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拍打着男人赤裸的胸脯,没打疼他反而被厚实的坚硬胸肌硌得自己手疼。
可男人不听她的,任凭她打自己,也一路都未有放下她的意思,抱着人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别动!我有话说,听我说。”
沉云朗憋了一夜的话必须要说出来,他进了屋子反手把门带上后扣住她的手,又把娇小身体按在门上,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沉纯歌都没有反应过来,人便又在他的桎梏之下了。
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霸道压迫让她恼羞成怒,不禁回想两人的过去。
沉云朗一直都处于掌控地位,她却从来都没有主动权,什么时候都要听他的,不管是她愿意或者不愿意。
而她昨晚都已经那么明确的告诉他自己以后不想再和他有别的关系了,他还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劫走。
“你放开我,这样我很不舒服。”
他大力抓握着她的手腕,她一下都动不得,细嫩娇柔的肌肤已经隐隐约约泛红。
女孩觉得疼,“嘶”了一声,男人才松了松钳着她的虎口,将人带到床上。
高大的身体附上去,居高临下。她盯着身上的男人,从轮廓分明的下颌开始看,目光渐渐上游。
他血丝满目,下巴上出了些胡茬,和昨晚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相差甚远。
水眸轻动,侧过头将目光落到一边,看着窗外阴郁的天空。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后她微微抬了抬胳膊。
“你先放开我,放开我说。”
爱了多年的人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即使已经下定决心与他断绝关系,看着他颓落,疲惫,心中的酸疼依然止不住。
听了她的话,男人眼中的猩红略微淡去。顿了几秒,还是放开她。
他起身的一瞬,女孩也从床上起来,理好自己被他弄乱的衣服挪到一边,叹口气:“你说吧。”
她晶莹的粉瞳依旧看着窗外,被天光耀得波光粼粼,像是两颗最纯粹无暇的粉色宝石。只可惜这双极美的眸子始终不肯分给自己半个眼神,宁愿将所有的柔情都付给天际。
沉云朗睨了半晌,心中苦笑,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我不是不想联系你,只是每次任务结束大多都到半夜了,我怕打扰你休息,特地将短信设置成定时发送。如果我知道你在等,肯定会给你打个电话的。”
他见她不接,无奈扯了扯嘴角,调出记录给她看。
“都是整点,我没骗你。”
男人的动作和眼神变得小心翼翼,他们身份仿佛对调。女孩回头瞥了眼手机屏幕,睫毛忽闪几下,又转了回去。
“还有——”沉云朗想拥住她,却被她身体一侧躲开,让他的手臂扑了个空。
手掌悬在两人之间,他不敢再去碰她,又落回原来的位置。黑瞳暗淡,他喉咙一哽,声音比刚才沙哑些许。
“不公开,只是怕你有一天后悔了还有选择的机会。等你毕业之后心态会更成熟,到那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说完后那对粉宝石里有光影在闪动,白色的睫毛像是无数小手,在他心里最敏感的那一处挠抓,勾起瘙痒难耐,力度却始终无法纾解。
“可是我错了。”他怕自己陷进去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连忙挪开眼光摇摇头,“说给你什么选择的机会,其实到了你真的要离开我的时候,我根本舍不得放开你。”
昨晚她推开自己时他只感到恐慌,他怕有个人出现在她身边取代他的位置,她的温柔娇软,懂事乖巧,还有这具让他欲仙欲死的身体全都变成别人的。理智崩塌,那些原本以为的坦然大度,只是他还没尝到失去时的妄言。
沉纯歌背对着他睁大了眼睛,极力散去自己眼里的热气。男人的这些话触动她隐忍的委屈,而且反应极大。她现在的心脏跳得剧烈,尽管她想努力压制,可是结果都徒劳。
那是自己痴想许久的怀抱,无数个日夜的思念。有一刹那,她想要转身拥抱他,冰释前嫌,告诉他自己爱他,爱他爱到发疯,只要他能好好的对自己,自己就原谅他。
这种念头就像一股隐火,只待一阵风便能燎原。
可在烧起来之前,还是被她自己熄灭。
轻易得来的东西没人会珍惜,她跟头已经跌过一次,不能再跌第二次。
沉云朗垂着眼睫,没看出她刚才眼里涌现的炙热火苗,等到他再抬头去凝着她时,那团火早已经熄了,取而代之的是同刚才一般无二的空洞。
他说的这些话,是真心亦是借口,说完之后他不禁有些心慌。
当初确是这么想的不假,可是也有自信她不会离开自己的成分在,所以在尝到无法掌控的挫败感时才会格外惊惧。
他的小兔子要离开他,这种危机感让他彻夜难眠。也终于能体会到,她抱着手机辗转无数个夜晚的惶惶不安。
男人的黑瞳里情绪复杂,他渐渐眯起眼睛。她看出他眼神里那半分异样,这也就是她刚刚忍住没去抱他的原因。
