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虽然还带着伤,但这个半裸的后背,依然充满女性的诱惑。
而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只能这么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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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选了我?”
他擦掉手指上残余的药膏,把布扔掉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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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这个罗马男人用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让阿佳妮感到有点不安。
她调整呼吸,让跳得略快的心脏平复下来。
“还记得你提醒马尼乌斯的话吗?你也提醒了我。当时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除了图密善之外,看起来,我好像只能选你。”她平静地说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复仇?你故意选了我,借此挑拨我和我弟弟之间的不和。”
“复仇?”阿佳妮反问一句。
“我说得不对吗?”罗马男人看着她,“我的军团打败了卡狄人,令你沦为奴隶,并且直接导致了包括你父亲在内的许多族人的死亡。”
阿佳妮终于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灭了卡狄全族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罗马男人。
难怪他质疑她在故意挑拨他们兄弟不和。
杀俘,在人类的战争史上原本就是件常事。
古今中外,只要有对抗,有战争,就不乏这种灭绝人性的刽子手。
“你可以这么认为。”她微微抬起下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拒绝?甚至之前还投标枪救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无法掩饰的厌恶之色,忽然让他觉得自己胸腔里跳动的那个地方,变得仿佛沉重起来。刚才因为帮她擦药而获得的片刻感官欢愉,瞬间荡然无存。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这个本该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女奴竟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让他愈发觉得不快。
汉尼拔的瞳仁呈半透明的釉黑色,原本就显冷淡,现在居高注视着她,愈发冷漠。
阿佳妮没有避退,和他四目相对。
片刻后,他皱了皱眉,说道:“这些你没必要知道。三天后我离开罗马,你会随行。时间不多了,你最好尽快养好你的伤。否则路上会很辛苦。”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阿佳妮注视着他的背影,略微茫然。
他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过来难道就是亲自为了给她传这一句话?
奥拉再次进来,指了指她的胸前和大腿。
阿佳妮叹了口气,慢慢重新侧躺下去,让她继续给自己胸口和大腿处的伤换药。
奥拉换完,重新用干净布条把伤处裹好后,朝她弯了弯腰身,出去了。
阿佳妮躺在床上,陷入了冥想。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到了这里后,她这个女奴的待遇好得有点不像话。
没有想象中的□□虐待。事实上,除了被限制自由,几乎没什么可挑刺的地方,尤其是和刚来时的处境相比,这里简直像是天堂。
而且,刚才和这个“主人”的见面,也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这个罗马男人,和她原先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她应该不用担心接下来他会强迫和她发生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
毫无疑问,迟早她一定会逃走的。
就算背负逃奴身份,根本不可能过上安稳的普通人生活,一辈子躲在深山旷野里当个隐居者,也胜过作为一个女奴而存在。
她的伤没好。即便好了,想从这个罗马男人手里逃走,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说不定没等到她准备可以逃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死了。
所以,在离开罗马之前,她必须要先解决一件事情。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完成那个嘱托。
如果没有玛卡,现在的她早已死了。
尽快找到那个女孩,把她送到他父亲的身边——如果他真的还活着,这是她的责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完成的责任。
所以在奥拉再一次端着药盘子进来的时候,阿佳妮对她说道:“奥拉,我要见汉尼拔将军,麻烦你帮我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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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妮空等了三天,被送上一辆非常宽大,内里象个小房间的古罗马式四轮木马车,跟随一队军队离开罗马。
这是一条向东去往尤地亚的征服之路。
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
从现在开始,在这个全部都是男人的地方,她要自己解决一切事情,包括吃喝拉撒和换药。
虽然有点不大方便,但也没什么,她可以自己做到。
但是汉尼拔一直没现身。
她确定奥拉已经把她的意思传达了过去,因为之前,面对她的问询,奥拉用点头来作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