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刨地呢!五爷记得之前找展小猫来喝酒的时候在这院子里面埋了壶上好的女贞陈绍,怎么找不见了?”白玉堂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颇为困惑的说道。
曲华裳想了想……她记得自己今天早晨出来的时候,似乎看见了展昭趴着的那张石桌子上有一个空了的小酒壶?后来被他带走了?
再看看白玉堂困惑的表情……曲华裳决定才不要告诉白老鼠他想喝的酒已经被某只猫喝完了呢==。
“白五爷你慢慢找,我先回去补补觉,忙了一晚上,太困了……”曲华裳打着今天不知道第几个的哈欠,对着白玉堂摆摆手,往自己的小院子那边走过去。至于她昨天晚上是不是说过什么第二天见了面你等着……那也得有精力的时候才能折腾啊!
白玉堂继续找自己埋下的好酒,曲华裳终于走回了屋子,扑倒在那张并不是很舒服的床上,她脑袋一沾枕头,整个人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就睡过去了整整一天,等到夕日欲颓的时候,曲华裳终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她能醒来还是被饿醒的。醒来之后曲华裳靠在床头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之前做了什么。浑身上下软的好像没骨头一样,头有点发晕,肚子也饿得瘪瘪的,曲华裳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掀开被子走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想摸出去找点吃的东西。
一开门曲华裳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住的小院子里面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展昭和白玉堂坐在石桌前面下一盘棋,张龙赵虎和王朝马汉在院子里面练刀,公孙先生和一帮开封府后面的慈善堂收养的孩子们蹲在一起,手里举着一棵草药正教他们医理药性,就连包大人都拿着本书靠在院子里那棵正在盛开的桃花树下慢慢的翻看,他身边坐着个曲华裳没见过的、衣着朴素却十分有气质的妇人,手中拿着针线活在做,时不时还和包大人说笑几句。
“这……”曲华裳有些傻眼,她一开门动静挺大的,大家的目光都看过来了。忽然变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曲华裳表示有点不习惯。
“曲姑娘,醒了?这一觉睡的时间可够长的啊。”公孙先生抬起头看着曲华裳,发现她眼下还有淡淡的淤青,于是摇摇头,“你还说展护卫守了一夜,我也忘了告诉你,药方交给丫鬟们熬就行了,你还亲自去盯了一个时辰。”
“要不是我亲自去,也逮不住那个丫鬟啊,公孙先生你一晚上不就白忙活了。”曲华裳笑道,“对了,后来那丫鬟怎么样了?”
“有包大人出马还用得着你操心吗?当然是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白玉堂拈着一枚白子琢磨半天之后落在了棋盘上,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当然了,包大人出马肯定不会像你白五爷一样半路把人放跑了。”睡饱了的曲华裳终于又想起了昨晚白玉堂让自己背黑锅的行为,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也不知道是谁打起架来声势挺大的,结果干打雷不下雨,架子耍的倒是挺漂亮的。”白玉堂看见展昭落了子,赶紧又拿了一枚白棋放下,同时抬头对着曲华裳一挑眉。
“嗯,肯定不是我。”
“咳,白兄,承让了,这一局展某赢了。”就在白玉堂还想着跟曲华裳斗斗嘴的时候,展昭咳嗽一声,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里的棋子。
“等等!”白玉堂回过神儿来,发现刚才光顾着跟曲华裳斗嘴,结果一个没留神他把棋子下错地方了,一大片的白子都被困死,展昭赢了,“这不算!都是死丫头你闹得!”
“白兄,落子无悔。”展昭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不算啊,落子无悔,五爷从来不做那等没品的事情,这可是某人亲口说过的话哦。”曲华裳落井下石。
“啧,你这丫头!敢嘲笑五爷的棋艺!有本事来下一盘!”白玉堂怒道。
“我可没说你棋艺不好……”
公孙先生看着两个人斗嘴,摇摇头接着给满院子的小孩们讲草药的药性。展昭默默的站起来给曲华裳腾了个地儿,走到包大人身边去了。
包大人听这曲华裳和白玉堂斗嘴,放下手里的书对身边那美貌妇人笑道:“现在的孩子们啊……这回也多亏了曲姑娘,要不是她去熬了那碗药,小玉那丫头说不准还真的挺危险的。”
“谁说不是呢,今天看见小玉的样子我可真是后怕,听公孙先生说小玉中的那毒,毒性极端霸道,要不是曲姑娘的太素九针,可能真的就救不回来了,再加上今天早晨这一出……说起来曲姑娘可是救了她两回。”美貌妇人把手里的活计放下,扶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包大人一看连忙也站起来扶着她,妇人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包大人,慢慢的往曲华裳那边走过去。
曲华裳正跟白玉堂斗的开心,她觉得白五爷真是好玩,生起气来好像一只逮谁咬谁的鹅。两人正吵的开心【也可能是曲姑娘单方面自己开心】,就觉得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曲华裳和白玉堂暂时休战,转过头就看见包大人扶着刚才做针线活的那个漂亮的妇人慢慢走过来了。瞅瞅妇人的动作……曲华裳眯了眯眼睛,哎呀,这个美貌妇人怀有身孕,这肚子的大小看起来已经五个月了啊!
