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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 作者:字字锦

    风慕言:……

    那一日,风慕言没有出现在桥岸,而是抄上家伙,潜进了一处宅子里杀人了。

    杀害的对象,无非就是风无涯的对手们。那些人,或者阻碍了他的财路,或者抢了他的生意。总之他看不过眼,就派出风慕言,将人给杀了。

    简简单单,一了百了。

    趁着夜色,风慕言回到了住处,正欲推门进去,却听着桥上远远传来了一声殷切的呼唤:“媳妇——”

    风慕言一个趔趄,停住脚步看向了苏青墨。只见他站在月色下,披着一身清辉,整个人都显得飘逸而出尘,冲他招手,说:“今儿晚上有灯会,我等你一起去看。”

    “没兴趣。”风慕言说着,推开了门。

    “等等!”苏青墨下了石桥,几步追了过来,说:“那我不去灯会,去你家里喝杯茶怎么样?”说着,就想进门。

    “不行!”风慕言一把抓住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不准来这里!”

    “为什么?”苏青墨眨眨眼。

    风慕言的神色恍惚了一下。是啊,为什么,因为这里住着他的义父,那人既是商人,也是刽子手,看不过眼的人,随时都能杀掉。

    而风无涯这几年走南闯北,收养的义子兼杀人工具,并非只有风慕言一人。那些人虽然不能在皮相上有所作为,但是作为杀人工具,却是一等一的。

    这苏青墨看似无赖却胸无城府,贸贸然闯进去,怕是会有危险。

    风慕言忽略了自己对苏青墨过分关心的事实,忍了忍说:“罢了,我还是陪你去灯会吧。”

    “真的?”苏青墨立马退了回来,眼神亮闪闪的看着他。

    “嗯……”风慕言被他盯得不太自在,走出了几步,道:“要去赶紧的,墨迹什么。”

    “哎。”苏青墨赶紧追了上去,然后死皮赖脸的牵过了风慕言修长而宽大的手掌。

    “你干什么?”风慕言有些炸毛,试图甩开他。

    苏青墨却是耍起了无赖,与他十指交握攥紧了,怎样也不肯放开,见风慕言终于不再挣扎,便心满意足的,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身上。

    去到了灯会上,苏青墨在一片灯火璀璨里,左看看又瞧瞧,时不时凑到人群里猜个灯谜,买个花灯,一脸的天真烂漫。

    风慕言一路只是跟着,看他眉飞色舞,说说笑笑的,嘴角竟也微微扬了起来。

    他头一次遇上这么没心没肺,恣意逍遥的人。也许是受他感染,自个儿这波澜不惊的心脏,竟也躁动了起来。

    特别是在苏青墨将身贴过来的时候,风慕言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呼吸也有些沉重。

    来往的行人之中,偶尔也会遇上那么一两个熟人,都是过去风慕言招惹过的贵妇或者小姐,必要的时候,风慕言也会对她们客气的笑笑,或者虚假的客套两句。只是,那眼神里总写着漫不经心,只有在看向苏青墨时,才会显得格外专注。

    而这份专注,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了。

    早在连风慕言本人,都没有察觉。

    他很忙,白日里要不光要打点生意,还要四处查账,有时候还要顺带着杀个人,放个火。

    可他再忙,每日黄昏时分,总会装作不经意的路过那座石桥,然后推门进屋。

    而苏青墨,必然会在那石桥上苦哈哈的等他,见他出现了,立马扯着嗓子喊一声:“媳妇——”

    风慕言讨厌这个称呼,可他并不讨厌那个喊他的人。

    他原本以为那苏青墨只是一时兴起,拿着他开涮而已,等着新鲜劲过了,他也就消停了。可这走过了春,度过了夏,迎来了秋,那白衣翩翩的男子,总是等在石桥上。

    即使下雨天,他也会撑一把青伞,冲他招手,“媳妇——”

    而风慕言,竟也像个神经病一样,不管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总会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在那里,只为了看一眼他的笑靥。

    那是开在浊世里的一朵青莲,悄悄绽放在他的心尖上。

    他不敢碰,也不敢想。

    他原本向前几步,就能靠近他,可他不能。

    而他背过身去,就能疏远他,可他也不能。

    他每天在得与失,放下与拾起中徘徊,却始终不敢踏出那一步。

    可这一刹那,他看着苏青墨在灯火阑珊里冲他微微一笑,突然就有一种宿命感。

    浮生倥偬,岁月如梭,上天既然安排了一场相遇给他们,他为何要抗拒?幸福原本唾手可得,他为又什么不敢接住?

    而他,终于是在万千灯火里,迈出了一步。

    从此,便是万劫不复。

    ☆、第13章

    一夜帐摆流苏,被翻红浪。1

    红烛燃尽,天且将明时,苏青墨才终于睡下,全身筋骨隐隐作疼,尾椎处更是钻心刺骨。

    可他就是甘之如饴。连梦里,嘴角都微微扬着。

    迎着月色,风慕言看向了他那餍足的小脸,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亲。

    他不知道苏青墨到底是看上了他的什么,并且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甚至不惜放弃男儿的尊严,雌伏在他身下,来迎合他。

    这一切小火慢炖,发生的并不突然,可又偏偏给人一种来势汹汹,措手不及的感觉。

    风慕言甚至怀疑眼下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风慕言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软糯,香甜,一时间竟不舍得离开,由浅尝辄止变成了风云残卷。

    爱是什么滋味,*蚀骨,欲罢不能。

    他很不能将这个人,就这么吃拆入腹,与他同生同灭。

    第二天,苏青墨起的都有些晚。

    睁开眼时,风慕言已不知去向,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苏青墨立马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媳妇——”

    “我在。”风慕言端着鸡汤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

    “没,以为你吃过了不认,提上裤子跑了。”苏青墨揉了揉鼻子,问道:“大清早的,你去哪了?”

    “去了趟私塾,帮你向夫子告了个假。”风慕言说着,端了鸡汤来榻边坐下,然后舀了勺汤水,放在嘴边吹凉了,递给苏青墨,“来,吃点东西。”

    “嗯。”苏青墨乖乖张嘴,将鸡汤喝了下去,道:“难得娘子这么贤惠,还帮为夫煮了鸡汤。说起来,你跟夫子怎么说的?”

    风慕言又递给他一勺鸡汤,淡淡回道:“说你彻夜纵欲,被我干的下不了床。”

    “噗——”一口鸡汤全部喷了出来,苏青墨震惊的看着风慕言,“你再说一遍!”

    风慕言一脸坦荡,“我只是实话实话,昨夜里本就是你缠着我不放,要了一次又一次的。”

    “咳咳咳——”苏青墨一阵咳嗽,咳的肺都要出来了,眼泪汪汪的说:“你怎么能这样!”

    头一次见他败下阵来,风慕言心里颇为愉悦,面上却蹙起了眉头,“怎么,与我欢好,传出去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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