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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驸马 作者:宝贝贾

    阙九湛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头要炸开了,身子像被凌迟过一样,到处都在疼。

    “皇上,您醒了?”是张敬的声音,和往常不大一样,带着格外的小心谨慎,但刚醒来的阙九湛并没有意识到。

    “什么时辰了?”阙九湛仍旧闭着眼睛,身上乏力不想动,这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又干又哑。

    “巳时了。”

    “这么晚了。”看来他昨晚真的醉了,否则真难以想象他会一觉睡到快午时,好在今天没有早朝,不过也正是因为没有早朝,他才敢那么放纵,登基至今四个多月了,他虽没什么大的政绩,但还算是个勤勉的皇上,早朝是曾耽误的。

    “不晚,不晚,皇上,您……要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吧。”张敬的眼圈泛红,好像刚哭过一样。

    “不睡了,这两日光应付那些藩王,积下一堆政务,对了,那些藩王都出宫了吗?”

    “听下面的人来报,王爷们今天一大早就陆续出宫了。”

    “这就好,张敬,唤人进来,朕要沐浴更衣。”阙九湛刚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很不清楚,眼睛竟然也有些刺刺地疼。

    “皇上……”张敬垂着脑袋不敢看阙九湛。

    “张敬,你这是怎么了?”阙九湛支着胳膊肘起身,起到半道,身后撕裂一样的剧痛让他又摔了回去,他开始察觉有些不对,那地方的疼痛可不是宿醉造成的,他有不好的感觉,难道昨天晚上……不是梦?

    “张敬,你看到了什么?”

    “皇上,奴才有罪。”张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阙九湛咬咬下唇,不允许自己逃避,可扯开被子的手指还是控制不住地哆嗦,被子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全身上下遍布青青紫紫的吻痕,指印,有的地方还被咬出了血,两个乳尖红肿着,熟烂的樱桃一样,连大腿根这种私密的部位都没放过,密密实实的痕迹压了一层又一层,至于背后,他不用看,大概也能猜出是差不多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目了然。

    他想起来了,昨天他真的被一个陌生人欺了身去,现在他可以肯定那人绝对不是淳于冉,淳于冉没那么大的胆子,也没那么大力气,身形个头统统都不对,他挣扎过,反抗过,后来实在受不住那疼痛,也在那人身下哀求过,讨饶过,可那人却怎么也不肯放过自己,一次次地压下来,强迫自己摆出各种令人羞耻的姿势,用尽各种花样的破开贯穿他,还不止一次地将那些东西射在自己的身体深处。

    “唔……”阙九湛猛地趴在床沿上干呕,一想起那些,他就觉得恶心。

    “皇上……”张敬慌忙爬起来,端杯水过来,目光触及阙九湛痕迹累累的身体,此时还有白浊的液体从身后那处流出来,他烫着一样立刻转开目光,但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他不敢相信一样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莲花,火红的莲花,在皇上的腰臀相接处多了一朵盛放的火红的莲花,根植在后腰,傲然怒放,他服侍皇上多年,深知在此日之前,皇上身上并无任何胎记,可如果不是胎记,这火莲是怎么来的?不像是刺青,这莲花就像是从人的皮肤里长出来的一样,与周围皮肤完全融为一体,如果他不是很肯定以前绝对没有,他会觉得这火莲一开始就存在着,真的很自然。火红的莲花映衬这皇上干净的肤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阙九湛昨晚喝酒多,但基本没吃过什么,现在想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抠着嗓子,干呕半晌也只吐出一点酸水。

    “皇上,您喝点水。”

    张敬服侍喝了小半碗水,阙九湛重新躺下,估计身上的痕迹,早就被张敬看光了,他不愿意费什么心思遮掩,还是张敬怕他经过这场激烈的情事,身子不适,再着凉就麻烦了,紧着给他拉过被子盖上。

    “你早上都看到了什么,据实告诉朕,一个字也不准隐瞒。”

    “奴才不敢隐瞒皇上。”

    张敬知道,往日里皇上就是忙到再晚,都是寅时起床,梳洗一番,上早朝,赶到没有早朝的时候,多睡一会,也没超过卯时三刻,可今天眼看就是辰时了,皇上屋里还没动静,他就有点着急了,皇上昨夜喝了那么多酒,又不准人进去照顾,他一晚上都在担心着,眼瞅着早膳食时间都过了,他也顾不得皇上不准进去打扰的命令了,万一皇上因他们的疏失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赔不起,他进屋之前打算地好好的,如果皇上没事就在沉睡,他就悄悄退出去,装作没来过,如果皇上醒了,他就服侍皇上起床,再吩咐人将早膳送过来,他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皇上应该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处置他。

