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礼昀让两人“等”,但两人还是觉得,将袁师弟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绕了一圈,一无所获,正当两人猜测,袁师弟是不是仍然在房间里的时候,甲板上传来一连串的叫好声。
白扬趴在邮轮四层的栏杆处往下望,眼尖的发现,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人,可不就是袁师弟嘛!
这一行人好像正在进行海上垂钓,他们手中握着吊杆,旁边放着水桶,颜色鲜艳的海鱼正在水桶中挣扎。
袁师弟好像钓上来一条极为罕见鲜美的鱼儿,且个头巨大,一票人正围着他说恭喜。
虽然年纪很大了,但被人这样恭维,袁师弟脸上也显出一丝得色,于是接下来他又展示了一下他的钓鱼技术,只见一条条鲜美珍贵的鱼儿被他钓上来······
其实袁师弟现在气运加深,做任何事情都有如神助,又何况钓鱼呢?
容熹同样盯着甲板,但他看的并不是袁师弟,他的目光落在甲板上空无一人的船头偏左之处。
白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觉得有点奇怪,便问他,“你在看什么?”
容熹略显兴奋道:“我知道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了。”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白扬眼睛一亮,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有一张白鲨号平面图,是容熹让军方弄来的。
他指着平面图上一处,道:“看这里,如果把这张平面图坐标化的话,那么,这几个数字代表的位置就是这里。”他用手指了指船头偏左,栏杆旁的一个位置。
白扬眼中闪着问号,“位置确定了,那他、呃,我爸爸,给我们这个位置干吗?让我们想办法引诱袁师弟过去?有没有时间方面的要求呢?”
容熹摊了摊手,白礼昀并没有给时间,想必是让两人见机行事。
白扬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头脑,便和容熹一起继续进行他们的盯梢计划。
傍晚,两人吃完饭,走出餐厅的时候,一个清隽的服务生拦住了两人,“白先生,袁爷有请。”
袁爷?袁师弟吗?
既然对方有请,那么他欣然赴约就是。
他们白家与袁师弟,几代恩怨,应该有个了结了。
袁师弟依然站在甲板上,不知道是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在室内吃饭或者玩乐的缘故,还是袁师弟命人肃清了甲板,此时的甲板上,竟然只有袁师弟,以及站在他十米远处的一名黑衣保镖。
走至近前,黑衣保镖拦住了容熹,说袁爷想跟白先生单独说会儿话,容熹只得和保镖一起站在十米远外。
袁师弟面朝着大海,却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在白扬走至他三米远处时,突然出声道:“小师侄,你来啦。”
白扬道:“我爷爷告诉我,他曾有一位师弟,姓袁,但这位师弟作恶多端,已被逐出师门。”言下之意就是,你攀哪门子的亲,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仇人关系。
袁师弟笑出了声,他转过身来,盯着白扬,“你和白礼昀长的真像,连性格都很相似,不过你和他比,还是嫩了点。”
白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像是因被人如此直白的打量,而感到不自在一样,微微偏了偏脸,脚步往旁边小幅度挪动。
袁师弟饶有兴致的随着白扬的挪动,变幻着位置。
他现在只想大笑出声,这些年被白礼昀逼的狠了,到现在实验还没有完成。
他感觉的到,他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
袁师弟恨得不行,他何曾看过白礼昀这样稍显软弱的姿态,一时间,白礼昀的脸,和白扬的脸重合,他心里只觉得畅快酣然。
白扬看袁师弟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数字坐标上显示的位置,便站定没有挪动了。
袁师弟这时也回过神来,他悠闲的靠在身后栏杆上,懒懒道:“小师侄,把七彩祥云玉符笔借给师叔用用。”
说完,语气蓦然一变,变得森冷阴然,“不要逼我动手,代价你承受不起。”
“如果我说“不”呢,你打算让我付出什么代价?”白扬神色间带着好奇的问道。
“年轻人有点好奇心是好的,但把命玩丢了,可就谈不上有趣了。”
“船票是你寄给我的?”
“是。”
“昨晚摸进我家里,还把我家花园挖的一团乱的人是你?”
“呵~~~。”
“夺寿、昙姬木偶还有命悬一线这三件事,幕后人是你?”
“小家伙很聪明嘛。”袁师弟虽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眼神里闪动着疯狂的嫉妒。
这三种术法,他是在六十多岁的时候,才学会的。白扬才二十岁啊,就已经参透勘破这些术法了,这就是天资么?
白家三代人都让他觉得如此的讨厌。
“你害了那么多人,心里内疚吗?做噩梦吗?我们风水师也讲究累积功德,你觉得你下辈子会投胎做个什么东西?”白扬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跟袁师弟拖时间,下一次再让袁师弟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一次,白礼昀一定不会错过。
白礼昀让他等,那么他就等,白扬想知道白礼昀到底会做什么,袁师弟又会有什么下场。
袁师弟勃然大怒,他重重哼了一声,“杀一人是为罪,屠万人是为雄。”
白扬冷笑,“你把自己跟古代保卫国土家园、斩杀入侵外敌的将士们比,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做了这么多坏事,为什么没有报应?”
袁师弟难看的脸上,露出一丝得色,有什么困难的,混淆天听不就行了。
他刚这样想,就听白扬道:“你利用命悬一线之术,跟别人交换八字,你夺取他人运气,即便有报应,也都报应在那些被你夺了运气的倒霉蛋身上,是不是?更何况,无数人的运势聚焦在你的身上,天道早已分辨不清你是谁,它要把报应报在谁身上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