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举重若轻,展颜而笑:“你看错了。”
尉迟觅蕊冲出人群,及时拉走了心有不甘的程嵩远:“小远,轮到你上台了。”
本以为冲突在即,没想到结束得如此风平浪静,鲁嘉乐悻悻然变了色:“不可理喻!”
大屏幕上的程嵩远自带高冷的气场,颈部线条的弧度恰到好处,微敞的领口带点随意慵懒的味道,衣摆则被尽数收进裤腰里,十足的欧式贵族格调。
他顶着那张老天爷偏爱的俊美容颜,风度翩翩,侃侃而谈:“时间就像一条长河,我在这样一个区间能被大家记住,已经是非常幸运;人生就像是一个马拉松,未来一步步走,一定要走得远,走得有厚度,而不是走得快。”
祝后行带着同公司的另外一艺人任遇水正在候场,鲁嘉乐一路骂骂咧咧地前去汇合:“程沐到底是怎么红的,还有两幅面孔呢,跟他一起录制天龙八部的时候,那么犀利,今天被人欺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任遇水漂亮地打了个响指,一句话说得不阴不阳:“他有手段呗,程沐的金主可是叶笛啊!”
鲁嘉乐轻飘飘地睨了一眼:“真的吗?原来是深柜,难怪叶笛那么卖力帮他?karroy首席代言人啊,说换就换,背地里下多少功夫了。”
任遇水目光露骨地嘲讽:“靡靡之音,戏子当道,你真以为程沐那么清白。
嫉妒心作祟的鲁嘉乐毒舌道:“这对组合真是一丘之貉,程嵩远年少时管方斯然叫奶瓶哥哥,人家辞了前途无量的上市公司副总职务去他身边,对他穷追猛打一事也不是秘密。”
说曹操曹操就到,程嵩远从候场区飘然而至,身材比例极佳,脖子以下都是腿。祝后行示意二人噤声,还算恭敬地招呼道:“程大少爷,别来无恙。”
“好!”程嵩远心不在焉地应道,脚下生风地跑了几步去看大屏幕上的程沐。
程沐的额头上补了些粉,血痕在高清镜头下还是隐约可见,他口若悬河,掷地有声,眼底毫无波澜:“个性不是人家说好,你非要说不,这叫叛逆,个性就是要有自己独立而成熟的想法。谁定义我是我,只有我自己能描摹,源自不平凡的花朵,总会有一天光芒闪烁……”
鲁嘉乐鼓着腮帮看上去有些怒意:“祝哥,你对他那么客气干嘛!”
沉稳的祝后行看似温润,实则笑面虎:“台上总要过得去,喊他一句少爷我又不少一两肉,只要小姐一天不发话,就不能怠慢他。”
又是因为肖云,鲁嘉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肖云几百年没跟他联系了吧!他刚刚跟程沐干了一架,心理素质真硬!”
倘若不是亲眼目睹过程嵩远如何紧张程沐,祝后行对此也会深信不疑:“;w关系很差吗?”
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鲁嘉乐不屑地回答:“粉丝不和,利益纠葛,分赃不均,工作室互相捅刀子,你死我活了吧!”
不明真相的任遇水轻笑一声:“程沐这人心思看着挺重,程嵩远傻白甜吗?”
祝后行不赞同地冷哼道:“呸,程嵩远可是既不傻也不甜!”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今夕复何夕
第五十二章 今夕复何夕
天,沉闷的让人心慌,血液没有了奔腾的勇气,如一潭死水。惊雷炸起,万马齐喑,天青色烟雨被沉重的灰黑取代。
程沐望着门锁转动,迟钝地思考别墅区的安保措施,却见门缝里塞进一个脑袋,惊呼声被堵在了喉咙里。
程嵩远火冒三丈,直接曳着程沐摔到了沙发上,强势又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了侵略性,让程沐差点喘不上气来。
屋外阴风怒号,屋内天旋地转,程沐回过神时,他已经欺在身前。
程嵩远满目阴沉,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话音刻意拔高了八度:“你要不要跟我说话!你不说话我就打到你说!”
程沐紧咬着嘴唇不吱声,神色有些憔悴,他反扣住程嵩远的肩膀,扑腾一下翻过身来,使劲地挣脱,踉踉跄跄躲到一个墙角。
程嵩远呼吸极度不匀地喘着粗气,一拳捶到程沐耳边的背景墙:“你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该给我一个上诉的机会。”
程沐蠕动着唇角,缓了数次,才如婴儿般呓语:“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果然他对程沐一点免疫力都没有,程嵩远的怒火顷刻间被灭得只剩下半点火星子,声音立刻柔和起来:“相爱的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在一起。”
程沐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背靠着墙纸,缓缓滑下,软软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时间会是一剂很好的疗伤药,与其越陷越深,不如趁早抽身,你忘了我吧,就当做了一场梦。”
程嵩远发出一声闷哼,冷嗤道:“相忘于江湖,是因为得不到,我只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程沐苍白着唇,咳嗽两下:“嵩远,你是一个注定要站在巅峰的人,不要再回头了,不值得。”
程嵩远伸手抓他,转了个面对面,热烈的吻如雨霾风障落下,令人无处可逃:“除非你不爱我,其他任何的理由我都不会走!程沐,我问你,你觉得我们的结局应该是怎么样的?你真的希望我们分开五年十年,寻寻觅觅,蹉跎岁月,白白荒废半生吗!如果错过最好的时光,才发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么,谁来补偿我生命中没有你的日子!”
一世倥偬,如花眷恋,程沐唇语缠绵,那份感情却不加掩饰:“你怎么就觉得我一定是对的那个人?”
程嵩远抚上他粉雕玉琢的脸,似水般温存:“往后余生,你若没有了我,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程沐睫毛上扑闪着泪滴,抽噎道:“我们一直在互相迁就,我们根本合不来。每次出事,我质疑过你吗,你又如何对我?”
风雨如磐,一颗心流离失所,程嵩远声音干紧,一字一句:“你相信过我吗?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一直觉得我对待这段感情只是玩玩的,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要和你并蒂连理,宜室宜家的决心。”
的确如此,程沐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一开始就没有天长地久的打算,他一直以为自己忖量很多,其实只在任由恐惧和绝望主宰思想,而程嵩远才是真正的澄思渺虑,兼权熟计,想与他天荒地老,厮守终生。
程嵩远的明眸泛着深沉难测的幽光,手贴在他腰际:“别跟我说,不在身边却在心里这种鬼话,一点都不感动。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所以我们要去面对要去解决,而不是逃避。”
爱情犹如洒满糖晶的□□,程沐迷惘地垂眸,双手无力地朝两边伸去:“我怕方斯然的名字会永远横在你我之间,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怕这一辈子我的父母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根本不能两全;我怕你隔三岔五又要翻旧账,时不时地怀疑我的清白。”
程嵩远点了点头换了个姿势将程沐搂在怀里,攥着他的手放在心上捂着:“我家沐沐的表现,那么不谙情/事,我调jiao到什么程度,我还能不知道吗?”
程沐正要张嘴抗议,程嵩远灵巧的舌立刻趁机钻了进来,袭卷一切,堵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