“包大人。”曲华裳对着包大人行了一礼,“这位是……”
“曲姑娘,这位是拙荆,前两日身体不适,所以未曾出来。”包大人对曲华裳说道。
“包夫人。”早就猜到了这位妇人是包大人的妻子,曲华裳赶紧见礼。
“曲姑娘,多谢你救了玉儿,她是我义女,我在这里替她谢谢你妙手回春。”包夫人笑着就要对曲华裳一拜,曲华裳哪里敢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拜自己,况且还是包大人的夫人,赶紧扶住她说道:“夫人别这样……治病救人原本就是大夫该做的,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出力了,还有公孙先生,我只是帮忙打个下手。”
“曲姑娘谦虚了。我这几日因为身体不适,都在房中待着未曾出来,确实是失礼了。而且今天第一次见姑娘,实在是唐突……其实我为两件事,一件就是替小玉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另外一件……是个一个不情之请。”包夫人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包大人,又看看曲华裳,欲语还休。
“包夫人请说。”曲华裳瞅了瞅一边望天的包大人,再看了看虽然面有难色、但却十分诚恳的包夫人,心中莫名对她对了几分亲近之情,“我在开封府居住,全仰仗包大人庇护,包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
见曲华裳开口,包夫人点点头,慢慢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曲姑娘医术高明,学问也很深,不知可否帮忙教导一下这些孩子呢?他们原本都是跟着公孙先生和我在学习,但是先生实在是太忙了,开封府有许多事情要做,而我最近又……”包夫人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腹。
“这……”曲华裳眨了眨眼睛,她转过头去看那些和公孙策玩的很开心的孩子们,公孙策也刚好抬起头来看她,四目相对,公孙策的眼中带了略微的笑意,而曲华裳则心中一动。
她明白包夫人的意思,包夫人是在出面留下她在开封府,这其中必定有包大人的授意,毕竟曲华裳是个姑娘,包大人总不能直白的开口。可能是因为看中了她曲华裳的医术,请来帮忙,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嫌疑尚未洗清。不过曲华裳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还真的没有考虑过,如果离开了开封府,她能去哪里。
去找回去的路吗?要怎么找?先不说这世间到底存不存在能让她回去的路,就算存在,这条路也不是普通的,而是跨越了百年的时间。有的时候在恍惚间,曲华裳会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醒之后,她依然在前往长安城去救她师姐的路上,或者干脆还窝在苗疆研究师姐那张其实永远都不可能做出来的药方——
等一下!提到药方,曲华裳终于想明白了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从她被告知自己穿越到了百年后起,从她被人诬陷为“楼主”,从她看到厉红衣送给展昭那张请帖起,从她遇见音杀起……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曲华裳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就是被一阵龙卷风吹到了百年之后。她接受了这件事情,但是她必须要知道原因,世上有因必有果,她穿越时空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既定的果,既然有果,那么她一定就能找到因。找到因,最起码她可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找到因,她才能知晓自己存在的意义。
其实“因”的线索早就已经出现了,在曲华裳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开始。
那么既然如此……刹那之间曲华裳脑海之中的思绪变化万千,最后却全都化为了不动声色的微笑,她再次看了看那群活泼玩闹的孩子们,看了看包夫人诚恳的眼神儿,看了看观看四大侍卫练武、却时不时还瞟过来的白玉堂和展昭……曲华裳深吸一口气,对着包夫人点点头:“如果夫人不嫌弃我才疏学浅,我愿意帮忙。”
“哪里的话,”包夫人握着曲华裳的手嗔道,“倒是你别嫌弃我麻烦啊……有个女孩子说说话我也开心了,自从有了身孕,我就没迈出过这开封府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我的存稿没有了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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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江湖三十春
☆、第十七章
包夫人出面留下了曲华裳,两个人在小院子里面又聊了一会儿,包夫人就扶着腰又被包大人搀扶回去了,公孙先生凑过来说,包夫人的身孕已经有五个月了,他把过脉了,包夫人这胎铁定是个男孩。虽然包大人对于生男孩还是生女孩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是包家已经有了个女儿,再来个儿子总是让人开心的。公孙先生还很正式的感谢了一下曲华裳,因为他最近是真的很忙,包大人在整理开封府的陈年案卷集登记上报,开封府识字的都去帮忙了,而公孙策有博学之名自然跑不了,包夫人又怀孕了,慈善堂的孩子们就没有人带了。虽然还有几个夫子没事的时候也会都过来帮忙教导一下,但毕竟照顾不过来,如果曲华裳肯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曲华裳谦虚了一会儿,又问公孙先生,那个丫鬟的事情怎么样了,查出什么来没有。不提还好,提起这个,公孙策很难得变得脸色严肃起来。他对着曲华裳比了一个坐的姿势,曲华裳知道这是要长谈了,于是两个人在石椅上面对面坐下来。
“曲姑娘对于百花楼了解多少?”公孙策先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不是很多……”曲华裳摸了摸头,“我所了解的都是展大侠和白五爷告诉我的,还有这几日在开封的见闻。我觉得百花楼应该是一个挺正统的门派……却不知道为何这些事情竟然或多或少的都扯上了百花楼。”
“曲姑娘有所不知,百花楼不仅仅在江湖上闻名,还因为它在开封府的这些产业,所以在朝堂之中的人脉也是很广。”公孙策沉吟片刻,慢慢说道,“这一次事情查到了百花楼的头上,说实话让包大人和我都感到挺意外的,百花楼在开封府的名声一直很好,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
“那是先生你不在江湖之中行走。”白玉堂和展昭走了过来,白玉堂听见百花楼就满脸的嫌弃,“五爷可算是受够了这个道貌岸然的门派……”
“哎呀不就是下棋诓了你一次嘛,白五爷你看开点啦,说不定百花楼之中也不都是那种人啊……”曲华裳想了想,她总觉得如果一个门派其实是坏到骨子里面的,那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大家都觉得它是好的,总会露出点这样那样的马脚让人看出来。可是这么久了,据说百花楼也是个历史悠久的大派,那不可能只有白玉堂这么嫌弃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