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你娘不在,爹帮你看着不就得了?你大哥小的时候爹还总背着他下地干活呢。”罗天放下手里的活,上一刻还想着得快点儿干完,这会儿见了小老虎又不急了。他去洗了把手,“来,给我吧,尿布带着没?”
“带……倒是带了。”罗非把小老虎递过去的时候动作有点儿缓慢,主要是他不太信得过他爹啊。真不是他扯。他爹这形象放在现代那活脱脱就是电视里走出来的山贼。
“成了,你们走吧,我逗我大外孙玩儿。”罗天抱着小老虎。还别说,真是有模有样的,一看就不是新手。
“放心吧,有爹看着一样。”席宴清牵住罗非的手,“爹,那就辛苦您了,我和二宝尽早回来。”
“好,去吧去吧。”罗天把小老虎放到暖乎乎的炕上,“羊奶放哪了?”
“这呢。”罗非给罗天递了个竹筒,“爹,这是煮过的,小老虎醒的时候如果还温着就直接给他喝就成。若是凉了就稍稍热一下就可以。”
“知道。放心吧,我还能亏待我外孙啊?”罗天把羊奶放好,尿布也放到了暖和的地方,以免换的时候凉。
席宴清一看老丈人还挺细心,便拉着罗非出去了。两人上了马,席宴清把罗非抱在身前,一扬鞭离开了华平村。
而这时,上一秒还睡得香甜的小老虎突然醒了过来。小家伙也不哭,起来之后翻了个身,打了个小哈欠,看看屋里的情况,然后拍着炕头喊:“吧吧!”
别看奶声奶气,动静可不小。
罗天知道外孙子会翻身,便也没打算继续在外头干活,他寻思把东西拿进厨房,这样一来只要开着屋里的门他就能看着小老虎了。谁料这小子这么快就醒了,他东西还没拿到又得折回来。
“小老虎,这就醒了?”罗天把小老虎抱起来,摸摸尿布看看尿没尿。尿布果然有些湿了,他赶忙小心拿掉,取了块干净的来。
“咯咯咯。”小老虎记得姥爷,也不认生,攥着小拳头,蹬着小胖腿儿,吱……一杆尿直接尿在了姥爷身上。哦不,应该说是从身上到脸上,都有。
“噗!”罗天皱着眉头,“臭小子,连你姥爷你都尿啊!”
“哇哇?”小老虎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伸小爪去够罗天的脸,“哒!”
“哒啥哒?这就美啦?”
“咯咯咯。”
“啧,还笑,看你把姥爷弄的,衣服都湿了。待姥爷把衣裳换了再给你弄吃的,别急啊。”罗天找东西把小老虎围起来,免得他翻掉地上。他边解着衣裳边说:“别乱动,待把衣裳脱了的再来收拾你个小东西!”
啥?!
李月花一回家就听到了这么“了不得”的事情,登时火冒三丈。
啥叫把衣裳脱了的再来收拾你个小东西!
收拾哪个小东西需要脱衣裳?
李月花想都不想,去柴房里拿了根儿臂粗的木棍儿,开门便喊:“好你个罗天!你居然敢趁着老娘不在家与人鬼混!”
罗天正提裤子呢,被这么一吼,直接被裤子绊倒在地上。他坐地上一把抓住棍子,羞怒交加地瞪着李月花:“你个傻婆娘,乱嚷嚷啥?!”
李月花还没看到小老虎,便对罗天有误解。她一手掐腰,一手提棍子:“说,你把小妖精藏哪儿了?”
罗天冤得头大:“哪儿来的小妖精啊?你胡说个啥?”
李月花干脆不要棍子了,屋里屋外都瞅瞅。结果小妖精没瞅着,瞅着只小老虎。
“小老虎咋在这儿?”
“这不,二宝和宴清说要去趟镇上,就把小老虎给送来了么,说让你看会儿。你没在家,我就看着了呗。你当我屋里藏个人呢?”
