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就没另外的房子给你住?”
“不知道,没问。”
“你真不打算投资项目?或者做点什么?”陈杰觉得江凯过于天真,江海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再过几年,他怕是会被扫地出门。
“我没钱了可以跟我爸要,有什么投资比这个更一本万利的?”
陈杰:“……”
江凯吃完饭,头晕的症状轻一点,说道,“我想睡会儿,车放你那边就行,等我好一点去找你。”
“非常感谢。”
江凯在酒店睡了一天感冒的症状非但没好,反而加剧,他头重脚轻的扑到洗手间吐了一回。拿起电话打给管家,要求送药过来。
江凯吃了药并没有好转,凌晨他从床上摔下去,挣扎着打电话给陈杰。
颓靡的爵士音在酒吧里飘荡,人也跟着音乐飘了起来。陈杰靠在吧台上和一个小GAY聊骚。看到了江凯的电话,陈杰喝完一杯酒,接起电话,“大少爷。”
“我要死了。”江凯虚弱嘶哑的声音落过来,“快来救我。”
江凯几年不感冒,感冒一次要命。伤口感染加疫苗后遗症发烧,他在医院住了一周。
“出院先去我那里吧。”陈杰说,“万一再出点事,就近好照顾。”
“你那里太乱了,我住不下去。”江凯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大额在卡上,卡丢又取不出来,“我回家一趟。”
这德行了还挑呢。
“那我送你回去。”
“谢了。”
天气忽然转凉,江凯的衣服都在家里,他嫌陈杰的衣服牌子不好,十几度的S市,他穿一件单薄的衬衣。下车差点冻成傻子,江凯打了个喷嚏,摆摆手让江凯先走,他进了小区。
江凯开门才发现家里密码换了,江凯靠在门边按门铃,很快就听到脚步声,随即保姆过来打开了门。
看到江凯有些意外,“你回来了?”
“嗯。”
江凯垂着头进门没绕客厅,直接上楼。
客厅里苏雅看着江凯的背影,转头和佣人对上视线,苏亚拧眉片刻拿起手机发短信给江海。
江凯感冒没好彻底,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从衣柜里翻出外套穿上,把自己扔到窗户边的小沙发上玩手机。
下午四点,江海进门。
江凯咳嗽着按灭了烟,他听到江海的骂声,江凯起身打开窗户散味,江海进门。
“你怎么回来了?”
江凯回头看着江海,逆光下,他消瘦的脸一双眼越加阴鸷。
江海不喜欢江凯的眼,太像他妈妈了。
“不是给你钱了?”
这么多年除了给钱,江海什么都吝于给他。
江凯转身又坐回沙发,“钱包丢了,卡也丢了,穷的吃不起饭。”
江海咬牙,“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江凯拿起手机继续看相声,郭德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当王八不生气福如东海。
江凯整个人没正形,偏长的头发散在额头上,一张脸尽显颓废。
“你有本事把我塞回去。”江凯笑了一声,撩起眼皮看江海,“我不吸毒不嫖娼没杀人放火已经很好了。”
江海气的脸都绿了,“我生你就是来讨债的,我死了,我看你找谁要钱花。”
“您死了,我就陪您一块死。”江凯闲闲道,“我们父子情深。”
江海拿起门口的花瓶就要砸他,江凯也不躲,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砸死了,记得把我和我妈埋一块。”
江海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手中花瓶落到地上。
苏雅找准时机飞奔进来扶住江海,焦急道,“老江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我叫医生过来。”
江海摆摆手,“没事。”
苏雅哭的很假,很拼命才把泪挤出来,咿咿呀呀的哭,跟唱戏似的。
江凯收回视线,也不说话。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败家子,没有感情,这一辈子都这样了。
苏雅扶江海出门,再没有回音。
天渐渐暗了下来,劈天盖地的压在大地之上。
全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相声说完了,他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天花板。吹了声口哨,寂静的空间因为口哨声而显得诡异。
电话响了起来,江凯拿起来看到是陈杰的电话,接通,“喂?”
“商子然来店里玩了。”
江凯一下子来精神了,坐直,“她在你的酒吧?”随即推敲起逻辑,“商子然去酒吧玩?你不是在骗我吧?”
“骗你我不是人。”陈杰说,“就在我店里,我拍照发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