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睁开眼睛转身看去,却见对面倒座上一个清秀的青衣少年正笑眯眯看着自己,不是宋甜又是谁?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除了宋甜胸前略有些违和之外,别的都还行,便在车里翻动一番,寻出了一件玄色罩甲递给宋甜:“穿在外面,身形就不显了。”
宋甜当着赵臻的面展开罩甲穿在身上。
赵臻见她不会束男子腰带,便道:“我来帮你。”
他探身过去,帮宋甜束带。
赵臻修长的手指在宋甜腰间忙碌着,清澈的气息弥漫在宋甜身周,宋甜直觉一股酥麻之意从腰间泛起,瞬间传遍全身,更奇怪的是闻到赵臻身上的气息,她浑身有些发软……
赵臻给宋甜束好带子,一抬头发现宋甜眼睛水汪汪的,丰润的红唇近在咫尺——他一时有些痴了,怔怔看着宋甜。
宋甜见他傻乎乎一直不动,决定听从自己的心,伸手搂定赵臻后颈,然后吻住了他……
第93章 婚期已定磨刀霍霍 “早些……
马车驶入了运河之畔的军营。
赵臻戴上兜帽, 下了马车,与迎接的人会合,大步流星向前而去。
宋甜混在随从中, 紧跟在后面。
约莫一盏茶工夫后,赵臻等人进入一个训练场。
训练场上摆着无数架烟火,每架烟火后都站着一个士兵, 而训练场另一端则竖着无数靶子。
几个士兵簇拥着一个穿着甲胄的人迎上前迎接,齐齐向赵臻躬身行礼。
宋甜立在赵臻后面, 就着士兵手中火把的光,发现来迎接的那人长得与赵臻很像, 只是年龄要大一些,肌肤更黑一些, 身形更壮一些——这位应该就是新任京畿大营指挥使沈博了, 也就是先前假扮赵臻的人。
赵臻与沈博低声说了几句话,便随着沈博登上了观礼的高台。
宋甜作为赵臻亲随, 自然也跟了上去。
她立在高台上往东眺望,东方一片灯火辉煌,如同天上宫阙, 应该就是上元节的京城了。
没过多久, 只听一声号令,几十架烟火被齐齐点燃,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火光闪耀光芒万丈。
宋甜察觉到不对, 悄悄往高台边看了看, 却发现在爆竹声烟火光中无数火光射向靶子, 鞭炮声与铁火=枪射击声响成一片,烟火气息弥漫在整个演武场——原来赵臻趁今晚元宵节灯会让士兵练习射击!
演习结束后,赵臻与沈博及几位亲信军官在大营里商谈, 宋甜静立一侧,负责沏茶。
待沈博等人离去,赵臻伸了个懒腰,含笑看向宋甜:“甜姐,累不累?”
宋甜摇了摇头:“我不累。”
她在圈椅上坐了下来,内心犹在震撼:赵臻已经做好动手的准备了!
和前世不同,这一世他是真的要反抗了!
赵臻见宋甜不说话,有些担心,走过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甜猛地站起,一把抱住了赵臻,双手揽紧赵臻的腰,脸埋在赵臻胸前:“臻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听了宋甜的话,赵臻胸臆之间春风激荡,鼻子酸酸的,他抬起手臂,拥紧宋甜,低声道:“我今夜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在做什么,我,想让你有心理准备……”
他和宋甜是一体的,荣辱与共祸福同享,他不想瞒着宋甜,让她被蒙在鼓里,而是想让她自始至终参与在自己的大业中。
宋甜深吸一口气:“嗯。臻哥,我会一直陪着你。”
赵臻心情激荡,松开宋甜,伸手抬起宋甜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上元节过后,宋志远携妻女回到京城柳条街家中,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常态——宋志远每日去衙门应卯,宋甜照管生意,张兰溪管着中馈。
转眼到了三月初一。
这日傍晚,黄连戴着眼纱微服来到柳条街宋宅。
送走黄连后,宋志远命人叫来宋甜,屏退侍候的人,轻轻道:“甜姐儿,萧贵妃病重。”
宋甜杏眼瞬间睁得圆溜溜:“爹爹,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宋志远如今管着皇店,跟宫里那些人常打交道,算是看清了许多门道,笑了笑,道:“真病还是假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借这个病做什么。”
宋甜双手合十,在屋子里踱着步,大脑急速运转着。
这一世的走势已经与前世不同,她得好好想想。
片刻后,宋甜转身看向宋志远:“爹爹,萧贵妃总不会是想表演临终托孤的把戏,借此逼永泰帝与大臣对峙,封韩王为太子吧?”
宋志远皱着眉头道:“她病倒的消息还未放出,你先让人把消息传给豫王,让豫王早做打算。”
宋甜点了点头,自去安排刀笔传话。
刀笔离开之后,宋甜还有话要问她爹,便又去了外书房,却被宋梧拦在了外书房院子大门外。
宋梧有些尴尬,结结巴巴道:“大姑娘,贺娘子刚过来,正在与老爷说话……”
宋甜:“……”
经过许多波折之后,她爹与贺兰芯一直来往着,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外室,如今连她继母都懒得理会了。
宋甜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得空跟我爹说一声。”
如今正是三月,天气多变,前几日还阳光灿烂蔷薇盛开,转眼间就春雨绵绵,整整下了五六天,时至今日,晚上还是有些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