“咳,谁让你说些惹人多想的话了。说啥脱衣裳。”
“你这好外孙儿把我衣裳都尿湿了我不脱?!”罗天光着膀子坐到炕上,大爷脾气上来了,“赶紧着,给我找身干净的。”
“知道了知道了。童子尿你嫌弃啥?大补!”李月花转怒为笑,“我就说嘛,我家当家的不是那样人儿。”
“我呸!你个马后炮的傻娘们儿!”罗天接过衣裳换了,把小老虎抱起来,用胡子扎了他的小虎爪一下,“你小子,一来就坑我!”
小老虎立马不乐意了,“哇!”一声跟罗天横。
罗天跟他对着横,成功把小老虎气到一爪子给姥爷挠了个满脸花。
等罗非和席宴清回来的时候还以为李月花跟罗天吵架了,哪知道是小老虎给挠的,简直哭笑不得。这小子,走的时候都在跟姥爷横。
“还是我外孙子厉害,我这跟你姥爷成亲十多年都没挠过他呢。”李月花倒是看得开得很,笑着把外孙子送到门外,“妥了,以后你姥爷要是欺负我,我就去找你帮忙啊小老虎。”
“呢呢!”小老虎像是在回答。
“娘,那我们走了。我买的烧鸡您别忘了吃。”罗非今天看到镇上新开了一家烧鸡店便忍不住买了半只尝尝。感觉味道不错,他又买了四只,一只给父母亲这边留下,还有三只拿回去在他家吃。他琢磨着弄点荷叶饼,把片好的鸡肉和葱丝加点酱往里一卷,当烤鸭吃试试。
罗非以往都是弄葱油饼和土豆饼的时候多,这次却试了个新做法。他把擀得薄薄的面片隔着油和面一层层叠加到一块儿,差不多凑了个十张就给它们再擀擀,之后放到帘子上蒸。这样蒸出来的饼没有煎的那么油腻,吃起来味道也还行。
“清哥,你说咱们自个儿家就有鸭子,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试着烤一烤啊?用果木熏烤的那种,感觉肯定比这烧鸡还好吃。”罗非片着烧鸡,“啧,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咱们自个儿家里偶尔弄两只吃吃还行。想做了卖的话,那得费心研究一阵儿。关键是怎么烤,拿什么烤?也没有烤箱,所以只能拿炭火烤。这样一来对于看火候什么的要求就比较多吧。”
“我就是这么一想。主要是年后我不想多养些鸭子么,到时候咱们可以自己孵化小鸭和小鸡。那公的就可以用来做烤鸭啊烧鸡什么的呗。当然,如果还是继续买鸡苗那又另算了。不过我觉着还是自己孵省成本。”
“今年开春之后咱们先把龙葵扩种,还有各种多年生的浆果苗也要继续分枝栽培,所以鸡苗就先不加了,看看开春之后鸡群的产蛋情况再说。不然咱们根本管不过来。”
“嗯,听你的,慢慢来。”罗非把葱洗好了放到案板上,正要切,却被席宴清给按住了手。
“辣眼睛,我切吧,你去叫他们过来吃。”
罗非去把罗茹跟骆勇还有景容他们都叫过来了,一伙人又围成一大桌。
席宴清建房时真没考虑到罗吉会和景容成,所以当时想的是早晚大伙得自家做自家的吃,这就把餐桌打成了四方的。现在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两家人还行,三家人在一块儿,这桌子明显就不够用了。
席宴清往饼里卷了烧鸡片,葱丝,还有酱,边吃边寻思回头得找陈华樟再打一张大圆桌。
“齐哥,回头你什么时候不忙的话,能不能教教我咋做吃的?”景容这时说,“我得赶紧学学了。你说一转眼我都在你和席哥这儿吃了一年多了。”虽说也时不时买些米面送过来,那也觉着不好意思啊。也亏得他齐哥不嫌弃他。
“啥时候都行啊。反正这么近,我做吃的你就过来呗。炒个菜烙个饼啥的还都挺简单的。做粥就更简单了,这个你肯定会。”罗非笑笑,“奇怪了呀。这一年多你都没正经说要跟我学学做菜,咋这时候突然想学了呢?是不是想做给我大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