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效对耳朵的影响力倒是没有眼睛那么厉害,萧见深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一些。他先想“真是歪理”,然后又觉这样说也挺有趣的,便不由牵唇笑了一下。
他平日其实不是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之人,但这忽如其来绽开在脸上的笑容,却真如春回大地万物苏生,便似那小小的嫩绿挣破了经冬霜降的冻土,明明不耀眼,却撼动了整个天与地。
傅听欢一时也是因此而目眩神迷。他正想说些什么,萧见深却蓦地一低头,准确找到了对方嘴唇的位置,先轻轻啃咬,而后如灵蛇扣关,用舌尖挑开了对方的牙齿,便长驱直入,肆意游走。
这只是他现在的其中一个动作。傅听欢解萧见深衣服的时候讲究情趣,且最爱那灯下看美人,半遮半露欲语还休的模样,因此花了老半天的功夫也不过解了萧见深的一件外衣加上扯落了些许领口,叫其露出点脖颈与锁骨之处。
但萧见深受那药物的驱使,动作就直白的许多了,他的手掌沿着傅听欢上半身略一游走,在摸清楚对方身量的同时便叫其身上的衣服在主人无所发觉间纷纷落下,露出那一身如苍雪似冷玉的肌肤。
他的手掌再直接贴合到这赤裸的肌肤之上,只觉是夏日里的一泓凉泉,冬日中的手握暖炉,叫人爱不释手,恋恋不舍。
傅听欢一时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已经离了体,对方温热的手掌则在他的身躯上滑动,从脖颈到肩膀,从肩膀到腰腹。每经过一处,就像点起了一连串的火花似地叫人颇不自在。他这时方又想起了自己最初时对萧见深的印象,这花中老手——
他一时倒说不好自己究竟是不满更多一些,还是不服气更多一些。
两人已贴近到气息都在交缠着。
他的舌头主动与对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它们一起围绕着起舞,又或追逐与反追逐。他口腔内的所有地方都被萧见深一一碰触到了,同样的,他也去碰触萧见深与自己相同的地方。
热流从胸膛束成一束,穿过喉管来到口腔,又从鼻翼里浅浅地喷出。但这样的宣泄不过杯水车薪,更多更多的欲望随着萧见深碰触与抚摸,在傅听欢身体之内聚集,他一时只觉腰酥腿软,体内功力也似因此而有些不服帖,偏偏那就中物事却坚硬如铁。
不知不觉之间,傅听欢迷迷糊糊地,便赤裸着身体被人推倒在了桌上,那原本摆在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还未触及傅听欢的背脊,就被萧见深一振袖全部扫到了地上,诸多东西啷当的落地声中,傅听欢只觉自己的后背撞到了冰凉而硬实的桌面之上,这还不止,他的下裳在萧见深手掌拂过的同时脱离了躯体。傅听欢这时总算发现了,对方手中并无任何锐利事物,只并指而过,便将衣裳上种种系带全部割断。
傅听欢这时总算之那如海深的欢愉之中醒过了神来,他连忙将环着萧见深胳膊与背脊的手掌一吐劲力,便想将人直按到椅子之上!
但不想这样一二层的力道却不曾推动对方。
对方竟身具功力?傅听欢登时一惊,不及多想,手中招式立出!
萧见深同样感觉到了自身体而来的力道。他本以为对方是想推拒,不想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对方的双手就跟着缠绕了上来,如依托大树的藤蔓一般绕住了他的身躯,同时灼热的嘴唇也贴紧了他的。
对方正以比之前更为激越又更为婉转的姿态主动服侍着。
这样紧密的纠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推拒,大约是如书中所说的情趣吧。
萧见深若有所悟,这时便向前一欺,分开并抬起了对方的双腿。
兔起鹘落之际,傅听欢整个人都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之态横陈桌上,双腿大张。
就近的灯火已将他周身上下都镀了一层黄蒙蒙的暖光,这暖光与他皮肤内骤然腾起的绯色交相辉映,正是美人如玉,秀色可餐。
萧见深也被这样的美色给蛊惑了。
身体里四处乱窜的热流自从终于暂时服帖下来,他凑近已主动平躺下去的人,本想再索取一个亲吻,不想对方主动张开了双腿夹住他的腰肢,做来自于身体上的最直白的邀请。
而他本来准备抚摸对方脸颊的手也在身下只认得邀请中落到了那昂扬起的欲望上边。
手中的东西在这一时刻比什么都炙热。
他用手掌合出了这物事的轮廓,虽萧见深此前从无实际经验,但这根植于人之本能一事似乎根本不需要经验。他握着这东西,由轻而重,由浅而深,依次抚慰着柱身与其下双球,他又以指尖挑开包裹在那尖端的薄层,淫液便自铃口中再无障碍地淌了出来。萧见深的手指微竖,指甲轻划过已被浸润的地方,他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重重地一抖,但他没有躲,反而更迎上了他。
他们的身躯已经贴合在一起,让人不舒服的热流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宣泄的地方,争先恐后的脱离萧见深的躯体;而代替着它们返回来的,却是那恰到好处的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