……”

    “你们滚过来做什么,找死吗?”叶汲笔直地躺回藤椅上,光从外表看,男人打理得清爽整洁,甚至潜移默化地受到某人影响,收敛了刚从部队出来的兵痞气,乍一看像个悠闲度假的成功人士。但他躺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下,冰雪一样冷漠的气息覆盖住他全身,仿佛将他与这个世界完完全全地隔绝,如同一截没有生气的死木,浮动在自己的深海上。

    沈羡没有理他,和兔狲抱着食材径自去厨房。很快,厨房里响起了噹噹噹的剁肉声,成为这个死寂的家里唯一鲜活的声音。

    沈元厚着脸皮地绕着院子打了个转,拨弄拨弄地小池塘里的荷花,逗逗肥得快游不动的鲤鱼。大概是狐狸的天性作祟,在看到肥嘟嘟的锦鲤时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爪子无意识地在鲤鱼背上滑来滑去。

    “爪子不想要了,尽管抓”

    沈元吓得缩回了手,腆着脸蹭蹭地挨到叶汲的藤椅旁,小心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师公~”

    “……”叶汲闭着眼沉默了几秒,“滚。”

    沈元脸上摆出个“QAQ”表情:“师公你好凶~”

    “……”叶汲被他酸得毛骨悚然,一声不吭劈手为刀,斩向沈元的脑袋。

    这一斩,吓了他一大跳。

    手下软乎乎的触感绝对不属于人类,他变刀为爪,抓起毛茸茸的一坨。

    冷厉的视线落在小狐狸的脸上,沈元立即乖巧垂下双耳,缩起前爪,冲他甜甜地“喵”了一声~

    “……”叶汲冷冷地看他:“好好的狐狸,装什么猫?”

    沈元怅惘地说:“谁让现在流行吸猫呢,会喵的宠物最好命。”

    叶汲的神情难以形容,甩手将它扔了出去。不想,没扔成功,沈元四爪并用牢牢抱住他的胳膊。叶汲危险地眯起眼:“滚开。”

    沈元委屈巴巴地又“喵”了一声,见叶汲神情不对,马上摆正脸色:“师公!”

    叶汲堪堪刹住将它十八般吊打的手,扬起一边眉峰,整张脸充满了不耐烦的暴躁。

    沈元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师公,你这样我们很担心。”

    “你们?”叶汲嘲讽地笑笑,“担心我抑郁过度,憋在家里玩自杀吗?”

    “不是……”沈元耷拉着耳朵,对对爪子,“冬无衣说他怕你被刺激过度,产生反社会人格,出去危害社会公共治安。”它飞快地瞄了叶汲一眼,“他还说你有前科,所以才让我们来看看。师公啊,其实我不担心你会反社会,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师祖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叶汲一言不发地坐在葡萄架上,深刻的五官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过了很久,他将沈元抛在地上,握着茶壶往书房走去,淡淡地说:“别想着套我的话。”过了一会,男人的嗤笑轻不可闻地飘来,“他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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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汲回来得很突兀。

    从他被步蕨出其不意地带走后,冬无衣他们在过度震惊后逐渐接受事实,铺垫了许多心理准备。

    比方说步蕨其实有某种苦衷,借此脱身而出,和叶汲避世隐居去了;又比方说,步蕨囚禁了叶汲,每天对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把他当炉鼎吸干了;最惨不过是步蕨不堪受辱,兽性大发一刀捅死了这个每天把他压在下面的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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