她还是决定坚持自己心中所想,沉云朗现在做的所有,都是占有欲在作怪,并不是真的想要对自己好。
未久,她清清嗓子,掩饰哽咽。
“说完了吗?你还要走吧,姐姐说你还要走,吃点东西回去吧。”
她也是刚刚听安安姐和大哥说话,才知道沉云朗只在家里待一天,可这件事他却没有告诉自己。都是因为昨晚那一遭他现在才对自己不一样,要不然不管她晾他多久,他都不会意识到什么,依然做那个对自己若即若离的二哥。又一次不告而别的离开,再回来的日子遥遥无期。
沉云朗还要开口,却被她倏地用手捂住嘴。
她的掌心温温软软,带着点轻微的潮湿。女孩手已经贴上去,才发现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
逃一样把手背到身后,双颊不受控制的涌上潮红,像饮了几杯清酒那般。
“我说过,你只是哥哥了,别让我们连兄妹都做不成。”她目光躲闪到一边,声音弱了几分。说完,没再看男人的反应,也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挽留的话,起身跑出了房间。
“咚!——”
门从外面被撞上,因着有风,声音格外大。
这一下像是撞在他心上,震动许久不能平静。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走进浴室里,打开水笼头,碰了一把冷水泼到脸上,试图用温度降去眼里的酸涩。接着刮了胡子又换了身衣服,顶着没吹干的头发下楼。
刚才还满座的餐厅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客厅里也只有沉云曜和秦雨沐坐在沙发一隅。
女人缩在男人怀里,两人对着面前的平板电脑傻笑。看到沉云朗来了,秦雨沐脸色蓦地一沉,从沉云曜身上起来,直接掠过他上了二楼。
“小兔呢?”
他丝毫不在意秦雨沐对他的异样态度,连他的亲妹妹早晨都对他颇为冷漠,更别说她了。
“她去学校了。”沉云曜站起来,朝着外面指了指,又空中画了条路出来。“这可是我问得我媳妇,可别把我卖了。”
说完他拍拍二哥的肩膀,踏着和秦雨沐相同的步伐走上楼梯。
沉云朗看着弟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开门声、打情骂俏的声音跟着汩汩入耳。他皱了皱眉,走到车库里,刚想要拉开车门进去,手却顿在那。
自己的车小兔子太熟悉了,怕是会让她不高兴。
想到这里,他退了两步,出门去两条街外的那栋房子找周恺。
比赛结束那天何嘉在宿舍里说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了出去,沉纯歌生性恬淡,人缘远不如八面玲珑的何嘉,在自己朋友与普通同学之间,所有人都选择了与她疏远。
自那之后,她便尽量减少在学校外面走路的时间。再去装着不在意,那些赤裸裸的目光经得多了也还是会不舒服。
上午因为沉云朗她迟到了,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也引来别人的窃窃私语。
她站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听着外面那些谈论她是因为被金主搞多了才会迟到的话,下唇几乎被咬破也毫无知觉。
等人走光了之后她才走出系里的大门,不是没勇气和她们争辩,只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斗争没结果。
今天是个阴天,她不用打伞,氤氲的天色却让她感到有些头晕。但这也有好处,她一下忘了刚刚的羞辱,抱着书快步走出学校。
门口一辆白色轿车泊在路边,驾驶位的窗户在她走出校门时慢慢升上去。她招手打了一辆车,那辆车便也跟在她的车后面往前走。
他跟踪过无数人,对方多穷凶极恶也不会让他在意,可这次跟着她却让他心生慌乱。唯一的安慰能让他多看一会儿那披着雪白发丝的后脑。
前面的出租车在过了几个路口之后停下,并不是什么大的商业中心,周围尽是些小的店铺。沉云朗看着这周围有些熟悉,还在狐疑时,沉纯歌已然下了车,他看着她径直走进一家药店,猛地睁大了眼,又狠狠闭上,铁拳攥得骨节青白。
等她再出来,手里便多了个小盒子,还有一瓶水。
她走到墙角,位置隐蔽,抠开包装把里面的药片和着水吞下。
男人看红了眼圈,那出租车在外面等着没走,她吃完药之后扔了纸盒又上车,直接回了学校。
学校是不许外来车辆进入的,目标也太大,沉云朗戴上墨镜跟在她身后,远远看着那道纤长细致的身影,在心里描绘了千万遍。
何嘉从食堂里出来,看着抱着书走在甬路上的女孩,眼珠一转,和旁边的男生指着她耳语两句,那男生便朝着沉纯歌走了过去。
沉纯歌身边突然多出一个男生同她说话,还离她那么近,这让沉云朗非常不舒服。
他正在考虑是过去还是继续隐藏时,远处的女孩脸色倏地一变。她向后退了一步想离开,却被男生抓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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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架了。
我是不是应该多写点肉肉让人气好一点。。