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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贾迎春 作者:香溪河畔草

    这是何等凉薄烂心肝!

    迎春是主子,更是李嬷嬷衣食保障,李嬷嬷竟敢这般轻忽!

    主子尚且如此,自己这些丫头在这位她眼里,岂非草芥不如。

    綉橘想起这章就寒心,再看李嬷嬷无异看见只白眼狼,再没有好眼色看她了。

    此刻瞧着李嬷嬷气急败坏给自己使眼色,綉橘心里除了厌恶只剩下鄙薄。故作眼盲瞧不见,只是招呼着小丫头将地上滚落水果收拾干净,带着小丫头自去忙碌。

    李嬷嬷被司棋排揎,被綉橘无视,直觉老脸灰溜溜,走了又不甘心,留着伺候又没脸。

    不由心头恨得慌:小娼妇,当初不是老娘提拔你们焉有今日?老眼珠子一转悠,想到一个找回面子法子来,回头朝着迎春赔笑:“姑娘病刚好,这些生冷东西吃不得,放着也是白白霉烂,不如给老婆子拿回家去,给你奶兄家里侄儿尝尝鲜。”

    迎春不及反应,司棋便一声嗤笑:“别叫我说出来妈妈脸上不好看,妈妈孙儿年纪也忒大了,竟然都在府里当差了。”

    却是李嬷嬷纠结一般守夜老妈子斗牌,她呢送吃送喝放贷抽头,老祖宗的似的被人一声一个老姐姐,李奶奶叫着,李嬷嬷便自觉高人一等,成了上等人儿!

    也是她做事不密,叫司棋闻着风声,若不是怕嚷嚷出去,姑娘面子不好看,司棋定叫这个老货跌个大跟斗,再没脸跟着府里待着!

    李妈妈被司棋戳中病根儿,气得发抖,横眉竖眼冲着司棋嚷:“你个小娼妇儿,莫要红口白牙乱嚼舌,我用血水奶大姑娘,吃她几个果子怎的了?姑娘也没开口呢,倒要你来当姑娘的家,替她心疼?吃了几天饱饭,真把自己当成二小姐了?”

    “我啐,擎等着再投胎吧!”

    李嬷嬷见司棋要坏了自己差事,心里恼恨,这最后一啐,凶狠又粗粝。倒把曹颖吃了一惊,醒过身来,顿生不悦,主子生着病,这婆子竟敢这样不管不顾嚷嚷,哪有半点敬畏之心?

    看来迎春这个主子真是没有半分煞气了。

    曹颖抬眸瞧这婆子,正是迎春奶娘。曹颖从来对这婆子厌恶至极。一家子老小指着迎春吃喝穿戴,做张做势,反头来却来嫌弃迎春庶出,不能带给她更大的荣耀。

    吃奶骂娘,神马玩意儿!

    曹颖一双水眸盯着这婆子骄横面容,心中顿生薄怒,迎春纵懦弱,也不是这婆子能够欺辱!

    正是这婆子后来还连累迎春成了府里笑柄,曹颖正要励志求生,容不得这样丢丑婆子给自己添堵抹黑!立时定了主意,少不得设法撵了这个老刁奴。

    荣府对老人甚是优渥,奶娘吃几个果子而已,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迎春薄情寡义。 遂扬扬手:“妈妈自去吧,吵得我头疼!”

    李妈妈似乎吃准了迎春会大事化小,得意冲着司棋一声冷笑,故意当着司棋去抓果子不住往怀里揣。

    司棋气得龇牙列齿,再要上前争斗,却被迎春横眉拦住了。

    綉橘只得上前充任和事老,搀扶李妈妈强送了出去:“妈妈家里孙子只怕想您得紧,你快些回去吧,我搀着您,唉,主意门槛哟,您来要注意脚下,这雪地滑溜的很!”

    司棋不免在迎春面前叨叨:“姑娘就是好性儿,纵得李妈妈都当自己是老太太了。”

    曹颖白司棋一眼:“依你说呢?跟她吵一架,还是送去凤姐姐老太太那里教训去?最后谁丢脸呢?”

    李嬷嬷所作虽然叫人气愤,却不是什么大错,告到老太太跟前不过一顿骂,迎春自己还要落个没脸。

    綉橘回头,正听见这话,不由狐疑,把自己主子紧着打量几眼,直觉姑娘言行似平常,实则透着怪异,却又说不明白那里不对。不过,姑娘这话却是大实话,因劝司棋:“姑娘说得对,李妈妈爱占便宜那个不知?只是这等小事嚷嚷起来也是丢了姑娘脸,你寻日通透,今日如何糊涂呢!”

    司棋心里觉得李嬷嬷这般放肆都是迎春惯得,一甩脸子靠着熏笼做针线去了,嘴里嚷嚷:“惯着呗,惯着吧,总有一日偷天买日!”

    曹颖扑哧一乐:“你若抓住她马脚,我再不惯着她!”

    司棋闻言掀掀眉峰:“姑娘这话婢子记住了,只怕姑娘到时记不住!”

    迎春也笑:“记得住记不住,等你捉住了再看呗!”

    司棋快和得,咯咯笑道:“姑娘今日说话叫人爽快!”

    第4章 姑嫂姐妹

    綉橘却更加惦记眼前人情,兄弟姐妹也要有来有往才成:“姑娘,论理,二奶奶宝二爷那里,咱们该回礼才是。”

    司棋哂笑:“老规矩呗,把二奶奶给的金桔装一盒子送去宝二爷屋里,再把宝二爷送的一样一包回给二奶奶!”

    说起来也是迎春娘爹娘靠不住,没有私房东西做人情。綉橘跟司棋只好想了这么个颠来倒法子,勉强替主子撑个门面。

    迎春摆手:“很不必。你们想想,凤姐姐固然忙,宝兄弟忙什么,竟也不来瞧我?”

    綉橘司棋神情一滞。

    荣府规矩,凡是丫头小子病了,凭你多么受宠,再是寒冬腊月,都一样要挪出去。

    迎春身为主子,虽然不至于撵出去,却也要隔离起来养病。像是凤姐跟宝玉这样贾母心尖上得人儿,岂能轻易涉险?

    自然,沾了病气东西也不能入口了。

    纵凤姐不忌讳,却有个三天两头发病巧姐儿,曹颖不想惹这个事儿。

    愣了半晌,司棋綉橘俱是眼眸一亮,齐齐惊觉自家姑娘似乎与往不同了。

    迎春平日是个万事不上心的,不想今日说出这一番话来。莫非姑娘这是一病开了窍了?

    瞅着两丫头惊愕傻样,曹颖暗笑,决定再惊她们一下子,随手翻出两张桃花笺来,迎春一笔字儿实在不错。曹颖很庆幸接受了贾迎春记忆,否则,只怕日子越发不好混了。

    曹颖提笔写下两张拜谢贴,折成飞燕递给綉橘:“去箱子里寻两个好看瓶子出来。”

    又对司棋一笑:“你去那府里去给老爷太太磕头,就说带我去请安问好,回来顺手这几只梅花回来,没有花蕾,空花枝也成,记住,无论有花蕾无花蕾,要赶那品相好的折!”

    司棋脑子转得快:“姑娘这个主意好,既不费钱又雅致!”

    凤姐得了回礼到愣住了,瞟平儿直疑或:“这是宝玉主意呢?”

    平儿摇头:“太太天天拘着宝二爷呢!”

    小小回礼,却是大有乾坤。凤姐一笑:“这是开了窍了?”心里对小姑子迎春多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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