    可事前打算的再好,也没想到屋里等着他的会是那么惊人的一幕,他推开房门就发觉事情不太对头,屋里除了浓重的酒味,还有一种味道,他太熟悉了,可关键就在于皇上昨夜没召任何妃嫔侍寝,淳于大人也不在宫里,他给自己壮胆说,说不定是哪个大胆的宫女,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就趁着皇上酒醉爬上了龙床,如果是这样,虽然坏了规矩,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历朝历代哪个宫里不来这么一出啊。皇上若喜欢,封嫔晋妃指日可待,皇上若不喜欢,一碗药就打发了。可他看到皇上身上的情状时,想骗自己也不行了,那些痕迹哪是一个女人可以留下的,分明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将皇上压在了下位。

    张敬太清楚这代表什么了,皇上不排斥男子见的情事,对身为男子的淳于大人更是宠爱非常,可这并不表示皇上愿意或者曾经居于下位过,他以前是太子,现在是皇上,身份尊贵无比,谁敢对他这么无礼,现在这样,只能有一种情况,皇上酒醉后,被人趁机强占了身子。这可不是小事,他不敢声张,皇上身上已经被人简单清理过了,他就悄悄地不惊动皇上的前提下,换了床上沾染的被褥。

    “那你有没有发现……床上留下什么东西?”事情已然发生,他想知道那人是谁,他绝对会让那人后悔来世上走这么一遭。

    “奴才帮皇上翻身的时候找到这个,这个是皇上一直握在手里的。”张敬从袖筒里掏出一枚鸽子蛋大的红宝石。

    阙九湛一看失望地闭上眼,这红宝石硕大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但对于能出入皇宫的王公贵族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每个人家里多多少少都能找出几颗,并不能就此确认昨夜那人是谁,但身份应该也不是那么普通就是了。含章宫在外宫,虽不像内宫那样防守严密,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在这附近随意走动的,而昨夜留宿在宫里的,除了那些藩王还能有谁,可那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想借此威胁他得到什么,还是与他有极大仇怨,单纯来发泄的?否则他实在想不通,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对他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情。

    那一天夜里含章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不清楚,只是后来听说那天皇上夜宿含章宫被人突袭,含章宫有一百三十九名侍卫奋力杀敌,终至以身殉职,皇上给予厚葬,并重金赏赐了他们的家人。

    从那以后,很多人发现皇上变了,从以前那个温和戏谑的太子急速蜕变成一个独断强硬的帝王,虽然这变化有点太快了,但也没人敢去怀疑什么。他重新颁布了新的政令,强制推行了一系列灾后安民的措施,取得的效果还不错,但他当着众臣的面将垂帘听政多年的皇太后请回了后宫,这一招大快人心的同时,也彻底损害了他和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之后凡是皇上下达的政令,皇太后那一派的官员就带头反对,朝政逐渐滑向党派之争的漩涡里。安阳公主居中调停多次,但效果并不明显。

    “我有时候也搞不清,母后到底想做什么,对她来说,到底是我们兄妹重要,还是外祖家那些亲戚重要?”安阳十五岁了,已经出落成一个容貌秀美的大姑娘了。她明白母后疼她,可她不明白母后处处和哥哥争权是为什么,她也问过,可母后并不打算告诉她。

    “这些交给大哥来处理吧,对了,你和淳于忌怎么样了,他这几日不是从北大营回京了吗?”

    说到这人,安阳脸颊上染上一丝娇羞的红晕,“昨天见过了,能吃能喝的,没什么不好。”赐婚两年了,她和淳于忌还相处还好,她想如果与那人过一辈子应该也不错,别人都说他果敢聪明,但有一点不好,太容易受人左右,但谁也不是完美的,她能理解,以后成亲了,大不了大事上她帮着拿主意。

    “你开心,大哥就满意了。”这是他提的婚事,如果安阳不幸福,他会内疚一辈子。

    安阳道:“大哥,你别老担心我了,我这里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改善你和母后之间的关系吧,这么老僵着也不成啊,母后处处针对你,长此以往,大哥,你这皇位就难坐了。”

    “这个大哥知道……呕……”阙九湛突然捂住嘴,弯腰剧烈干呕。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张敬,宣太医,宣太医。”

    阙九湛拉住她的手,摇摇头道:“没事,大哥没事,可能快入冬了,肠胃有些不适,调养两天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大哥,你身子不好就要宣太医瞧瞧,千万被硬撑着。”安阳担心地说道。

