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唐缈不干:“要我看书,先允许我养猫!我冷!”
淳于扬说你养我吧,我比猫暖和,来来来我给你暖膝盖。
唐缈笑着推拒,还是不干。
淳于扬强行坐到他腿上,唐缈见大势已去,不再反抗,从身后搂住他的腰,隔了半晌说:“果然暖和,就是比普通的猫重了些。”
淳于扬回身揉揉他的头发,说:“想出去的玩的话,再过几年也不迟,等你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了,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你这话自相矛盾,都分配工作被钉死在一个地方了,还怎么玩?”唐缈闷闷地说,“再说我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呢。”
“考不上也好,就留在苏州,你不是喜欢当闲人么?”
唐缈把脸贴紧他的背,蹭了蹭:“说出来你都不信,我想考医学院。”
“为了我和唐杳?”
“嗯。”
淳于扬笑:“生死,命也,不用你操这份心,有些东西也不是医学能解决的。真有心就好好伺候你的龟祖宗吧,别成天想着它的肉能不能吃。”
唐缈扭了扭腿,淳于扬和他换了个位置,将他圈在怀中,说了句你是挺冷的,脖子上好凉。
火盆里的炭静谧地燃烧着,两人透过结着薄薄霜花的玻璃窗,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
淳于扬咬耳朵说:“如果五分钟之内没有鸟儿飞过,我今晚上就不折腾你。”
唐缈说:“别赌了,今儿下雪呢!”
话音还未落,隔壁人家的狗汪汪闹起来,把那家的鸡吓得抖抖霍霍,飞上了马头墙。
淳于扬仰天大笑。
“……”唐缈说,“鸡不算鸟。”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也信?”
唐缈说:“明天就不算了,明天我吃了它!”
他从淳于扬怀里挣出来,整了整衣服说时间到了,我要去车站接唐好和唐画。
淳于扬愣了愣,问:“什么?”
唐缈有些心虚,故作愕然状,说:“哎呀!忘了告诉你了,那俩小姑娘不是都放寒假了嘛,说是老和我爸妈住着太麻烦他们了,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拘束,所以我就让她们过来苏州玩了!”
“玩几天?”
“要不玩到两人开学?”唐缈偷眼看他,见他不太乐意。
淳于扬的确不乐意,他当然很喜欢那两个小姑娘,一直照顾她们,还托了关系将她们转学进了南京的学校。
唐好虽然年龄超了,但基础差,所以插班读六年级,明年考初中;唐画在盲童学校上学前班。
只是他这儿还在新婚烈火头上兴奋冲动着呢,好好的二人世界就变成四人家庭了,往后在家里做什么事都要发乎情止乎礼,大动作小情调都得避着人了,也忒难熬。
尤其唐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特别难避开。
“你怕烦呀?那我多做点儿家务,买菜洗衣服都交给我!”唐缈笑道。
淳于扬暗想和家务有什么关系,我这成天忙上忙下屋里屋外的,可不就是为了夜里关灯拔蜡裹起被子后的那一口甜?
唐画一来还能甜得起来?她拉着她姐天天听壁角你信不信?
那唐大姑娘也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年纪小没成气候,等她到了十七八岁,不说重庆,至少是奉节一霸,你信不信?
大过年的分床睡,闹心死了!
天天光看不能吃,烧燎死了!
唐缈不知道他心里的盘算,见他满脸无奈,怕他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转身就往院外跑,跨上自行车猛骑。
雪已经开始下,细小的雪花飘落在唐缈的发间额上,忘了保护的手指和耳朵很快冻得通红。但他心情好极了,因为觉得背靠的是稳妥,迎接的是希望。
他要快快地赶到车站,接来他的二位唐姑娘,请她们前杠上坐一个,后座上坐一个,然后一路笑一路载着她们向稳妥的家骑去。
什么复习考大学都是借口,做题和偷懒不过是调情,他就是想陪他的男人在家里住着,吃饭、说话、睡觉,用最平淡温存的方式,放佛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夏天所受的那一场苦。
也只有这样,才能替唐竹仪、唐碧映、司徒湖山等等等等许多祖宗,去享他们没能享到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