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筠惊喜道:“真的?那敖粑粑的人形是什么样的?”
“......”小白龙又一次静默了片刻,语气里有些无奈:“我现在还不能随心所以地化形,需要再过一阵子再积累一些力量才行。”
以为小白龙在沮丧的陈筠安抚般地抚了抚他的背脊,安慰道:“多积累一些也好,别灰心。”
陈筠其实真不是故意将敖翔视为宠物的,他天生就对软绵绵的小动物特别有爱心,而敖翔如今这小巧玲珑的摸样,真的就让陈筠爱不释手了,摸了还想摸,只觉得整颗心都软化了。
敖翔有些气恼,偏偏还真的被对方摸到了痒处,那双细细嫩嫩的小手一路从背脊抚摸到尾骨处,顿时让他一个激灵。想要挣开他,心里却又渴求更多一些,实在是太舒服了o(≧v≦)o
一代妖皇龙王的节操就这么在陈筠酥酥麻麻的抚摸下掉光了,甚至还自己迎上去蹭了蹭他的手心。
等到敖翔脑子恢复清醒状态时又是一阵懊恼,暗暗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当着尧烨的面化形,狠狠地惊艳他一下,看这小家伙还敢不敢把他当成小狗狗来摸!o( ̄ヘ ̄o#)
“敖粑粑,你之前和我说,因为我身上的龙气存在,天都周围的妖魔鬼怪都搬家了?”陈筠估算着今天他可能醒得稍稍早了一些,服侍他穿衣洗漱的宫人还没来,于是窝在床上小声与敖翔说着话。
敖翔傲娇地哼哼两句,见孩子睁着无辜又好奇地眼睛看着他,那张嫩嫩的精致小脸上还有些刚睡醒的红晕,顿时那脾气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一样飞走了。
在陈筠怀里嗅着龙珠的气息,敖翔眯了眯眼答道:“有了你龙气的镇压,妖魔鬼怪自然不敢来犯,何止是天都,恐怕天都周围的城镇都受了影响,等你成年,整个大燕国都会在龙气笼罩之下。”也不看看是谁的龙气,上古龙王的本命龙珠,即使是受了损也一样让那些魑魅魍魉惧怕臣服!敖翔愉悦地摇了摇尾巴,眼里闪过一抹小小的得意之色,他就像想要炫耀自己糖果的孩子,骄傲地与陈筠讲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龙气可以控制吗?”陈筠歪歪头,好奇地问道:“我能控制龙气的范围吗?”
小白龙甩了甩尾巴,奇怪道:“控制那个做什么?”
“敖粑粑快说,能不能嘛?”陈筠见他没有否定,心下暗喜,急急地问道。
“可以,我能教你控制的方法,”敖翔点头,见孩子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神采,心里暗暗嘀咕:有种不妙的预感。
敖翔问道:“你想干什么?”
陈筠眨眨眼:“我想把龙气收敛到皇宫内就好,至于外面......”
敖翔似乎是看懂了他隐含的意思,脑海里灵光闪了闪:“确实,朝政腐败,民间官商勾结鱼肉百姓,那些人亏心事做多了自会有人来处置。”
一想到自己龙珠龙气庇佑下的是那些个货色敖翔就心塞,难得尧烨会提出来,按他的想法早就该让那些人尝尝苦头了。
在这个鬼神的世界里,讲究的因果报应,行善事,得善果;作恶事,得恶果,之前是因为有龙气压着那些人还能相安无事,以后可就阿弥陀佛了。
敖翔对那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同情心,只管将方法教给陈筠。
他与龙珠之间的联系,足够他将玄之又玄,只讲理论也无法学会的控制感觉传递给陈筠。
两人的意识触碰到了一起,就像脑电波切换到了同一频道上一样,隐隐约约,敖翔似乎又看到了什么。
意识海里金灿灿的一片,几乎亮瞎了他的眼,仔细瞧一瞧,竟然是铺成巨床的超多金币堆积而成的。
在充满暴发户气息的坏境里,一只肥肥的金色大肚子龙趴在那堆金币上正在酣睡......
那个......应该是龙吧?
敖翔自己都不清楚,他是第一次见到腰身这么胖的龙,偏偏那身家伙的龙爪和龙角又证明了它的身份,第一次见识到西方蜥蜴大龙的敖翔暗自咋舌,他绝对不要胖地和那家伙一样!看看它那样子,身材都走形了......嫌弃状。
陈筠专心体会着敖翔传递给他的信息,同时也在对方的意识海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一条霸气无比的上古应龙盘旋在敖翔的意识深处,威仪凌冽、庄严盛大......