    张敬想开口告诉公主,皇上大半个月了,时不时地就这么干呕,也不给太医诊治,可对上皇上扫过来的淡淡目光,他选择闭上嘴巴。

    146、阙九湛番外

    为了应对朝廷上下这复杂的局势,阙九湛在登基初时,就在京城外五十里处的落云山上秘密训练了一支军队,归他直接统辖,人数不算多,只有一万余人,但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虽说不上是以一敌十,但以一敌三绰绰有余,为了做掩饰,阙九湛的谋士张允提议明面上成立一家商号,一来方便各地走动,探察藩王消息,二来也能增加些收益进项,商号在阙九湛的支持下很快在各地陆续开了起来,酒水作坊,当铺,客栈,脂粉店等等什么都有,但都是些不起眼的小铺子,各个铺子之间也少有联系,反正尽量做到低调不起眼,即使有心人追查起来,也只知道落云山上有个富户杜家,占地百顷,高门深院,富贵豪奢,而这支军队就稳稳当当地养在杜家后山的密林里。

    杜家的主事之人唤作杜渔樵,是阙九湛的化名,取自他和安阳乳名中的“渔”“樵”二字。

    西陵都城安平府地处西北,十月中旬,过了霜降还没入冬,天就开始下雪,距离那个混乱的夜晚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藩王们也陆续离京返回自己的封地,那晚的事情更无从查起,自中秋后,阙九湛就感觉身子有些不适,容易疲累,渴睡,到了后来还出现干呕的迹象,但他觉得应该是最近朝政太忙了,也就没将这点事放在心上,加上那一晚的事情,他虽然处置了除张敬以外的所有可能的知情人,但那晚留下的阴影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除的,他变得晚上很难入睡,即使睡着了,周围有一丁点动静就容易惊醒,就这样白天忙碌,晚上睡不好,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更差,只是作为帝王,面上少不得还要强撑着,中间阙九湛还轻装便行去落云山上住了两日,每天和那些谋士议事到半夜,大雪封路,他下山的时候,马蹄打滑,将他摔在雪地里。

    阙九湛马术熟练,反应迅速,就势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只受了些惊吓,并没有伤着,但从那天之后,他就时常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张敬也发现皇上换下来的裤子上有时会出现少量的血迹。

    十一月入冬之后,一向支持和疼爱阙九湛的永佳王爷去世,永佳王爷是阙九湛的最小的七皇叔,现年不过四十有二,上次阙九湛登基,他因病未能来京城,阙九湛很担心,专程派了两位医术精湛的太医带了无数珍贵药材前去诊治,谁能想到仅仅半年的时间他就这样去了,永嘉王爷自少年起就宽厚仁和,对年幼的阙九湛颇多疼惜,阙九湛在诸位皇亲中,也与这位皇叔最是亲近,永佳王爷膝下只有一女,早已嫁人生子,他生前并没刻意表忠心,说空话,但却在临终前留下遗言,死后将永佳封地归还朝廷。永佳王爷的离世对阙九湛打击颇深,他本来就不好的身子终至一病不起,第二天夜里就落了红。

    张敬服侍阙九湛喝完药,一掀被子看到被褥上沾染的那片血红,当时就惊呆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他明白出大事了,“皇上,皇上,您醒醒啊,皇上,您能听到奴才说话吗?皇上……”

    阙九湛发着高烧,昏迷不醒,一点反应都没有。张敬实在没办法了,时间不容人多加考虑,他去请了皇太后,他虽然还是不确定,但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想起以前在民间听说过的故事,有一种人自称是月遗族人,他们不论男女都身带莲花,皆可孕子。天子怀孕,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是要动摇社稷根基的。皇太后虽与皇上不和,但毕竟是母子,总比外人来的可靠些。

    夏侯太后怀孕四次,顺利生下阙九湛和安阳两个孩子,她起初听完张敬的话还抱有一丝侥幸的怀疑,但在看到阙九湛腿间的鲜血,腰背上的那朵八瓣火莲的时候,她失了一贯的强硬冷静,惊地跌坐在床头,她以为她的儿子是隐莲,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现是月遗族人,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儿子竟然雌伏人下怀了一个男人的孽种。

    “张敬,传哀家的懿旨,淳于冉欺君罔上,旨到之时,就地处决,如有阻拦者,视为同党,格杀勿论。”除了淳于家那个狐媚子,她想不出第二个男人会让九湛纵容到欺身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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