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又喝了一大碗酒。他绞劲了脑汁想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奈何都喝迷糊了也没想到。然后越迷糊他就越想不到,最后把自个儿喝得一肚子闷气,喝倒了。
罗非朝天翻了个白眼儿。
席宴清哭笑不得:“骆勇你搭把手,咱俩把爹扶进屋里先让他休息吧。”
罗天趴在桌上头都没能抬起来,闻言却是“咣!”的一下拍桌上:“谁、谁也不许让大宝进屋!听、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就你厉害!”李月花朝席宴清和骆勇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把这山大王弄走,随走就出去把大儿子弄进了屋里。
“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罗吉坐下,脸色冻得有些发白。
“大哥,喝口酒暖和暖和身子先。”罗茹给罗吉倒了杯酒。其实她心里觉着有些怪怪的,但后来想想,这都不如大哥自个儿高兴重要。她当初想过,宁可不嫁,也不要随意嫁个人一辈子不开心。那她大哥肯定也是一样的吧,宁可不成亲,也不想将就。
“大哥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罗毅笑眯眯,“所以景容大哥以后要成我的齐哥了?!”他们刚才在屋里都听着了,大哥说把景容大哥当媳妇儿睡了,这叫一个爷们儿!
“闭嘴!”李月花还没缓过劲儿来,对于景容要给她做儿媳妇儿这事儿有点意外,“大宝啊,真的是景容?”
“嗯,我得对他负责。”
“他这么说的?”李月花皱眉。
“不是,是我自个儿这么想的,他提都没提过,也没人替他提。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当没发生过。最重要的是我想跟他一块儿过日子。”说完这话罗吉脸上恢复了些血色,也不知是喝完酒之后身上暖和些了,还是因为说出来的话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不过有一点他十分肯定,那就是这段时间出门在外,跟景容一块儿,虽然路上赶得匆忙,但他着实很开心。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真是一个个的都不省心。”李月花叹气,“这事儿娘自个儿也作不了主,待你爹醒了之后再说吧。你可准备好脱层皮,就你爹这性子……”
“没事。”罗吉说。
“这下我的亲孙子又没得盼了。”李月花撇嘴。
“哎哟娘!这事儿不是有我么有我么!”罗毅拍着胸脯,“您放心,我保证以后让我媳妇儿多给您生几个大胖孙子成吧?”
“你媳妇儿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都还不知道呢!”李月花怼了怼小儿子的脑门儿,“得得得,不说这个了,菜都要凉了,赶紧吃,可不许剩下!”
屋里罗天的呼噜震天响,屋外碗筷碰撞响叮当。
李月花跟罗天两口子都是爽快个性,有些事虽然觉着理解不能,但是他们遇到问题时从来不会有逃避心理。因此烦心归烦心,却也没有一句话把罗吉怼回去。
席宴清和罗非都觉着,这就是个好消息。
罗吉也有这种感觉,这让他脖子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疼了。
菜虽然有些凉了,但味道还不差,席宴清和骆勇他们都吃了不少,真的像李月花说的一样一点儿都没剩下。
后来席宴清和罗非他们要回去,李月花叹着气给他们拿了一餐盒菜:“拿去给景容吃吧。”
这话里有郁闷,也有纠结,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罗非把东西拿上,席宴清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老虎,几人便就回去了,唯独罗吉被拦着没让走。
骆勇喝得稍稍有点儿高,但还记着保护媳妇儿。他扶着罗茹,被罗茹一掌拍开,又去扶,然后慢腾腾地说:“那大哥,咱、咱明儿个再见。”
罗吉送他们出来的,闻言笑说:“路上当心点儿。”
罗非挥挥手:“大哥你赶紧进屋吧,这一冷一热的可不好。”
罗吉点点头。
小老虎有些困了,在席宴清怀里睡着了。席宴清怕他冷,尽快给抱回家。回家之后他把小老虎放下来,随即拿出一些伤药。
自打认识石释之后家里常用药倒是一直备着,而且还是十分好的那种伤药。
“我去给大哥送一瓶,一会儿就回来。”席宴清说。
“嗯,你先去吧。我把吃的给景容热一下再送过去。”罗非摸摸盘子,冰凉的,荤油都凝固了。
“辛苦你了。”席宴清趁小老虎睡着,把罗非搂过来吻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罗非没喝酒也被吻晕了,热菜的时候差点把凉菜也倒进锅里一块儿热。
今儿个早上烧过一次火之后就没再烧,家里确实是有些冷了。罗非担心小老虎冷,便抓紧时间把火点着。他烧着火,时不时地进去看看小老虎,看看这臭小子有没有尿尿,免得发现得晚再把孩子凉着。
说起来真有点儿跟做梦似的。他以前从来没有照顾过谁,现在却照顾着家里的一大一小,感觉还照顾得挺好。反正大的小的都挺有肉。
席宴清倒没至于胖,但是真的比以前更结实了。罗非明显能感觉到席宴清压上来的时候比以前更重了。
他就是个“人体秤”。
突然邪恶.JPG
罗非坏笑着,脑补把席宴清跟小老虎光不出溜放天平上,然后席宴清完爆小老虎,坐上去就把小老虎崩到天上。
噗!
“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席宴清回来的时候看到罗非在那自己笑,也跟着乐出来,“跟我说说,想到什么好玩儿的了?连我回来都没发现。”
“想肉了。”罗非说着脑补的内容,去摸席宴清的腹肌,“啧,这手感也太好了。”
“……你喜欢硬硬的?”
“废话,”罗非想都不想地说,“当然结实的看着好看啊!”
“知道了。”席宴清点点头:“菜热好没?热好了我给景容送过去。”
罗非打开锅盖看看,发现还差一点儿,便说:“等会儿吧。”
席宴清便拿着个小马扎在罗非旁边坐了下来:“我瞅着大哥今晚还会过来。”
罗非寻思寻思:“能吗?”
“能。”席宴清说得十分笃定,“其实今儿个我们都过去吃饭,景容没能去,就自个儿在家里,大哥心里就挺不好过的了。我后来想了想,他今儿个这么直接就跟家里坦白,其实是不是也想尽快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要不你看,大伙都出去有说有笑地吃东西,景容一个人留在家里,想想是不是挺凄凉的?”
“嗯。要是我肯定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