“皇上,该起了,”清柯轻轻扣着门,对陈筠唤道。
传授完毕,陈筠回过神来,看着怀里小白龙的视线不由有些恍惚。
至今他还震慑在应龙的威仪下难以回神,尤其是与袖珍的小白龙对比,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听见人声,敖翔催促着陈筠快起来,自己则很熟练地趴到陈筠肩上。
“进来。”
宫女侍从们鱼贯而入,低头服侍着陈筠穿衣洗漱。
陈筠按照敖翔所教的,缓缓收敛了自己无意识散发在外的龙气,慢慢地收回,控制在皇宫的范围内,无数的生灵在突然收敛的龙气下抬头,诧异的诧异,偷闲喘息的喘息,一时间世界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这次的早朝与以往似乎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每天定时来朝上发呆当木头人的王安不在了,前方战报还没有传来,不过以王安与赵安平的兵力,击退一个沙甸国并不费力。
朝中文武百官的比例已经失调了,武官的职位缺少了近一半,而是在朝堂上蹦跶的文官们则一如既往的蹦地欢快。
陈筠淡淡地将那些个人看在眼里,虽然他现在是八岁,不过八年的准备足以让他深入了解到这个国家的各方面信息,也许,他可以开始规划以后的计划了。
瞌睡了有人送枕头,陈筠正在烦恼如果以后将这些蛀虫剔除干净朝中未来无法正确运转呢,一个字速地滤过他的耳膜。
科举......
大燕国的科举原是五年一次,五年前陈筠年纪太小,才刚开始启蒙教育,科举之事就从简了,都是由底下的那些人自行办理的,而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则由其他人来代劳,傅离便是五年前那一次科举的状元,由太后和两位丞相共同考核,名正言顺的状元郎。
傅离是个才子,为了不引人诟病,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战胜了那一届所有的考生。其实按照左丞相的想法这完全没必要,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群无法无天的大臣已经将未来国家的政局给暂定下来了,扶持上了许多亲信。
而今年,五年一度的科举又一次到来了,此时的小皇帝已经是个明白事理的“大”人,而太后也因群臣劝谏被气回了后宫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理所当然的,这次的殿试应该由陈筠亲自来主持。
☆、科举前奏二
大燕国国土辽阔,地方官员人数众多,只是由于大家都挤破了头想要去天都任职,官人数已经多到快溢出来了,从先帝那一代起,为了缓解这一状况将三年一度的科举制度改为了五年一度。
五年的时间,对于民众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三个五年过去牙牙学语的孩子都能参加科举了。这个时代崇尚科举,民间想要出人头地的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这可苦了负责组织考核的人。
大燕国的秋闺是为乡试,通过了乡试的考生则称为秀才,考乡试的难度节节攀升,考生的数量却不减反增,只因读书人是这个社会地位最高的“职业”了,民间甚至还有一家妻儿老小外出工作而供读书人在家专心读书的状况,屡见不鲜。
大燕国的人口基数摆在那边,造成了如今秀才遍地走的局面。
“我就搞不懂了,怎么一上来就考些诗词歌赋?国家要选拔的是人才又不是诗人,”陈筠关在书房内,翻弄着历代流传至今的科考记载,结果发现不管是乡试、州试还是省试,所有考试的第一门就是考诗赋。
说来还有些搞笑,陈筠刚开始还以为省试就是省里的考核呢,在傅离纠正下才明白了原来大燕国省里的考核称为“州试”,而“省试”则是通过了州试的举人们来天都参加由尚书省统一主持的考试。
通过了省试的进士们再来参加由皇帝主持的殿试,前三甲均是由皇帝来决定的,谁也不能干预皇帝的想法。
所以最近李太傅又开始给他洗脑了......
敖翔甩了甩尾巴,凑近一起看那些记载,似乎也对历代科举考核内容会发展到以诗词歌赋为主而不能理解:“或许,千年以来人类比从前更爱面子了?”
“爱面子和作诗有什么关系= =?”陈筠烦躁地将书往案上一摊,抓狂:“作诗有毛用?选一群文艺青年来玩政治这是在逗我么!”
似乎是被他颠地难受,小白龙用胡须勾住他的脖子,尾巴在陈筠肩上不满地啪啪拍了几下:“别闹。”
陈筠自觉坐定,扶正了小白龙,眼里冒出了熊熊烈火:“我一定要改革!”
敖翔懒洋洋地瞥了气红了脸的小皇帝,发现自从他们那一次深入交流彼此意识以后小家伙更加放地开了,很久以前就觉得温温和和的尧烨违和感很强烈,果然,本性上这还是个脾气急躁的主。
我就说么,之前龙珠传递来的感觉不可能作假,敖翔一脸了然。
“冷静些,你现在还没大权在握呢,”不满地将他肩膀板正,小白龙枕在他的头顶盯着那一叠书册,“反正州试开始还要考时策,大燕国那么多书生,总有几个脱颖而出的。”
感觉就像高考一定要考英语一样,即使以后上的专业与英语完全无关,它作为一个踏脚板你还是得学,哪怕以后等踏入工作岗位了那些个知识早还给老师了,该经历的还是得经历。
“如今我朝中还有哪几个大臣会作诗的,他们脑子里除了权力、钱、美女就装不下其他东西了,”陈筠哼哼一声,也没再闹腾什么。
没想到对付这小家伙还得顺毛摸呢,敖翔眯了眯竖瞳,龙须在陈筠的脸上挠着痒痒,顺着龙珠传来的情绪波动打了个大大的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