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闻语懵了一会儿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立刻把一旁的被子扯下来裹在自己身上。
将自己包裹得只有一个脑袋露出来的时候,夏闻语这才松了一口气,久违的安全感终于回来了,只是脸上的热意仍旧没有退下去。
然而被他抢了被子的男人立刻陷入了窘境,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夏闻语将被子一扯,连带着将对方的浴袍下摆掀起,差一点儿就要走光了。
夏闻语犹豫了一会儿,不敢正眼看他,只用余光瞄着,伸出手去,试图帮忙将浴袍的下摆给扯正。
然而那个男人显然弄错了夏闻语的意思,见对方的手正无限靠近自己,他终于沉声喝道,“滚!”
即将触到浴袍边角的手一僵,但夏闻语仍旧倔强地把浴袍角扯下来,盖住了对方的身体,然后裹着被子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远处的椅子上。
见此,男人的目光稍微和缓了一些。
“那个……”夏闻语又把自己裹紧了一些,因为有求于人,语气也软了三分,“你……能先借我件衣服吗?”
见对方扔过来一个嘲讽的眼神,夏闻语只觉得憋屈地很,他无力地解释,语气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委屈,“爬你床的人又不是我……”
我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压在你身上了……
“呵!”男人冷笑一声,明显不信。
只是呼吸的时候,贴在他脑门上的符纸顺势飞起,他眸光一顿,自己额头上的这东西,似乎也不怎么科学的样子。
经过这一打岔,原本想出口的恶言顿时堵在了喉咙里。
夏闻语却以为对方不说话是不愿意借给自己衣服,想了想后,他道,“我也不是白借你的衣服,我用别的东西和你换。”
男人仍旧不语。
夏闻语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掏了一块金砖出来,商量道,“这个可以吗?我记得凡间之人大都很喜欢这些黄白之物。”
男人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床头柜上的金砖,看向夏闻语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古怪和审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自己被那张奇奇怪怪的纸定住不能动弹后,这之后的一切发展都让喻归远觉得古怪又莫名。
这个之前还满脸羞涩试图爬床的人,竟然一瞬间换了个模样,是真的内里换了个灵魂,还是故意演戏来耍自己的?
他探究地看着夏闻语,试图从对方的身上找出些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喻归远当然是不怎么相信穿越这种胡话的,他更倾向于眼前这个叫做夏闻语的少年是在演戏,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
如果真是如此,他倒是对这少年人的演技刮目相看了,只是有如此演技的少年,继续在剧组里磨练下去,总会出头的,何必做这种下三滥爬床的事?
夏闻语自然不知道喻归远脑子里的想法,他见对方态度和缓,顿时觉得借衣服有望,语气都变得轻松了几分,“我叫夏闻语,所以,我能借你的衣服穿了吗?”
喻归远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缓慢道,“我倒是有另一个更好的办法。”
夏闻语礼貌地颔首,“您请讲。”
“你放开我,我打电话让助理来送衣服。”
见夏闻语犹豫,喻归远嗤笑一声,“你有那些古怪的手段,难道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这倒也是。
夏闻语点了点头,站起身,就在他伸手捏住定身符的那一瞬,赤着的脚不小心踩到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角,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踉跄着扑进了那男人的怀里,而那张贴在男人额头上的定身符自然也被带了下来。
不好!
夏闻语眸子睁大,下一瞬,他的手腕被扣住,整个人都被掀翻,之前被夏闻语裹在身上遮羞的被子此时变成了最坚固的绳索,以至于夏闻语连挣扎都没挣扎几下,就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作茧自缚”的味道,被那个男人轻松地控制在了床上。
夏闻语挣扎了两下,脸都憋得通红,大意了,他现在的这具身体说是弱不禁风都是在夸他!若是他自己原本的身体,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见自己挣脱不开,夏闻语也不难为自己,手指轻动,试图打出符箓,再次将这个男人定身。
然而,在被定身符定过之后,喻归远早就防着夏闻语的这一手,扣住夏闻语的右手后,为了防止意外,他干脆将手指插入了夏闻语的指缝中,十指相扣,强行将对方的手按住,杜绝了夏闻语能动的任何可能。
将人彻底困住后,喻归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夏闻语,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因为视角原因,夏闻语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胸膛,因为刚才的反制行为动作太大,浴袍的带子又系得松散,此时露了大片肌肤出来。
夏闻语完全不敢抬头,只闷声开口,“我说过了,我叫夏闻语,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只是想借一件衣服离开这里而已!”
早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夏闻语一定不会将这人的定身符撕开!
想到这里,夏闻语的心底就是一阵懊恼。
“只是这样?”喻归远眯起眼睛,制住夏闻语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声音里是明显的不信,“离开后你又准备做什么,准备拿偷拍的照片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