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一盏即将熄灭的、然后不再发光的灯。
他心中有一个残破的幻影,这幻影缠绕他如噩梦般久久不离去。
“我该怎么办?”
缘一问道。
无惨翻滚着的动作停了下来。
梅红色的眼珠里酝酿着某种东西。
“什么怎么办?”
一千斤重的沉默压垮了空气。静流突觉气氛不妙,于是便偷偷地溜走了。
那双红眼睛稍稍眯起,一阵风雨自眼线当中来。
空气里弥散开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那一瞬间,无惨察觉到了周围那名为“无可奈何”的气流。
继国缘一不知道要如何解决继国严胜的事情。
随着记忆地渐渐恢复,他便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鬼舞辻必须得死。可是他一死,所有的鬼都要死。
可是就算是身为哥哥的黑死牟也屠戮过很多的剑士,斩杀过许多的人类。
所以……这究竟该如何是好啊。
……
其实一直以来无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继国缘一是个软弱的男人。如果他稍微强硬一点,他自身就不会被风雨浪□□得东倒西歪。
可谁让他是个因为情感缺失而软弱的人呢?
“不难过不难过——”无惨像揉咩咩一样揉了对方的脑袋。
※
春寒料峭。
吉原。
樱花套上外衣,拎着食盒走在街道上。寒冷的天气令人们都不愿出门,花魁们天天窝在屋子里抄着小牌赌钱。
因为那天生的逼人的美貌,所以路上的行人看见她都转不动眼珠。
樱花得意地享受着众人的目光。
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丽,是这吉原之中如同顶端之花一般都存在。而且她不用接客,只需坐在游廊上看着那些来去的人就行了。
“樱花,这些首饰送给你!”有个男人畏畏怯怯地走上来,将一个装点个美丽的盒子交给了她。
樱花拿起那个盒子,打开来看了一眼——
“多么劣等的东西,居然还敢拿到我面前?”她直接把首饰盒丢还给对方。
首饰盒咕咚一下,落在了地上。
化妆成客人的宇髓天元看到了这一幕,只得在心中感慨道:真是个恶女。
宇髓天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因为想要解决男女之事,而是有任务而来。
作为鬼杀队中担任着“音柱”的男人,同时负有“忍界华丽美男子”的宇髓天元,在与花街连线的三位妻子失去联系之后,他便挑选了其他三位队员,前来花街一探鬼的真面目。
花街之中有鬼的踪迹。
而且应该是相当了不得的鬼。
四周有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将手下的队员当做女孩卖进三间茶屋之后,宇髓天元便去寻找主公给他提议的人。
那个人是名游女,名为“樱花”。
宇髓和某间茶屋的老板娘攀谈,询问起樱花的消息。
老板娘乐呵地朝不远处喊了一声,“樱花!有人找!”
之前被宇髓认作是恶女的美少女转过了脑袋。对方横眉竖眼,一副凶相,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她眼角还有一颗泪痣,似乎不经意间就能让人陷入幻境之中。
“找我干嘛!”
宇髓天元有些吃惊。
一般来说,游女都不会是这副德行的……
宇髓天元摆了张帅哥的笑脸,“我是被人托了来找你的。请问……认识鲤川舞杳小姐吗?”
樱花心里明了了。
(老板骗过来的人。)
“认识。我记住你了,好了,我走了。”
宇髓天元:……
宇髓天元:???
宇髓的笑容僵了一下,“就这样?”
就这?就这???
樱花皱了皱鼻子,“那还要怎么样?”她满脸的疑惑,“反正会保你不死的,其他我才不管呢。”樱花拂了拂衣袖,然后就哒哒哒跑出去了。
今天她要吃那个超好吃的糕点,然后带回去,也不给别人吃,就是要馋死静流那个绿毛妖怪!
宇髓天元一脑袋的问号。
这丫头是说花街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
茶屋老板娘乐呵呵说道:“樱花这小姑娘就是脾气冲,心还是蛮好的。天桥洞下的好多小孩子都被她救回来了……但是,最近被母亲丢弃的孩子愈发多了,可也没见那些女人们在别处啊。”老板娘说起这个,脸色便忧郁了起来。
宇髓天元机灵了一下,“是否是失踪了呢?”
老板娘摇摇头,“不知道啊……游女的话,或许是出逃了吧。其她女人我倒也不清楚。”
“说起出逃的游女,花魁雏鹤似乎也是一个。”
雏鹤是宇髓天元的三位娇妻之一。
他的眼光放到了各家茶屋,手笼着,去别处打探消息去了。
京极屋。
好不容易从鬼舞辻的检查下逃出生天的小梅瘫倒在床上。
“哥——我累死了——快点给我拿冰冰凉凉的点心!”她毫不犹疑地使唤起她哥来。
妓夫太郎把被子往对方身上一盖,出去拿点心了。
夜风过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