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帝王心术,不仅仅在朝堂博弈和战场奋战之中,对于其他方面也是要求的,这一场政变中,刘彻与老江湖陈阿娇相比,到底还是嫩了。而面对此时此景,一代道宗庄不疑却是一脸的冷然。
“昭明公主当真是一个可怕之人,剑走偏锋,她竟然找大月氏的人帮忙,而且那人还是风慕宁,难道慕宁也有?”庄不疑看着一身红衣风慕宁,同属道家传人,庄不疑此时开始怀疑,他救下风慕宁到底是对还是错,这大汉天下交到陈阿娇的手上,到底是对还是错了。他站在风中,起风了,长乐宫的窦太后也起身了。
窦太后伸出手去,素锦便将她扶起来,这几天窦太后也一直都没有安歇,即便是睡下了,而不是睡的特别的踏实。终于等到今日的结果出来了,这样的结果在窦太后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可以想象的到在这一场夺嫡大战之中,陈阿娇赢了,刘彻败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陈阿娇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赢的,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当真是南宫公主宣旨?启儿留下了遗诏?”
窦太后也在怀疑先帝遗诏的真实性,素锦见她怀疑,便招手,没一会儿素心便端着东西送了上来了,那愕然便是先前刘婷捧读的先帝谕旨。递到了窦太后的面前。素锦忙上前,便打开了圣旨,铺到了窦太后的面前,让窦太后看着清楚。
“太后你看,这里还有先皇的私印……”
窦太后定然一看,果然是看到先皇的私印,自然是大为惊奇了。若是玉玺的印章可以造假的话,那么这刘启的私印断然不会作假。窦太后从袖口之中拿出来了一个印章。这个印章是刘启死后,窦太后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便是刘启的私印,她没有舍得让这个东西陪葬下去,只是留下这枚私印,偶尔怀想一下刘启。
“这私印确然是启儿的,难道启儿真的是想传位于阿娇,为何先前一点儿口风都不透,阿娇到底不是他的亲女,彻儿才是她的亲子,启儿应该不会。”
即便是铁证如山在前,窦太后依然还是不信刘彻竟然会做出这种废太子立公主的事情,而且陈阿娇还不是他的亲女,刘启是她生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刘启了,刘启远非这么的般的高洁。
“先前先帝在世的时候,便极为的喜欢昭明公主,此番传位虽是怪异,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了。只是如今昭明公主已经登基称皇,且明日还要开展登基大典,方才卫子夫一直在殿外候着,太后你看……”素锦分析道。
原来自从陈阿娇成功登上皇位之后,刘彻被囚禁之后,卫子夫便奉陈阿娇之命来请窦太后出席明日的登基大典。而素锦等人因为先前听到窦太后的言论不见任何人,便将卫子夫一直拦在宫外,不让她进来。
“那便让她候着便是,哀家是不会吃席才昭明公主的登基大典,且哀家也不信这乃是启儿的遗诏!”窦太后依然还是不相信,心里也有一丝丝的不自在。不要看窦太后是一名女子,她依然接受不了陈阿娇登基称皇这个事实,自古都是男子称皇称霸,何曾有女子称皇天下。窦太后不能接受,不过如今事情已定,她自然不会反驳了。
“皇祖母,安好!”
就在窦太后的话刚刚落音,一身华服的陈阿娇就这般出现在窦太后的面前,她的身后是跟着楚服和卫子夫,她面带微笑的朝着窦太后施礼。而此时的窦太后的脸色却是极其的不好看,她没有想到陈阿娇竟会不请自到。
“阿娇,你原来心里还有哀家我啊,倒是一个有心的人,只是今日哀家身子有些不适,想要歇息,你还是请回吧。”窦太后从来都是聪明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她极不好说陈阿娇什么,便躲起来,想要赶陈阿娇走。
陈阿娇摆了摆手,她的身后便站了一派黑衣暗卫,全部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窦太后。
“阿娇,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不知长乐宫中,闲杂人等不能带刀剑入宫,难不成你连哀家也要杀!”窦太后霍的一下便站起来了,朝着陈阿娇看去,陈阿娇则是直视着窦太后,窦太后的身边的素锦和素心全部都拔剑了。只是还没有等到这两人的剑拔出,这两人已经被制住了。
“太后……”
素锦下意识的回望了一下窦太后,才发现她身边的人也已经被全部都给制住了,这些人全部都不不能动。
“陈阿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窦太后从未见到陈阿娇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一直以来陈阿娇给她的表现都是没有心计,不够沉稳,顶多有些小聪明的女子,可是今日一见却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小女子相当的不一般,是相当的厉害的狠角色。即便在和她对阵的时候,也依然不输气场,甚至还有一丝丝的霸气。
陈阿娇扫视了一下窦太后,她从未敢小看起窦太后,这个女人为了试探,竟然装瞎多年,足见此人心计之深,非一般女子可以做到的。
“皇祖母,这里有一份诏书,还需皇祖母加盖凤印,还请皇祖母成全。你明日若是身子不舒服,无需去参加登基大典。这份诏书便可以代表的立场,还请皇祖母加盖!”
陈阿娇说完,卫子夫便捧着事先已经拟好的诏书铺开在窦太后的面前,“窦太后请!”卫子夫做出一个请字的姿势,让窦太后加印。
窦太后上前一看,当即便撒手了,她自然知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窦太后同意并支持陈阿娇称帝的诏书,其中竟是溢美之词。窦太后一看,便冷冷的笑道:“这大汉乃是刘氏子孙的天下,何曾轮到你一个异姓女子称皇大汉,这份诏书哀家是不会……”窦太后奋力的将那诏书撕了一个粉碎,不要看窦太后如今已经年老但是手劲还是挺大,竟然撕开了。
陈阿娇看到这一幕,便摆了摆手:“阿娇听闻皇祖母少时喜欢撕帛之声,颇似幽王褒姒,今日一见果然非常,不过本宫今日带了足够的诏书,若是皇祖母喜欢的话,大可撕个够罢了,本宫已经准备了足够的,皇祖母尽管撕便是。楚服将诏书给窦太后送去了。子夫准备好下一份诏书。”陈阿娇一直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